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钧朝闪电低喝:“回来!老实点!”
闪电还在空中****。
颜钧不得已用能力将它捆回来扔在地上,恼道:“别惹事,滚出去!”
闪电不乐意:“爷不滚,爷不滚!”
颜钧眯起眼,阴狠严峻地瞪着它。
闪电缩了缩翅膀,有些害怕,迟疑地在地上踮了踮爪子,哼道:“爷不滚,爷飞出去!”说完扑啦啦地飞走了。
经过这么一出,下面的学生们都有些激动地使劲偷瞄二楼,特别是那些芳心萌动的少女们,凑在一起一个个数楼上的梦中情人,炙热而向往的视线几乎要将空气融化。
埃尔左手支着额头,目送闪电飞出去,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颜钧,突然道:“恭喜你。”
颜钧瞥了埃尔一眼,不出一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突破这种事,本来就不指望能瞒得了多久。
“运气好。”他答道。
埃尔意味深长地挑挑眉头,咧嘴笑了笑没再说话,转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舞台上。
演出,即将开始。
“喔喔喔!”薛丽景扑在大休息间的反视膜玻璃上,不停地戳感应玻璃墙,激动道:“颜、颜、颜!颜钧!我终于见到活的了!梁依依快来看活的颜钧!会动的!会动的!”
刚才有只鸟飞到了礼堂上空,造成了一些骚动,让休息间里的人都注意到了二楼那群不同寻常的人。
梁依依脊背一僵,耳朵一立,做贼心虚地说:“啊?颜钧是谁?我跟他不认识,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不熟!”她以浮夸刻意的演技表演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发现薛丽景正在张牙舞爪地自high,完全没在意她。
“谁说你们认识了!我是让你来看帅哥排排坐啊!有那个谁,那个谁,还有那个谁啊!艾玛我的口水!你不来看算了!这里看不清楚我去隔壁看!”
薛丽景把手中的音乐耳机扔给梁依依,一马当先地跑到隔壁休息间花痴去了。艾米丽等人表面上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实际上趾高气扬地也默默跟了出去。林姚眉头如烟似黛地轻蹙了一会儿,也悄悄地溜了过去。
梁依依犹豫地挠了挠脸。实际上,撇开她的心事和做梦的因素不说,经过这么多天的残酷分离,她还是很挂念颜钧……以及他的能量的,于是她也凑到了玻璃墙边看热闹。但那里已经堵上了一排人,当中有三个特别高大、戴着奇怪玻璃头罩的汉子,那头罩还是鱼缸式样的,里边还养了斑斓的金鱼,真潮。
梁依依踮起脚尖乱凑了一会儿,完全凑不进去,于是戳戳三位鱼缸大汉的肩膀道:“同学,能稍微挪一下么,你们的鱼缸头盔有点大……。”
前面三位齐刷刷地转过头瞪她,发出气壮山河的机械音——
“你说什么?!”
“村姑!”
“土货!”
“本科生!”
“你说这是鱼缸?!你怎么能把我的私人水域联排别墅当成鱼缸!”
“我们是鱼吗?!这是鱼缸吗?!”
梁依依被骂得张口结舌,朝他们定睛一看,不禁一愣。
原来这三位汉子的身体都是机械的,头上的球形玻璃缸里面才是本体,本体正是一尾斑斓漂亮的鱼,正鼓着两颗大眼珠愤怒地瞪着她,每说一句,玻璃缸上都会以通用语显示出这行话。
……你们,不是鱼吗?梁依依陷入了深深的迷思。
她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特别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的知识面特别有限,只看外观的话经常分不清物种区别,譬如不下嘴吃的话,我老是分不清鲟鱼和鮰鱼的差异……。”
“哦!天啊!她提到了吃鱼!”
“她是个食鱼族!呕——”
三名大汉极其厌恶地后退一步。
梁依依一看越说越不对,赶紧手忙脚乱地连连道歉,好不容易把他们安抚下来。三名汉子别扭牵强地原谅了她,勉强留出一个豁口给她看热闹。
梁依依把头挤在中间,抬头看一眼,这三位还吐着泡泡低头瞪着她。
“你们好,”梁依依乖巧一笑:“我叫梁依依,请问怎么称呼?”
“哼!”
“嗤!”
“呸!”
