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疯子吧光彩夺目,这一天的路子由神彩飞扬。路子由一直以来给人的形象都是如早春的太阳般和洵温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炽热明亮。
从来,他没有这样大肆给自己庆祝过任何事情。而今天,竟仅仅只是一个生日,他晏请了很多亲朋好友。而这些人里多半竟都是夜城名流。因为他大张旗鼓地庆祝,也有很多娱乐业同行慕名而来。等到晚上六点半时,疯子吧已经人头攒动,盛况空前了。
苏严劲一边帮忙招呼着认识和不认识的客人,一边同身边的易珊说:“以前没听子由说他认识这么多人啊,真不知道他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这许多的朋友?”
“是啊!”易珊也若有所思的应了句,她和路子由也算相识已久,可这次来的人却是绝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几个平进要好的朋友都在招呼客人,秋风也打扮得体以主人身份自持。只有路子由,他同大部分客人都只是随意寒暄几句便一直用焦急的眼神望着门外,此刻让他着急上火的自然只有离洛。整个这个场就因为有她才会出现,她却迟迟未到。实在忍不住了,拿起电话来拔给她,竟然是无人接听。他开始担心起来,为什么离洛还不来?为什么不接听电话?自己又为什么在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去?连电话也不打给她?他多希望离洛收到那条信息后,早早地来到这里,和他站在一起。像女主人那样招待所有宾客,如果她不来,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想到这里,路子由再也无法堆着笑脸对着那些客人了。腾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正好迎面撞上苏严劲,见他低着头往外冲,忙一把拖住他问:“干吗去?”
“我去接离洛,晚会就开始了。她竟连影片子都没看到。”路子由急急地说
“哈哈,急什么。晏早让静宇去接了,只是,这会也该到了。”苏严劲见他这副失了魂的模样,没由来觉着好笑。
正说着,静宇就急急地从大门外冲了进来。可身后却没有离洛,看到她凝重的表情。路子由和苏严劲都感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路子由不由分说,快步走上去,迎面就问:“离洛呢?”
静宇喘了口气,摇着头说:“没见她人,找遍了所有地方。只看到她的手机。她和大灰都不见了。”习静宇把从阳台的桌子上拿到的手机递了过来。
路子由接过手机,看到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和几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竟就是自己昨天发给她的短信和今天打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怎么了?忽然,昨天白天开车离开的好像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站在阳台上的那一幕在脑活里闪过。一想到这里,忙拔开人群往外面冲了出去。
“你干嘛?”苏严劲喊了声想伸手把他拉住,却扑了个空。怔了怔后,忙追了出去。
路子由一口气跑到疯子吧外面的停车场,想要开车去离洛住所看看究竟。
可刚拉开车门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子由!”不是苏严劲
路子由停下手中的动作,扭过头竟看见了身后不远处像是刚停好车从车里走下来的叔叔杜少清。
“叔叔?”路子由喊了一声,把车门关了起来。
这时候苏严劲也跟了上来,一来就抱怨了念叨起来:“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她没来,你生日晚会就要开始了,满场子的客人,你怎么抬腿就跑啊?”刚说完便追到了眼前,也正好看到了杜少清。见有客人,忙住了嘴。
路子由忙介绍了句:“这是我叔叔,叔叔,这是我好兄弟苏严劲。”
杜少清忙温和地笑了笑和苏严劲打了声招呼后问路子由:“你这急冲冲地扔下客人是要去哪里啊?”
路子由有些不好意思地吱唔了一下,最后说:“叔叔,你先随严劲进去吧。我得去接一个人,一个,对今天很重要的人。”
“噢!”杜少清若有所思地应了句,接着说:“不忙,叔叔今天也有很重要的人介绍给你。”说完,就转身对车子里的人说了句:“得望,请小姐下车。”
他的话说完,车上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下车来,转至后一辆车旁拉开车门,躬着身子说了声:“小姐,我们到了。请下车!”
门开了,请也请了。可半晌却并没有人下来,那个叫得望的中年男人只好又说了句:“小姐,先生在等您。”
路子由和苏严劲都有些疑惑不解,杜少清却并不着急,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等着。
又过了片刻,车里的人许是端足架子,这才慢慢地下了车。这人刚一站稳,等着的人才在心里发出了感概。这样的人儿,莫说是等上这小小的一刻,就是再等上许久也是值的。
那是一个女子,她穿着黑色及地窄腰的礼服,头发梳成一个好看的发暨。衬着停车场的灯光,潆白胜雪的肌肤,精致极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椭圆形脸,纤细高挑的身段。再附上一身似与生俱来的冷冽气息。让人在这盛夏的天气竟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又掺杂着一丝忧郁。使得她整个人身上都陇罩着一股子只可远观的高贵气质。
在看清楚的那一刻,路子由的嘴微微张大,一股欣喜若狂的气息直窜脑门。却又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没错,那就是离洛。
杜少清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路子由的表情,然后微笑着走过去拉着离洛走到路子由的跟前。
“离洛?”路子由只很小声地呢喃了一句,大家竟都没有听清。
离洛的表情很怪,完全冷漠而疏离。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杜少清把离洛带到了路子由的跟前后,不紧不慢地说:“子由,回国后,我一直都很忙。没什么时间去看你,也没来得急把最重要的人介绍给你认识。趁着你今天庆祝生日,我就带她一起来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婶婶,离洛。”说完又假模假样地转头对离洛说:“离洛,这就是我常和你讲起的侄儿路子由。”
当‘婶婶’两个字传到路子由的耳里时,有一瞬间,路子由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罢工了一般,所有的神经都在短路。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晃动的都是些什么人。全都不知道。
而一旁的苏严劲在听完后,心里大喊了一声“妈呀!”怎么会这么邪门?路子由深爱的女人,竟然是他未来的婶婶?
刚想到这,就见到路子由的身体在眼前晃了一下。心里叫声‘不好!’忙上前扶了一把。然后听路子由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声‘婶婶?’
苏严劲看到他的五官扭成了一团,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从离洛的脸上移开分毫。而离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她只是把目光飘浮在四处,仿佛从来不曾见到过路子由。
杜少清忽然说话了:“子由不是还要去接人吗?你就先去忙吧!我和你婶婶会到里面帮你招呼客人的。”
‘婶婶!’路子由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推开了扶着他的苏严劲的手,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离洛。见她丝毫没有想看自己一眼的意思。这么才颓然转过身去,可是,才刚一抬腿。一种天玄地转的感觉直逼脑海。胸口闷得像喘不过气来。越是这样,他却越想抬起步子,理顺气息。于是,他努力抬了抬手,在胸口捶了一下。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他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苏严劲惊呼一声,却已来不及接住他的身体。只得赶上去,扶住尚未撞到地上的脑袋。
杜少清也急了,忙喊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得望,赶紧帮忙。送医院!”
于是,几人七手八脚地把路子由弄上车子,急驰向医院。
整个过程中,只有一个人。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一般,她只是保持着一惯的态度漠视一切。
等送路子由的车开走,杜少清也走向自己的车子,他也打算去医院。离洛却站在那里依然一动也未动。
杜少清走到她的身边,冷冷地说:“你没有想到,你竟然把他害成这样子吧!”
离洛低了低头,嘴角吟起一丝浅笑:“路子由,他会死吗?”
“你,希望他死?”杜少清恶狠狠地问。
“如果他死了,我必不会独活。”离洛的话清冷绝决,没有一丝温度。
这句话,竟像冰锤凿入心底一般,让杜少清尝到了锤心蚀骨的感觉。
“你这一生,休想再见他一面。我也绝不让他死!”杜少清狠狠地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