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的质问她,为什么?她却笑着说,罪恶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停下。
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十三年前凤相的冤案,宸皇后被父皇误会与大内侍卫总领燕子飞有染,被幽禁在寝宫之中,而后宫中便起了那场无缘无故的大火,这一切罪恶都是他的母后一手策划,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让他这个庶出的皇子,能够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
他有什么资格去怪罪生他、养他,还为他争取一切的母后呢?若说这罪恶的根源,归根结底都是他,有时他甚至会想,若是他是个女孩,母后会不会便不会如此偏执和疯狂?
“皇兄?”望着有些发呆的皇甫北冥,皇甫北辰不禁出声叫道。
皇甫北冥顿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沉声道:“云谨国这几年来,经济发展的很快,特别是与无渊结交后,获得了很多的铁矿,冶炼业也变得更加发达,虽然国力上和实力上都不能跟太极抗衡,但是近年来势头很强,一定要多加注意防范才是。”
“皇兄说的是,我看咱们应该尽快与无渊结交,这样一来的话,相信云谨便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皇甫北辰提议道。
“阿冥,阿辰,你们不要一见面就谈这些国事,留着你们在朝堂上再说吧,阿辰和阿梧好久都没有入宫了,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凤清姿发现皇甫北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禁提议道。
“好,是啊!阿姿总是念叨着你们不进宫来看她,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念叨,都快生茧子了,咱们这些事,等明日早朝再商议去吧,到晚饭时间了,我让御厨房准备些好吃的,今晚为你们接风洗尘。”皇甫北辰话题一转,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皇甫北辰与凤栖梧也不拒绝,道:“恭敬不如从命。”
“阿梧,你怎么这么久也不进宫看看阿姐?是不是有了阿辰,便不要阿姐了?”饭席上,凤清姿不禁打趣道。
“是啊!”皇甫北冥也附合道:“你要是再不来,将来你的小外甥都要不认你这个姨娘了!”
“噗——”正在喝汤的凤栖梧,听到“外甥”这两个字时,情不自禁的将还没咽下去的汤都喷了出来,要不是皇甫北辰眼疾手快,那汤势必要尽数喷在他脸上。
可是凤栖梧顾不上她是不是喷了皇甫北辰一脸,她一脸不敢置信的道:“阿姐,你,你有小宝宝了?”
凤清姿幸福的点点头,道:“是啊,都快三个月了,可是你却一眼都没来瞧过。”凤清姿不禁有些抱怨道。
凤栖梧脸一拉,瞪着正在低头吃菜的皇甫北辰,怒道:“阿杰怀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皇甫北辰一脸木然的抬起头,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先是阿梧受伤昏迷,被送到无渊就治,接下来他又被派往北地镇压叛党,哪有时间告诉她嘛,再说他也是刚刚知道不久啊。
可是他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好等着一双无辜的媚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凤栖梧。
“你可不要怪阿辰,这根本就是你的错,你要是能时常进宫来看我,肯定早就知道了,还用等着阿辰来告诉你!”凤清姿不禁替皇甫北辰说话道。
皇甫北辰用力点着头,一脸感激的望着凤清姿。
凤栖梧连忙对他翻个白眼,他便不敢再抬头,只好低下头吃饭。
就连皇甫北冥也看不下去了,他这个平日里八面威风的弟弟,怎么在阿梧面前,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不禁也打趣道:“算起来,阿梧,你嫁给阿辰还在阿姿嫁给我之前,怎么反倒是我们先有了孩子,莫不是你到现在都不让阿辰碰你吧?”
皇甫北冥本来就是为了揶揄凤栖梧,所以有些话难免有些过了,他心想,叫你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总是欺负阿辰,看你这下怎么回答。
皇甫北辰偷偷望着一脸等着看笑话的皇甫北冥,心中却在默默祈祷,他的阿梧千万别语出惊人,惊世骇俗才好,否则,皇兄还不要取笑死他!
“没事,没事,不着急,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宝宝,但是只要努力,还是会有的,将来生一沓,有捶腿捏背的,有端茶递水的,还有收拾屋子的,等等,这么算下来,还能省了不少的下人呢!”
凤栖梧畅想着一个由她亲自缔造的王国,在这个王国里,她是绝对的女王,皇甫北辰是下人生产机器,她所有的孩子都是她的下人。
听得皇甫北冥与凤清姿不禁面面相觑,一头冷汗,这个凤栖梧,思想果然够奇怪,难怪以前别人会相信她是个疯子,若不是疯子,哪一个女子能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理论来。
而皇甫北辰虽然已经将脑袋都快躲到桌子下面了,可是还是没忍住,刚喝尽嘴里的汤,尽数吐回了碗里。
凤栖梧嫌恶的瞪他一眼,低声道:“你吃的真恶心!”只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她还一口将嘴里的汤差点全都喷在皇甫北辰的脸上。
可是凤栖梧的兴致似乎还没有被影响到,她兴致勃勃的道:“阿姐,要怎样才比较容易怀上宝宝啊?你都已经怀上了,一定有经验啊!”
凤清姿顿时被问的面红耳赤,而皇甫北冥已经只能极力憋着笑,不能说话了,他怕自己一开口,便会抑制不住的仰天狂笑,但是他心里可是没少笑话皇甫北辰,他简直可以想象,面对阿梧,阿辰要忍受着怎样的巨大压力。
而皇甫北辰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晚上回去一定要让阿梧知道,到底怎样做,才能比较容易怀孕。
就这样说着笑着,一顿平和而又亲切的晚餐结束了,送走了皇甫北辰与凤栖梧,皇甫北冥的眉头又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他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在心中感慨:若是日子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阿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最近我怎么总觉得你闷闷不乐的?”凤清姿望着丈夫紧锁的眉头,情不自禁的伸手为他抚平,关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