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他肩宽背直,身材结实诱人,身体的曲线流畅紧健,如同一首力与美的组曲,经过六次突破的肉体已经协调到了极致,犹如蓄势待发的豹子般,每寸肌肉都蕴含着凶悍的攻击力,可惜不识货的梁依依只觉得他气势好虎,让她很有压迫感,不过这么一看,他的英俊指数确实要超过她和梁妈心中共同的男神鸭梨山大先生,唉,她要告诉梁任娇女士,鸭梨先生终于输了。这时,她听到赛鸭梨先生说——
“昨天训练馆的事,你再做一遍。”
嗯?梁依依揉揉耳朵,左顾右盼,哪儿啊这是,这些人是谁啊,密室和神秘人呐?那这是绑架的节奏吗?
“我说,”颜钧不耐烦地捏住梁依依一双乱动的软白小手,直接搁在自己胸膛上,说:“你昨天在我身上摸出来的β能量,再做一遍。”
C-PAT实验室内,气氛比较古怪。
一群身材高大的男人聚集在一张检测床周围,眼神灼热地盯着冷硬洁白的床中央。
床上,梁依依弯膝跪着,在颜钧的蛮横压迫下,迷茫地将手贴在他身上。
四周照明充足,两束手术用的追光紧紧地跟在梁依依的双手上,一台巴掌大小的四足实验机器人趴在床边,“卡呲卡呲”地不断调整头部,将梁依依的一举一动拍摄下来。
做事龟毛的瑞恩拿出一支笔,非常负责地在做实验记录,巨细无遗地记录梁依依的行为。
——“上午10点35分,黑魔方地下实验室
实验对象:体重较轻、性情怯懦的雌性人形生物,体貌特征:黑长发,小圆脸;
被观察对象:强壮的雄性人形生物,体貌特征:跟少爷一个样
10点35分起,实验对象一直沉默地将前爪放在被观察对象的胸前,在被观察对象的逼迫下,不情不愿地挪动了五厘米,此过程重复一分钟。
10点36分,实验对象挠了挠脸,遭到被观察对象喝斥。
10点37分,实验对象眼神飘忽、疑似发呆,被极度不悦的被观察对象大力拉近,实验对象的脸部与被观察对象的胸膛有短暂的亲密接触,随后观察到实验对象的脸部出现了绯红色变化,表皮有局部毛细血管充血现象,粉嫩的绯红色由脸颊蔓延至耳垂,同时实验对象迅速垂下头,眼神闪烁地偷看围观的实验人员,明显表现出了对实验观察的抵触情绪。
10点38分,实验对象改用食指戳被观察对象的小腹与两臂,态度非常敷衍,被观察对象忍无可忍,即将露出本来面目。
10点39分,被观察对象将围观实验人员赶出实验室,预计将对实验对象采取暴力行为,现场实验转为摄录观察。”
实验室外,瑞恩合上笔记本,与林栋等人兴致高昂、非常急切地凑到摄像显示屏前,虽然没有声音,但少爷那处于暴躁边缘的表情,那恐怖的压倒性的身体优势,都让林栋和瑞恩对下面的情节发展很期待。
“梁依依,”颜钧的声音沉得像梁依依中学时的教导主任,“昨天在训练馆的时候,你对吸取β能量这事明明那么激动,几乎失去理智,今天为什么不配合?”
梁依依伸开两腿,坐到床边,明显不太高兴地说:“那么多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看着我们,还有摄像头……。”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还在转动头部的机器人,说:“不喜欢这样……。”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待宰的动物,完全集中不了精神。
“不喜欢他们待在这里。”梁依依捏住不停转头的小机器人,将它埋到检测床的枕头下面,小机器人在枕头下“卡呲卡呲”地挣扎。
颜钧拧起眉头,敛起双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变幻莫测起来,虽然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后知后觉地理解了她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有点尴尬起来。
“你的意思是,想……。”他别过头去,皱紧眉头,一副真烦躁的样子,“想要跟我独处?”
