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龙川西南方向走上个三四天,有个不算大的镇子,名曰落日镇。莫要小瞧了这个镇子,镇内有两万铁甲精骑驻守,江湖侠客和过往商旅更是络绎不绝。之所以此镇如此繁华,是因为落日镇内有条灵纹矿脉,其创造的财富与赋税是龙川城其中主要之一的经济来源。而蛮荒森林就座落在那条矿山边上,向西北蔓延,没人知道它有多广,有多深,站在高处眺望,无尽的绿海一眼望不到边。
而在落日镇流传着一个传说,只要你踏进蛮荒森林内,也许你的脚下就是埋藏了千年的宝藏和绝世的神兵与功法。于是这般,江湖豪客纷纷踏入这古老的神秘之地,寻找着心中那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
当然了,机遇都是与危机并存着的。蛮荒森林内处处埋藏着杀机,那湿地沼泽瞬间就能将人湮灭,漂浮在空中杀人于无形的瘴气,更有那铜皮铁骨的异兽,普通修行者难撼动其分毫。可是人们的欲望并不会因为艰难而停止膨胀,相反会越发的痴狂。
天色阴沉了下来,远处雷云滚滚,仿佛这初夏的雨没什么耐心,想来就来。浪易凡搭乘在一辆拖着满是瓜果蔬菜的马车上,驾车的是落日镇十里香酒铺的张老头。
张老头皱着眉头,望着头顶的乌云担忧道:“这鬼天气嘛,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要是能再迟个半会下,我们就不用淋雨咯!”他话音一落,大雨倾盆洒下,急的他慌忙扯起车上的油布,嘴里嘀咕着自己的这张臭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浪易凡也赶忙下车帮他系好油布。回到马车上,张老汉拿出蓑衣和斗笠递给他,让他穿上,说道:“小哥,我见你脸色不好,别淋着这热雨,容易落下伤寒。”说完又叹道:“早就叫那个老婆子换辆好点的马车了,哎!可苦了我这把老骨头哦!”
马车缓缓悠悠继续上路了,浪易凡笑道:“老伯,我看你这拉的满满的一车,生意一定很好吧!”
张老汉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不回反问道:“小兄弟尚是第一次去落日镇吧?”
浪易凡回道:“去那准备历练的,怎么了?”
张老汉一脸正色道:“难怪你有所不知了,就在半月前,镇子边上的矿洞内发生了崩塌,死了好多人哦。就在营救那些压在矿洞里的人时,发现在坍塌的地方多出了一个洞穴,便派了人下去查探,可是没有一个上来的,并且听那些人说,一到半夜,那个洞口里面就像是有人在说话,像是那个…那个和尚在念诵经文样,邪的很哦。”说完又望着浪易凡继续道:“并且最近森林内多出了好多异兽,都跑到森林的边缘了。也不知道这生意还能做多久哦!”
浪易凡看着边上急速驾马而过的人群,道:“那这些人都去干嘛?”
张老汉讶道:“小哥,你不知道一头异兽值多少银两吗?我开这个小店,一月的赚头,还抵不上两了。只是没那个本事,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妙,好多常来我那的食客,早上出去,晚上就不见人喽!像我们这些人,安安分分的赚点小钱,不也挺好。”
浪易凡点了点头,不在回话。天边的雷鸣越发的激烈,落日镇已出现在视野之中,几道惊雷劈在那远处的森林之中,隐隐约约好似听到那野兽的怒吼。
入得镇子,到处可见带着斗笠,身挂兵器的人群。人人眼中都透着一抹寒光,那是真正刀头舔血的人才有的气场,异常冷漠,分外无情。
浪易凡与张老汉道了别,来到黑袍人所说的乌衣巷。斑驳幽深的小巷内,墙角处布满着老苔藓,在风雨中,越发显得安静,与街上完全呈现出两个不同的世界。寻到那处在巷子内的老房子,推门而入。
突寒光一闪,一把长剑挥斩而来。浪易凡一脚蹬在门柱上,头往下一沉,躲过长剑,身子借着刚才的力道往屋外退去。心中有些诧异时,就感觉到头上的斗笠被削去了一截,暗道好险。正有些摸不着头脑时,听到那人咦了一声。
抬头望去,只见一年约在二十三四间的年轻人,生的高挺英伟,轮廓分明,完美的像个雕像般,皮肤是异常白皙,但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充满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他身着紧身暗红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制背心。看上去肩宽腰窄,左手持着剑,形态威武之极。
雨水落在浪易凡的斗笠上,顺着边缘快速流下。小巷内空无一人,一刀一剑就这样对峙着。
浪易凡看着他,心中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完全不认的此人,正要开口问道。就见那人嘴角微微一笑,手中长剑在空中碗出几朵剑花,夹杂着雨水旋转而来。
尚是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见到他攻势再度袭来。浪易凡脚步一沉,宝刀往上一挑。“铛!”刀剑猛烈撞击。那人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剑,浪易凡心底却是满是震撼,一股麻痹感从虎口瞬间布满双臂。气机相引下,浪易凡只觉此人高出自己不是一星半点,急忙抽刀退出,就见那把长剑如长了双眼般尾随而至。
知道避无可避,浪易凡怒吼一声,提着长刀照着那人的颈部砍去,竟完全不顾胸前刺来的一剑。
那人突哈哈大笑一声,一个快速闪退到墙边,还剑入鞘,道:“嘿!有趣的刀法,不打了。”
浪易凡突听到莫名其妙的一句,便问道:“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了?”
那年轻武士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先前威武至极的模样已荡然无存,道:“想必你也不会是那‘花和尚’了,这宅子是你的吗?”
浪易凡见到巷口已有人观望,将刀入鞘,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踏入屋内。退下蓑衣和斗笠,回道:“宅子是朋友替我置办的,你说的‘花和尚’又是谁?”
年轻武士靠着窗户,望着大雨中安静的小巷,悠悠道:“是个长了脚的金库。”他话刚一落下,就急忙起身走出屋外,抱了抱拳接着道:“在下徐长歌,后会有期。”
浪易凡抱了抱拳,就见他走到屋外,几个翻腾,消失在大雨中。
这人来的奇怪,去的诡异。浪易凡笑着摇了摇头,正欲关上院子的门,就见到黑袍人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