……好吧好吧。梁依依默默地按顺序记下来,不告诉她就不告诉她,以后你们就叫“哼同学”、“嗤同学”和“呸同学”。
哼同学伸出机械手触摸感应玻璃墙,将感应墙聚焦到二楼,把达西的正脸放大看了半天,不屑道:“这就是人形物种中的英俊雄性?”
嗤同学:“哦!他丑得让我不忍心看第二眼!他的嘴不够大,咧开也没有性感的尖牙!”
呸同学的语气很沉痛:“我觉得他的皮肤太单调了,像剐了鳞片的光皮,真可怜。”
“额……。”梁依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哼同学又开始品评埃尔:“这一个还稍微有点美男子的样子,他有胖头族的圆脸,咧开嘴有两颗大鲛族的小獠牙,可惜的是他嘴边有两个窝状的疤痕,一定是进化不完全的腮。真可惜。”摇头。
“嗯……。”梁依依再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嗤同学又将玻璃的聚焦对准了颜钧,三鱼认真一看,齐齐震惊地甩尾:“哦天哪!这是最丑的一个!”
“看他斜挑的黑色眼睛!就像最可怕最吓人的峡谷深潭!”
“呕——就像得了黑内障一样!”
“还有他干扁的身材!他连一丁点浑圆凸起的大肚子都没有!”
“……。”梁依依看了一眼颜钧那双漂亮深邃的桃花眼,回想了一下他结实有力的好看身体,嘴巴动了动想反驳来着,但终究没说话,她深深的明白,跨物种的审美是没有出路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颜钧放大的侧脸上戳了戳,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突然有一点明白了。
他跟自己毕竟是不一样的。他想不理自己就能够彻底不理了,连他们之间深厚的朋友交情都不在乎了,所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就是这意思吧。梁依依忧郁地低下头,从哼、嗤、呸同学的机械咯吱窝里钻出来,将薛丽景的那副音乐耳罩戴上。
她的节目排在第七个呢,还早得很,她决定听从薛丽景的建议,先听听话剧的背景音乐,找一找伸展的、艺术的、树的感觉。
环形礼堂的二楼
颜钧微微往后靠,左手按着耳麦切换频道,时而换到本次安保工作的专用频道,时而换到卫兵ABCD的内线。
他右手捏着一份节目单,那棵树的话剧排在第七个,名字还非常奇怪,叫……《雷雨》?!他们到底要演什么啊?!
卡缪面无表情的坐在他右边,正直严肃地平视前方,欣赏着大合唱,眼珠以旁人无法察觉的角度溜溜地斜瞟了一下颜钧的节目单,少顷后,他也默默地了拿起自己那份,不着痕迹的看一眼某个话剧节目。
此时,舞台上的大合唱正进行到最高峰,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轻缓的音乐。
在美妙悠扬的音乐声中,领唱的张嘴动作突然变得缓慢,合唱团人员就像没了电的玩具一样僵硬、降调、走音,最后集体定格在夸张的O形嘴状态。
颜钧感到大脑变得迟缓呆滞,而后浑身僵硬,无法自控。
电光火石之间,整个大礼堂仿佛全体陷入了舒缓美妙的音乐之中,僵硬不动,沉寂不语……虽然耳中除了这音乐什么都听不到,但颜钧总感觉他听到了熟悉的火力锁控声——
嘟克……卡哒!
“轰隆隆隆!”突如其来的猛烈炮击轰然掀开了礼堂的穹顶!几十台重型机甲有如神兵天降般从空中俯冲下来,架起了大型麻醉喷剂的炮管,对准了环形礼堂的中央——
你奶奶的!
颜钧震惊睁眼,瞬间激发β能量覆盖全身,强行抵御僵硬打开了手腕上的徇光机甲!
徇光机甲在机变声中快速进入了第一形态,由手臂往上瞬间包覆全身!颜钧有如一颗出镗炮弹般冲向了天空,在空中完成了第二形态的重型组装!一排光磁链霰弹出现在他左右手臂上,他展开双臂,对高空中向他集火射击的敌人大吼一声:“给爷下来!——”说罢振臂一挥,两排光磁链朝天空中拦腰截去,短暂破坏了对方机甲的制动。
敌方机甲凌乱地下坠了三秒,进攻节奏被打断,与此同时门奇等人早就呼啸而来,分头奔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