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见他无话可说,不禁道:“倒是一项低调行事的鈡大人您,今天的举动异常高调,莫不是您受了什么人教唆,要来诬陷我们吧?”
鈡原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情不自禁的望向陆綄的方向,见陆綄将头别向别处,知道她定不会救自己了,他这才明白自己给人做了棋子,但是他知道,这时候他决不能承认,否则,自己就会被冠上勾结后宫,污蔑皇后,藐视皇权这样的大罪,那才是万劫不复呢。
所以他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纸条,连忙道:“北辰王妃明鉴,微臣并没有受人教唆,只是微臣自己的想法而已。”
皇甫北冥也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好像今日的国庆盛典成了为人所利用的场合,他决不允许别人伤害阿梧,但是今日毕竟是国庆盛典,他不能肆意妄为,便只得道:“都不要说了,今日是国庆盛典,有什么事等明日早朝再议不迟,还有,朕再次声明,皇后为人温和善良,并未皇室诞下皇子,功劳居伟,朕决不允许有人再传些无中生有之事,否则,朕必定严惩不贷!”
“是!”席间众人连忙跪地应道。
凤栖梧缓缓坐回席间,她嘴角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意味,这鈡原不过是个小角色,本就不值得她浪费精力,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自然懂。
而此刻的陆綄已经有些微微冒出冷汗了,看来还是她太过大意了,凤氏三人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她不禁有些懊恼,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好有些怨恨的瞪了眼身边的侍女祁月。
祁月被她那一眼瞪得浑身一哆嗦,她知道自己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但是与其回去让陆綄打骂,不如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没有国舅爷的解药,她一样是死。
祁月下定了决心,微微凑近了陆綄,低声道:“娘娘,莫生气,是奴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但是奴婢又有了个新办法,必定能助娘娘扬眉吐气。”
陆綄有些怀疑的望着祁月,低声道:“当真?”
祁月点点头,悄悄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凤栖梧早就看在眼里,她不禁对身边的皇甫北辰与凤天翔低声道:“这个祁月果然古怪,恐怕又要教唆陆綄了。”
凤天翔抬头看了一眼道:“无妨,不过是秋后的蚂蝗,蹦跶不了几天了。”
皇甫北辰低声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这个祁月本事慕容雪的贴身侍女,被她收买后,加入了慕容驭的天魔教,我猜测这次的事情恐怕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这次咱们先处理了陆綄,至于这个祁月,她是引出慕容雪的重要线索,暂时还不能动她。”
凤栖梧与凤天翔点点头,只好先临时改变一下计划,把目标对准了陆綄。
因为刚才的事情,场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众人都沉默缄言,不敢说话,就在这时,却突然听陆綄道:“皇上,臣妾听闻,咱们北辰王妃琴艺无双,还曾经与无渊国太子,哦,也就是当今的无渊帝琴笛和鸣,今日盛典,不如让北辰王妃为众人奏上一曲可好?咦,说来奇怪,不知道咱们北辰王妃如何识得无渊帝啊?”
席间的众大臣再度变色,就连皇甫北辰等人也不禁有些震惊。
凤栖梧当初去无渊疗伤的事,知晓内情的不过几人,为何陆綄会知晓此事?
皇甫北辰望向祁月的神色不禁变得寒冽,祁月被盯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她分明看到,皇甫北辰的眸中,动了杀机。
场面一时有些失控,大臣们议论纷纷,皇甫北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简单的字来形容了,众人不禁更加妄自揣测,若非事实,北辰王的脸色何以如此阴沉,仿佛别人戳中了痛处似的。
皇甫北冥没想到陆綄会突然把矛头指向阿梧,所以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知道,如若任由陆綄在此胡言乱语,势必对阿梧不利。
因此皇甫北辰故意“咳”了一声,沉声道:“大家安静!”
众人虽仍疑云团团,但是却没有人再敢私下讨论,静静的等着皇甫北冥接下来的话。
“却有此事!”皇甫北冥此话一出,如同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水中,又激起了千层浪。
皇甫北冥连忙伸手阻止大家的猜疑道:“想必众位爱卿也知道,前段时间,朕曾御驾亲征的事,云谨狼子野心,贪图我太极西北边境与无渊东北边境的辽阔资源与大好河山,为了不让云谨奸计得逞,朕才派北辰王去与无渊详谈合作之事。”
“无渊太子乃是颇通音律之人,听闻北辰王妃善琴,故特意邀请,以互相切磋,说起来,我太极与无渊之所以能够齐心协力,共同驱逐云谨,北辰王与王妃功不可没,朕应该好好嘉赏才是。”
皇甫北冥面色平淡,说起此事仿佛真事一般,让席间众大臣难辨真假,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
陆綄见好不容易才抓住凤栖梧的把柄,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皇上给化解了,哪里肯甘心,今天在形势于她有力的情况下,她不能把凤氏三人整到,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只会让凤家的势利越来越大。
“皇上,您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臣妾怎么听说,北辰王妃去无渊更在您所说之前呢?更何况听说她还是一个人去的。”陆綄似乎是完全豁出去了,即便看到皇甫北冥越来越难看的脸,但是只要能除去凤家三人,凭她的家世,凭她的皇儿,凭她的本事,必定能让皇上回心转意。
此时皇上所做的一切,只是受了凤家妖术所惑,只要除去这三人,皇上自然会清醒,也会明白她的苦心的。
“綄贵妃,你休要在那里胡言乱语,扰了今日的盛典,否则别怪朕国法处置!”皇甫北冥也真真动了怒,若不是顾忌着一直老谋深算的陆之章,他一定让人将这个疯女人拖出去。
凤栖梧虽然生气,但是她最大的反应却是吃惊,她当初被东方懿带去无渊的事,连阿姐都不知道,陆綄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不过是从哪里听来的一些小道消息,而并非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引起朝中大臣对凤家的偏见,想要用舆论来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