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有两名包着蘑菇头巾、步履蹒跚的女学生朝这里走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些清洁器具。
“咦,今天怎么有人执勤呐?”梁依依怀里抱着遥控器,后面突突突地拖着“要你好看”吸尘器,她眨眨眼与一名士兵对视几秒,笑容明净地凑过去说:“你好,我们来做清洁,是劳动任务。”
“哦,额,这个……。”不太接触女生的宅男士兵一时之间有些紧张,陆泉先生只要求他们站岗,但没有做特别指示,看整个训练馆风平浪静空无一人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究竟能不能放人进去做清洁呢,要不要向陆泉先生报告?或者等下士来了再决定?啊,她、她戴的蘑菇包头巾真可爱,长相也、也很可口,是他喜欢的类型……(脸红)
薛丽景也上前询问,与两位士兵磨泡了一阵,最终士兵答应她们可以进去打扫,由一名士兵在里面监督,等下士巡视回来再向他汇报。
士兵站在训练馆靠门的一侧,虽说是监督,却不敢直视两名少女,因为伴随着她们打扫的动作,总能看到……扭动的小腰,抬手擦汗时凸现的胸部……士兵伸出两根手指堵住鼻子,默默地转身向外,啊,不行了,他不能再往下看了……
梁依依和薛丽景在里边心无旁骛的干活,薛丽景挥舞着拖把在训练场内走着S路线一顿猛拖,梁依依则埋头遥控着吸尘器,在更衣室和楼梯口一带卖力清洁,不时跪下来用擦地的大抹布搓一把,随着梁依依离楼梯口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心中逐渐涌起一股莫名的躁动感,焦躁兴奋,呼之欲出。
梁依依茫然的抬起头,揉揉胸口道:“薛丽景,我怎么有点喘。”
“喘?不喘才不正常呢!哼!”薛丽景直起腰,忍不住娇喝一声,愤然将拖把往地上用力一掷,而后整栋训练馆竟微微震动了一下。
“嗯?!”
“怎么回事?!”
门口的两位士兵猛地转头。
薛丽景睁着一双大眼,茫然无辜地摆手:“不,不是,我,我就摔了一下拖把……。”
“啪嗒。”梁依依手中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她两眼发直,表情茫然,突然就转头朝楼上冲了上去。
“喂!不能随便乱走!”
“同学!未经允许不能乱走!”
梁依依发挥出了六岁抢冰棍、十岁抢汽水的百米纪录,像兔子似的一个刺溜就奔上了二楼,闯进了刚刚关闭超级防御模式的训练场内……
里面,有一群或戴着假发或戴着面罩,气势慑人、气喘如牛的男人,或躺、或坐、或站在场中央,有四个人浑身的静脉都凸起来半指高。
梁依依的嘴呈“O”字形,仿佛见到了什么毕生难见的景观,她两眼炯亮,无意识地朝离她最近的顔钧靠近,耳边仿佛听到了梁任娇女士温柔的敲碗声:闺女,来吃——
顔钧梗着脖子上的青筋,正撇嘴嘲笑倒在地上的门奇,表情既嗜血可怕又邪谑傲慢,正当他准备坐下来平复片刻时,一低头却发现有个包着蘑菇头巾的丫头正认真地看着他,别提那仰望的脸蛋、微张的小嘴、晶亮的眼睛了,光那期盼至极的灼热视线就差点让顔钧摔一跤。
顔钧眉头一皱,单手卡住她细嫩的脖子推了她一把:“这谁。”
两名执勤士兵和巡逻归来的下士也紧张地冲了上来,后面跟着探头探脑的薛丽景。
梁依依两眼放空,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什么,她挣脱了要将她倒拖走的执勤下士,焦急地伸手拽住顔钧的衣袖,同时也碰到了他的手。
顔钧仿佛过电般浑身一震,他猛地低头,震惊地看向梁依依。
而梁依依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触感上,仿佛是害怕他离开,她茫然又着急的捏住顔钧的大手,由于手小无法一把抓牢,便只好握住他几根手指,而后伸出左手在顔钧身上慌乱地戳来戳去,嘴里嘀嘀咕咕:“不是这里,不是这里……。”声音着急又委屈,仿佛她才是被人戳来戳去冒犯的那个。
终于,梁依依眼睛一亮,她本能地找到几个触感最灼热、感知最强烈的地方,两手啪地往上一拍,拍得顔钧肉疼。
而后,让顔钧更为震惊的事发生了,只见少女的手掌将贴未贴地浮在他右肋上面,慢慢画圈,几分钟后,一小团黯淡的光球就在她转动的手掌中逐渐成形,少女仿佛也对自己无师自通的试验成果感到兴奋,她小心翼翼地将鸡蛋大小、几乎无形的光球捧在手心,献宝般地给离得最近的顔钧看一眼,而后在顔钧风中凌乱的表情中,啊呜一口把光球吃掉了。
顔钧:……
由于梁依依背对门口众人,且与顔钧贴得极近,周围人都不知道两人这是在干嘛。
而此时的陆泉刚准备好四支遏制药剂,肩上蹲着闪电,拎着氪压冷冻箱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走出更衣室门,他那一贯超然镇定的表情立马瘫痪了——哈?怎么回事?他只是去后面关闭了超级防御模式,顺便准备一下遏制药剂,为什么一出来就给他看这么吓人的画面?
