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少衣衫薄,不见清风藏入袖。
高考已经结束,假期就这样降临。云袖的爸爸联系了他的朋友,要云袖去a市打暑假工,那是一份在海边做烧烤的店,而云袖到那里是做服务员。大概两个月的时间都要呆在那离市区很远的地方。
当云袖爸爸的朋友过来接云袖时,妈妈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儿。云袖是第一次出远门,无论妈妈怎么说服爸爸,爸爸都坚持要云袖出去锻炼一下。云袖拎着行李站在门边,挽着妈妈的手臂,却不发一语。
妈妈一直叮嘱云袖要好好照顾自己,还塞了很多钱在她包里,生怕她不够用,怕她委屈。当上出租车时,云袖一直回头看妈妈,直到妈妈的身影变成小小的圆圈,消失在视线里。然后,回头眼泪像刚开闸的水,顺着下眼睑一直流。
“好孩子,别哭了,这是一次积累社会经验的事。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你爸的苦心你要知道,其实他也很舍不得你,刚才我看见他,眼眶都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这样的老云。”说完从包里拿了一张纸巾给云袖。老云是他们之间的称呼。
“我知道的,叔叔。所以我刚才不敢当着妈妈的面哭,我怕妈妈更伤心。”云袖擦着眼泪说。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揉了揉云袖的头发。
云袖家离车站还要十几分钟,为了赶最近一班车,只能喊出租车到车站。
a市离b市大概要四个多钟的车程,还要转两次公交车才到那个叫南澳的海滩。云袖每换一次公交车都要在站台旁边的垃圾桶吐好久,她很清楚地记得,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呕出来的是黄黄还很粘稠的东西。那是已经吐到没什么东西可吐了。
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跟云袖同龄,也是刚高考完。她叫林傲珊。是一个娇娇小小很秀气的女孩子,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感觉不太好相处。对方不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学习委员在管理班里秩序时的表情。
因此云袖也不想说话,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还要坐到最后一站,撑不住就闭上了双眼,靠在林叔叔的身上就睡了过去。
袖袖我们到了,醒醒。”林叔叔摇着云袖的肩膀。云袖揉了揉眼睛,然后,拎着行李站了起来跟着人群下了车。
站在写着“南澳大酒店”的正门,花坛里种着云袖不认识的花草。还可以很清晰的听见浪拍在沙滩上的声音,空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咸咸的海腥味。在陌生的地方,云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林叔叔是比较熟悉的人。
“袖袖别愣着,我们进去吧!先去宿舍把东西放了,然后我带你们两个去吃饭,吃完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林叔叔拉着云袖的手就往里面走。经过保安亭,“老林啊!又去哪招了一批暑假工啊!”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长的黑黑的,可能是经常吹着海风的原因。
“都是朋友的孩子,暑假托我带她们过来实践一下。”
“这样啊!那快进去吧!”然后,进去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两旁停着许多轿车。经过一个小小的篮球场,就到了一排宿舍楼,有点破旧,大概使用年限长,墙壁上长满了细细的青苔。
穿过厨房,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到了住的房间。进去有点凌乱,一张双人床要和林傲珊一起睡。接待她们的是专门做饭的阿姨,她说桌上有饭菜,还有绿豆汤。给云袖的最大印象就是她的大嗓门,和肥胖的身躯。他们喊她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