天气逐渐转凉进入早秋,像是通了电话似的,叶子也要开始泛黄,到哪里都是一片席凉。路上的行人都裹上了长袖衣衫,一切却也安详如画,也只有显得突兀的我。离我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好像始终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愿出门,而今日终是耐不活母亲的苦苦哀求,跟着她一起出门。我们行走在村子里的一条狭窄的小路上,没人行人,只有着风的声音,我们互相都沉默着,也许她是怕我嫌吵不敢轻易开口,而我只是因为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善言辞。可怕的静,却也没人先去打破这份安寂。
我们一起来到了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吹拉弹唱,安幕祥和形形色色的人流,很久很久都没看过这样美的景色,今日一见却也发现是一种特殊的幸福。
“哟,云霞啊,这就是你女儿吗?长得干干净净的,实在是漂亮。”
“花啊,你真是会说话,云霞闺女就是漂亮,肯定有很多小伙子追,也不知道结婚了没呢。”
“云,都知道你喜欢给别人当媒人,云霞的闺女你都打上主意了,你也不看看那是你介绍的三流人能配得上的。”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介绍的怎么就是三流人了……”
听着他们三言两语的争吵着,脸上的红晕早已染到了耳朵根,母亲调侃道:“行了都别吵了,我闺女这么漂亮,你们有帅小伙了跟我姑娘说说,她还没结婚呢!”
“妈,我们走吧,别说了。”迈开步调向前走去,我是一个习惯性脸红的人,却被以为成害羞了,谁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早已被寂寞霸占,再也容不下一个人。
逛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吧,我们就回去了。而这是,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
“小月。”那头出声了,却是让我心头一痛,是他。
“有事吗?没什么事我挂了。”只想尽快的结束这次通话。
“别,小月,我在你们楼下,打开窗你就能看到我。我,我想见见你,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他还是那么喜欢张扬,开着红色跑车来的,他一身西装皮革,靠着车门,一副老成的模样,抽着男士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除非你下来。”
“你怎么还是这样喜欢咄咄逼人,你以为有钱任性了不起啊!”
“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逼你你才会下楼见我一面,我真的好想你。”
我知道如果我不下楼他真的会一直在这里等,肯定会引起左邻右坊的关注,于是我随意应承了下,十分钟后我下了楼。
“上车吧。”他像以前一样很绅士的为我打开了车门,只是内心却变了模样,不再那样感动。
一路上,我看着熟悉又熟悉的路线,他如约的带我来到了我们常来的地方,同样的老板,同样的位置,还有同样的馄饨摊,从前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里如影闪过。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赶时间。”我没有抬头看他,我不想去正视他的眼睛。
突然他一把拉过我的手,紧紧握着,而我却慌忙的甩开,口着还紧张的说着放手,他一直都紧紧的攥着不曾松手,只听他开始说话:“小月,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了,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我每天都拿着手机,生怕错过一个你打来的电话,可是你没有。我每天都会去我们经常一起去的小店吃饭,还有你最爱的图书馆,哪怕就是静静的坐着,也会让我不由自主的陷入当初与你在一起的日子。”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他提起我,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资格,而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对不起叔叔阿姨,当年的事我真的是没想到,这些年我抽空就会去见叔叔阿姨,我希望他们能打开心结,我也希望你能打开心结,忘掉那些不开心,让我们继续在一起好吗?”
“凌风,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出这些话,你以为当初你做的一切是说忘就忘的吗?你以为我们可以装作不知道吗?你以为碎了分心能用502粘起来吗?你还是像当初一样自以为是。”当初的所有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我心痛的这两年就是证据啊!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变得穷困潦倒,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失去我最爱的爷爷,如果不是他,我们又怎么会走到如此拮据,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放弃我的学业和我的一切动力,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造就了如今的我。
心痛吗?痛也没办法,毕竟他是你自己当初选定的人啊!
后面他在说什么我已经没有耐心没有精力去听了,恍恍惚惚间,他送我回到了小区楼下,我一副呆呆的模样,就这样并肩坐着,他也不打扰我,却一直盯着我。
直到夕阳渐渐的出现,我才清醒过来,却想到了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下车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殊不知他在我的楼下坐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