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易凡体内五脏六腑一阵搅动,真气到处乱窜,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见到边让向他投来一抹凌厉的目光,心中暗道好险,差点就丢了小命。若不是边让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小瞧了他,而自己刚才突奇思妙想的奇招,恐怕今天他与徐长歌就要命丧当场了。
边让终是老江湖,见不到他脸上有什么情绪,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在边上指指点点。刚才自己痛下杀手都未能将他二人斩杀,如再行出招,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未免会落的江湖人耻笑,就见他哈哈一笑道:“有趣,我铁骑会要的人,一个也不跑不了。”话音一落,就闪退到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浪易凡一口鲜血喷出老远,瘫坐在地上。见到他慢慢喘着粗气,与之刚才他那勇猛无敌的形象完全是天壤之别。
徐长歌将剑入鞘,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用衣袖擦掉嘴边血迹,笑道:“我老早就看出你与众不同,只是没想到浪兄你这么生猛。呵!”
浪易凡回过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徐兄,能扶我起来吗?”
徐长歌微微错愕!突抬起头,见街道前方走来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晒到:“不知浪兄还有力气过上几招没?”
浪易凡突像打了鸡血,猛地站了起来,说道:“他们来找你的,与我无关,我要回去睡觉,你别拉着我。”
徐长歌耸了耸肩,模样潇洒,微笑道:“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大不了我去跟他们说说,我跟你不熟。”二人正在磨叽时,那群人已来到跟前。浪徐两人对望一眼,大叫一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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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先后从高达四丈的石头上跳了下来,无一幸免地滚倒在长可及膝的青草堆里,喘着粗气再也爬不起来。
徐长歌身上又添几道新伤。浪易凡也好不了多少,胸前和手臂上都挂了彩,血迹染红了衣服。两人在大战“嗜血龙王”边让后,已到强弩之末,又迎来徐长歌的劲敌,边打边撤,终是逃了出来。
天一片漆黑,细雨依旧,只是风停了下来,让这雨夜显得分外的宁静。徐长歌已经到了殚精毕力的境界,浪易凡则是躺在那一动不动,要不是有那件披风,不然他已在逃命途中被击毙了。
突徐长歌笑了起来,只是在如此状态下,没有了先前那般潇洒,就见他说道:“啊!这才是生命最动人之处,你永远不清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浪易凡呆呆看着雨夜,回道:“徐兄有这么的心态,让在下佩服至极。只是听徐兄这么一说,我也才发现,能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徐长歌一拉边的浪易凡,正经道:“来,起来打坐,想成就上乘内功,最忌讳就是在筋疲力歇时放弃一切的瘫痪下来。”
浪易凡歪过头见到徐长歌已经端坐在旁边,感应到他身上的真气慢慢流动。便也不再多问,学着他赶忙坐了起来,运行功法。想了一想,又卧躺着,这姿势不正是之前符法录上面的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浪易凡慢慢睁开眼睛,只感觉体内真气澎湃,双目在黑暗中的视野看的更为开阔,身上的伤疤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心中惊道:“还真有作用。”
环顾了下四周,却是未见到徐长歌的身影。正有些疑惑时,就见到他手中抓着一只野兔从草藤中走了出来。
徐长歌问道:“浪兄运行功法的姿势好特别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浪天涯回道:“我也是稀里糊涂就这么学会了。莫要再唤我浪兄了呢!”
徐长歌将兔子宰杀后,走到边上的水塘里清洗干净,道:“我比你年长,那就我称呼你为小浪,怎么样?”
浪易凡撇了撇嘴道:“那你还是叫我浪兄吧!”
徐长歌哈哈一笑。手中的功夫却是极快,一块完整的兔肉已剥离了出来。
两人又寻到边上的一块大石头底下的凹地,隐蔽性极好,地上也十分干燥,便捡了些木柴,生起了火。
兔肉在火上烤得滋滋响。徐长歌靠在石头上问道:“浪兄怎么会被铁骑会的人追杀了?”
浪易凡望着冒着青烟的火堆,道:“想必我是阴阳宗门徒的缘故吧!”
徐长歌微微一凛,道:“浪兄如此信得过我?”
浪易凡将刀解下放到边上,回道:“刚才逃跑时,若不是徐兄几次舍命相救,我早就是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徐长歌笑道:“彼此彼此,要不是你,我也早命丧在边让之手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又将荷包里的一些粉末洒在兔肉上。
一阵香气飘散开来,浪易凡早已饥肠辘辘。徐长歌闻了下,笑道:“在等会,就能吃了。”
浪易凡不禁好奇的问道:“徐兄还一直随身带着这个嘛?”
徐长歌将荷包放入怀内,拍了拍手,道:“这个荷包嘛!是我在十多岁时一个女孩送的,我从小就居无定所,四处流浪,捡到什么就吃什么。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哎!”说道这里他轻轻一声叹息,眼里泛着泪光。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她教会了我如何去让这些东西变得更美味,更好吃,也在我黑白的世界里流下一道彩虹。”
此刻的徐长歌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他白皙的脸庞一片深情与思念,如一个落寞的剑客。
谁又不曾在心中有放不下的人了,想念犹如疯长的蔓藤,充满了整个心间,想见一面,哪怕只是一面。
浪易凡正想安慰他,就见徐长歌哈哈一笑,道:“让浪兄见笑了,现在的我只想不断的去超越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其它的都放在一边。”说完将已经烤好的兔肉撕了一半递给浪易凡。
火堆里的干柴烧的啪啪作响,外面的细雨哗哗落下,两人一阵狼吞虎咽。浪易凡惊到:“想不到徐兄的手艺如此高超,佩服,佩服!”
徐长歌微笑道:“我一直没想明白,浪兄你是如何破掉边让的嗜血之怒的?又如何能一刀伤了他。”
浪易凡吞了口中的食物,吧唧吧唧了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时好像有些迷糊,但又突然变得无比清醒。”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可能是这件披风的原因吧!至于划伤他的刀法,是一个前辈教我的,我只是将一道符法附在刀身上,没想到会产生那么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