什么这是什么?下士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有贴在少爷怀里那个造型奇怪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两对望的情形是怎么发展出来的?啊?有人可以给他解释一下吗?
所有人似乎都默契地沉默了片刻,众人脸上的惊讶表情如出一辙。
只有瘫在地上的门奇站了起来,他眯着眼好奇地摸摸下巴,似乎想凑过来看一眼。
这时顔钧的眼中掠过一点精光,他发现,他的能量暴动症状消失了。
没有使用遏制药剂。
因过渡使用能力,接近超级阀,而导致的能量暴动症状,消失了。
顔钧没有焦急地询问梁依依这是怎么回事,反而立即将她一把推开,低沉冷峻地喝道:“滚开。”随后迅速转身朝陆泉走去,因为无论原因是什么,在颜氏没有查清之前这件事不能让在场其他人知道,尤其不能让拜伦家发觉异常。
顔钧脚步迅速,在靠近陆泉时小声而简练地说:“一,立即把那女人赶走,但给我盯着她,最好今晚把她关起来,明天找个不引人怀疑的理由弄到我那;二,如果门奇对刚才那情形的原因好奇,告诉他是因为那女的认出我来了,所以恬不知耻地扑过来,为了不引起骚乱我私下威胁了她几句;三,我现在先撤,药剂给他们用,告诉他们,药剂不够用,我先回分宅了。”话毕不等陆泉回话,便一步跨向训练馆的窗户,单手一撑跳了出去。
梁依依还在盯着自己的手研究,陆泉已经消化完了少爷的意思,他脸色一正,立刻变身为严肃眼镜精英,对梁依依说:“这位同学,虽然很抱歉,但我必须告诉你,终你一生,也不可能与他产生什么交集,这是你必须认清的现实,另外很遗憾地通知你,由于你今晚的举动违反了校规,我将建议候补生班主任对你处以禁闭。下士,把她们赶走。”
在一旁待命的下士及士兵们立即领命,极为战战兢兢地将梁依依等拖走了,虽然他们只是学校的普通治安士兵,不属于颜氏麾下,但听到陆泉的话,看到陆泉对待刚才那人的态度,他们也能猜到那一位大概是谁了。
下士的眼中此刻饱含泪水,老天啊,陆泉先生只说四年级有几台器械存放在南岸训练馆里,所以叫他今晚带人来看守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梁依依被关进了勤务兵的闲置营房中,自动闭锁门在她面前“卡呲”一声锁上了,她垂着脑袋在门口沮丧地徘徊了几圈,而后无措地解开头上的蘑菇包,走到窗口往外看。
大约五百米外,薛丽景正站在一座雕塑和几名哨兵旁边,与候补生班主任莫非以及那位趾高气昂的班长菲丝说着什么,她身后,站着彷如水墨画一般优雅的林姚,和几名不认识的同学,她们正侧着头颇感兴趣地听着。
薛丽景挺着急地在跟莫非教官解释,不断地强调梁依依除了扫扫训练馆,顺便发挥同学间的友爱互助精神给一位黑得像歇浮塔星人的同学擦了擦武器,再顺一大便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啥也没干了。
但是莫非教官油盐不进,总是莫测高深的说梁依依是违反了“不可言说的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