梁依依几乎没有思考就很自然地点头说“嗯”了,这不是当然的么,吃东西的时候为什么要被一群人盯着,还是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就算是狗都不喜欢别人盯着它吃饭,还会发出“呼呼”的驱赶声,她现在又不是激动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梁依依现在可清醒了,可要面子了。
“我不想要其他人待在我们旁边。那很打扰。”她扁起嘴,坚决地摇头。
听到这些话,颜钧将头别向一边,嘴角严肃地抿起来,喉结上下动了动,表情是十足十的烦闷与嫌弃,耳根却不由自主地泛红了。这女人,果然是个得寸进尺的!
“你怎么敢有那么多妄念。”他沉郁地冷哼一声,将头转过来,目光森森地盯着梁依依说:“那么你现在满意了?他们都出去了,摄像机器人也被你收在枕头下了,还有什么不行?”
梁依依笑了笑,她挺高兴地挪挪屁股说:“是啊,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你干嘛呢一副着急的样子,我饿了十八年都没有你那么心急呢,你身上连的这是什么?狗屁膏药吗?还是新式的电疗拔罐?我以为只有我妈那种古代人才会迷信远古的中医学啊。”
“这是实验触点……你别那么多废话,行动起来!这次给我专心点!”颜钧说罢又要去抓梁依依的手。
梁依依躲了一下,说:“别急呀,我还有话说啊,我刚才之所以没动静,除了旁边打扰我们的人太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完全没有那天的感觉。”梁依依仔细回忆,详细描述了当天的细节,包括很远就能感受到的气息,以及手部灼热、强烈、吸附性的触感,“那一天,即使隔着一层楼,我都有强烈的冲动,看到你的时候,我甚至可以隐约感觉到你周身的一层‘气’,”梁依依歪着头想一想,唔,勉勉强强可以这么形容吧,“反正,就是感觉,你身上有拼命想要往外冒,多到让我能直接感应到的东西,我想,可能就是你所说的被套能量吧。而现在,我没有明显感应到被套能量的存在,只是觉得……你很吸引我。”她乌溜溜的眼睛很真诚地看着颜钧。
颜钧浑身一僵,不自觉地再度撇开头,而后又狠狠瞪梁依依一眼,他刚刚卸下防御,一不留神她又表露这种心思。真是拿她没办法!一分钟不想他她就活不下去吗?!
梁依依晃了晃小腿,凑近颜钧说:“就是这样,你有什么结论么?”
“唔……。”颜钧闷声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站起来拔掉身上的触点连线,见梁依依一双小腿荡得悠闲,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蛮横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大力拖着她的手腕朝外走去。
实验室的门打开后,外面的人齐齐转头向门口看来。
身着白大褂靠墙玩手机的英武男性将手机收起来,认真地盯着她。
身着白大褂正在兢兢业业做记录的金发俊秀男子将笔记本合起来,认真地盯着她。
正皱着眉看手中文件的中年军装帅叔也将头抬起来,认真地盯着她。
正在低声讨论的几名气质军装帅叔也停止了交流,认真地盯着她。
立得笔挺站在帅叔背后随时待命的陆泉也将头侧过来,认真地盯着她……
艾玛,梁依依脚一软。
她麻利地把头低下来,将手从颜钧温热的大巴掌里缩出来,伸进裤兜里,希望能在里面摸到一包零食,以缓解她的紧张,汪汪汪巧克力就行了,哦不,要求不要那么高,一包历史悠久、物美价廉的咪咪虾条也行啊。
颜钧高大宽阔的身影正好挡在了她的正前方,他在与众人说话,几分钟后,他也加入到了“认真盯”的行列,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用严肃英俊的面孔,认真地盯着她……
救命啊,梁依依捂住脸,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洗过脸了,可不可以不要有这么多男人盯着她看啊……
“现在,跟我去楼上的训练室吧。”颜钧低沉的声音,终于终结了这奇怪的气场。
三楼的特型环境模拟训练室内,身上带着监测仪的颜钧正在做热身运动,同样带着监测仪的梁依依抱膝坐在一台小型迫击炮的炮口上,眼睛瞳距扩开、晶状体放松、视线交叉无近距离焦点,此状态俗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