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雾仁英挺今天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西装,格外的气质卓然,高大英挺地站在人群中,带着无比强烈的压迫感,他的存在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刚刚踏入宴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来山口雾仁把他身侧那名小女人保护的很好嘛,光是现在这样两人携手步入,都快被在场女人们嫉妒的乱箭射死了。
山口雾仁无疑是这场晚宴的热门人物,不断上前熟络的人,都被他简单有礼的几句应付过去,今天的场合我们并不适合碰见,我还是抬头望向了他,谁不爱看热闹啊,还好我们的距离够远,躲在边角落还真是正确的选择,我晃着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正想回收目光,突然,他眉心几不可见的微皱一下,转头,目光精准无比将我锁住!
我微怔一下,距离太远,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看我,从他眼眸释放的凌厉中,我将身体隐藏得更深,不着痕迹的将头转开。
他的警觉性究竟是有多高啊,我不过是随大溜一起看看热闹而已,他居然刹时就发现我,但是怎么可能呢,距离这么远.....或许只是这边议论声较大而已,是我想多了。
正想着,他已将目光移开,继续跟身边的人寒暄起来。
宴会很快开始,铃木的爸爸说了一些感谢的致辞后,一对郎才女貌极其登对的准新人伴着钢琴伴奏出场了,七草一身森林系镂空的长纱裙将她出落得格外落落大方,柔美动人,一层若有似无的轻纱盖住了她的脸颊,更有些神秘静谧的美。
他的未婚夫是法国与日本的混血,一看就知也是人中翘楚,准新郎说了很多追求七草时的趣事引得台下笑声连连,七草在旁又羞又囧,气氛很好,她看着准新郎,眼中波光粼粼藏不住脸上的幸福甜蜜。
几杯下肚,身体开始有些燥热,我走出宴厅,步入花海般的后花园。
有个花亭。
夜幕已经降下,满天繁星宛若瀑布倾斜下来,亭中清凉无比,一阵阵的风,携着蔷薇的花香吹来,深深吸了两口气,一时间世界静谧极了,我把外套脱下搭在石凳上,七草的订婚宴,我想亲自给她送上自己的祝福后再走,现在只是想避开人群,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一呆。
四下无人,我干脆把高跟鞋也脱了下来,侧躺在石凳上,将人隐没在花海之中。
夜晚的僻静,伴着淡淡的花香在鼻间若有似无,舒服极了,朦朦胧胧的我合上了眼睛,过了不知多久,五分钟,或是十分钟,一道冷冽低沉的男声闯了进来。
“我以为你现在的工作是紧紧盯我的动向,然后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我们家老头子。”我猛然睁眼,一双修长的西装裤管闯入眼帘,我不及起身,抬眼,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哼一声,“没想到你居然跑到这里来偷懒,还睡着了,难道是我爷爷给你开的价位不够高?”
我弹坐起身,酒意醒了大半,他是什么时候靠近?一米不到的距离我竟然毫无察觉。
这个男人,果然是危险的。
直眼与他对视,他眼眸沉冷不带温度,如隐藏在黑暗最闪的星子,这个男人不会以为我今晚出现在这里是为跟踪他吧。
真是愚蠢的想法!
见我同样毫不躲避的审视着他,他眸色更沉,“说吧,我爷爷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三倍,立马消失。”
“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捋了下刚才睡得有些松散的长发,我站起来微微挑眉道:“是什么自信会让你觉得我在跟踪你?我的工作可不是来监视你的,这么无聊的事情亏你想的出来。”
他静默的直视我,忽的往前一步,逼近了我们间的距离,“我倒很好奇你的工作是什么,狙击手?”
他身上清冽成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心中一凛,停了几秒,我下巴微抬故作轻蔑的避重就轻道:“那山口先生呢?与其说是山口集团的执行总裁,不如说是杀手更来得让人信服吧。”
一个有着这么强大存在感的人,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如此之好,就在刚才,仅离我一米距离,我竟丝毫没有察觉,而他对枪支的熟悉程度和射击技术,夜市那晚我们也对彼此深度了解了。
“以前我确实是个出色的杀手,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他微微眯着狭长的眸子,倾身过来,语调一转,继续道:“如果我是你,就会拿着钱悄悄离开,而不是把我耐心磨没,不然你可能会很荣幸的,被我亲手猎杀。”
他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情绪起伏,仿佛说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不过吓唬谁呢?
对于他突然的靠近,我不闪不躲,就这么僵持着,“第一,我的委托人是山口孝介,不是你,所以我没有纠缠于你的打算,我拿钱只做合同里签订的事情,这其中没有监视你这一项,你概不用这么抵触我,第二,与其来杀我,我认为,你回家让山口孝介先生放弃或毁约,来得会更简单,支付违约金就可以,你不用再说什么给更多钱我消失这样的话。”
山口雾仁眼睛冷得像深井里的水,嗓子里低低哼出一声,“也对,经蔷薇小姐提醒,我才想起来,你不是什么狙击手,而是江湖术士。”他别有用意加重了蔷薇二字。
江湖术士?我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