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
强烈的痛感让宁胧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皮很沉,眼前强烈的白光让他不适应的皱了眉头。
这是在哪?
他看不见周围,因为有一张男人的丑脸凑得很近,他闻到了一股酸菜的臭味。
“哎醒了!”
男人惊叫的远离了宁胧,张嘴的那刻宁胧差点反胃吐出来。
“他醒了!”
丑男人离了宁胧两米远,对着门外喊着。
宁胧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幻境。
这是一个破旧的房间。说破旧也不准确,应该是不大的房间墙皮都脱落的差不多了,里面陈放了许多宁胧都不认识但一看就很先进的仪器。而那个丑男人穿着白大褂,手里正拿着手术刀,惊讶的看着自己。
脚步还踢倒了一个方便面纸碗,老坛酸菜味的。
额头上很痛,鲜血顺着脸颊留了一缕。
宁胧吃痛的嘶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摸摸受伤的地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动不了。
他低头一看,原来手脚都被绑带固定住,自己被掉着绑在了一张立着的铁床上。
绑带挺紧的,他尝试的扭了扭手,竟磨得生疼。
不过光用一个普通的绑带就想困住一个醒着的金丹境界修士,是不是太天真了。
解开一个绑带,金丹修士应该有一千种方法。宁胧选了最简单粗暴的那种。
他在手腕与绑带之间造了一堵墙,这堵墙很厚,厚到直接撑爆了绑带。
宁胧用解放的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血马上就留了下来。
伤口不宽,也就三厘米,看来自己醒得还算及时。但挺深的,触及到骨头了。
宁胧看着丑男人手里沾了血的手术刀,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靠,消过毒吗。”
丑男人听见宁胧的话,下意识的把刀藏在了身后……
靠真没消毒?
宁胧如法炮制,把腰上和腿上的绑带都撑爆,缓缓走到了地上。
虽然没什么高度,但宁胧从空中走下来的姿态甚是自然,看得丑男人心里一凉,疯狂拍着这个房间里唯一一扇门。
“喂!开门!救命!听见没有!傻叉!”
他不停的拍打着门,叫喊着。
宁胧却没理会他,实在是有这么个伤口在头上不停冒血膈应得慌。
他从旁边的手术台上拿起一卷医用胶带,撕了几截贴在额头上。不暴露在空气中总算感觉好了些。
宁胧看了眼丑男人。这人吧又丑又恶心,但别说,东西摆放还有点整齐,起码自己一眼就看到了胶带。
门外的人没有响应,宁胧一步一步走向丑男人。
丑男人余光始终盯着宁胧,看到宁胧走来,更加疯狂的拍着门,叫得更大声。但等宁胧走近了,他反而不敢叫了,死死闭着嘴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这是哪?”
宁胧好笑的看着他。
“仓,仓库。”
丑男人紧紧抱住自己,说话结结巴巴。
“什么仓库?”
宁胧慢条斯理面带笑容和蔼的问他。
“就是仓库啊……”
丑男人不像在说假话,宁胧皱了皱眉,难道这是一个傀儡?于是他换了个问法。
“你是谁?”
“我,我叫郭春华!”
郭春华?宁胧没听过这名字。
“那……”
宁胧还没问出口,突然感应到门外有东西靠近,于是赶紧跳开。自己跳开的时候还没忘拉丑男人一把。
门被炸开了,无数黑色的东西涌了进来。
好像是黑色的须,密密麻麻的。
黑须缠住了丑男人的腰,宁胧没注意,被扯脱了手,丑男人被扯了出去。
宁胧站稳后,严肃的盯着从门口不断漫进来的黑须,严阵以待。
“你倒是厉害,这么大剂量的麻药都能醒过来。”
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不好听,只能勉强听出是个女声。
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不好看,只能从身材勉强看出是个女人。
宁胧瞳孔一缩,他见过这个女人,就是她在古皇城把大块切成了碎块。
原来这些黑须是她的头发。
原来把大块缴碎的是她的头发。
“你是谁!”宁胧对她喊到。
“那就只能再给你注射更多的麻药了。”
她没理,自顾自的说着话。
黑色的长发快速的动了起来,如同毒蛇,在墙上快速蠕动,在地上快速蠕动,在空中快速蠕动。
它们像是黑色的迷雾,以女怪物为中心扩散开来。
宁胧抄起了手术灯,顺手就对着最近的黑发砸了过去。
手术灯瞬间被缴碎,还溅射出了火花。
宁胧明白了,这哪里是头发,这些怪物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黑发都近了,宁胧暂时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筑起一堵球形墙,全方位的隔在了自己和这些黑发中间。
火花四溅,宁胧有些后怕。因为这些火花都溅在没有黑发的地方,或者说是这些黑发太细了,肉眼根本看不见。
如果再晚一点筑墙,或许就被这些黑发刺穿了。
越来越多的黑发围了过来,将他团团包住,眼中能见的只有黑发与火花。
看来这些黑发还突破不了自己的气墙。
宁胧没有松气,反而更加凝重了。
因为他被迫的作茧自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