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从晨曦的微明中,钟楠走到户外,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非常舒畅。
昨晚,他与胖子、老农睡在一起,三个男人挤在西厢房,安谧地沉眠了一夜。
这是钟楠几年以来睡的最舒稳、最踏实的一夜了。
本来,修士是不必睡眠的,只需调息打坐,便可恢复损耗的精神。
但钟楠似乎忘记了他是修士,而且是一位法力颇为不弱的元神境修士,无形中将自己当作了凡人,享受到了难得的安静时分。
钟楠迎着东方日出的方向漫步,背负双手,神态轻松,穿梭在田间的小路上,金灿的光辉洒在脸上,悠闲自在。
可走着走着,他的神色正逐渐变化着,由轻悠变得面无表情,再到沉凝。
“还是要修炼啊!”
钟楠身形一顿,驻足良久,发出长长地叹息。
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懈,有很多事要完成,做出的承诺需要兑现。
承诺,这个神圣的词汇,是衡量一个人的基本准则。
钟楠从来都不以正人君子自诩,但却是一个重诺之人,说出口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改变,他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况且,自从禁忌岛的遭遇后,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巨大的疑惑,阴云笼罩着他,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钟楠沉吟着,胸中在计议,不多时已经有了计划……
回到草屋,发现林冰涵、小青这两个懒虫才起床。昨夜她们睡在东房,万般不愿意地住了进去。因为那是老农现收拾出来的房间,据说之前是个杂物间。
“好痒啊,哼,那个草屋里都有什么?”林冰涵神色崩溃,白皙的手在自己的躯体上乱抓,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虱子、跳蚱、蟑螂,对了,还有老鼠!”小青帮她回答了,神情间满不在乎,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去死!你还在幸灾乐祸,为什么这些可恶的虫子不去找你。”林冰涵跺着脚,气急道。
“嘻嘻,因为它们害怕我。”说着蹦蹦哒哒地跑了。
“死小青,你给我站住!”林冰涵同样一蹦一跳地追了上去。
两个活泼的青春美少女在嬉闹,倒是充满了阳光的气息,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这两个人,钟楠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准备到后院开始自己的修炼之旅。
后院绿树如荫,载种着十几棵品种不一的大树,空气新鲜,环境清幽,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钟楠心中很愉悦,暗想这真的很适合隐世修炼。
可谁知才仅仅默念一个口诀,还未来得及展开深入的修炼时,胖子就闯了过来,嚷嚷道:“小楠子,先停下修炼,有事需要你帮忙一下。”
来到钟楠面前时,语气神秘的又道:“这事对你也有好处哦。”
“是吗?”钟楠好奇。
接着,胖子附在钟楠耳边低语了一阵,转身便走了。
而钟楠的面色却有些古怪,嘴角咧了一下,紧跟了上去。
……
半个时辰之后,钟楠、胖子、老农三人来到了村外的一块田地,里面长着密密麻麻地类似玉米的植物,只不过这种果实是紫红色的,更加香甜诱人。
胖子随手掰了一个给钟楠品尝,后者咬了一口,觉得甘甜爽口、清香飘溢,精气神都提起来了。
“不错!”钟楠真心的赞了一句,“可是,该干活了吧。”
这时,老农递给了钟楠、胖子各一把镰刀,随口道:“怎么,小友着急了?”
“不是,我只是好奇,难道不可以使用法术吗?”钟楠眼睛环顾了一下这片农田,面带笑意的道。
老农当然知道钟楠是怎样想的,不过表面上滴水不漏,“当然可以,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阻拦你的。”
“这么好。”钟楠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自己只需一个小法术,便可割断这一块地的秸秆。
他弯下腰,横起手中的镰刀,锋刃上镀上一层锐利的黑芒。
‘唰’
镰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狠厉地向前扫去,刮起了一阵强烈的罡风。
可结果却让钟楠大感愕然。
眼前的植被纹丝不动,只在前方的茎秆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钟楠不信邪,认为这些植物肯定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免疫法术攻击。
但物理攻击就不一定了吧,他想。
于是,钟楠挥拳向前方一根秸秆猛地打去。
‘哗啦’一声,叶子掉落下来一片,茎干应声而倒。
可还没等高兴,秸秆又弹了回来,啪的一下抽在了脸上。
“不是吧?”钟楠揉了一下脑袋,脸上满是不甘心,这东西的韧性也太强了点吧?自己这一拳,巨石都会打的粉碎,可却对它没什么效果。
见钟楠吃瘪,胖子有些幸灾乐祸,“嘿嘿,小楠子,我看你还是别指望投机取巧了,这样是没用的。还是踏实地干活吧。”
说着,胖子做了个示范,镰刀斜上,猛地加速用力,干净利落地割下了一根秸秆。
钟楠照着他的样子,但却没有那么顺利,藕断丝连了半天才弄下来一根,还差点没伤到自己。
看到胖子很轻松的样子,他有些泄气,难道自己和胖子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见钟楠的表情,老农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走过来悠然道:“不是你的实力不中,而是你不懂得发力的技巧。”
“发力的技巧?我又不是体修,懂得那个做什么?”钟楠一笑,并不在意。
“哦?那这么说你很擅长法术的运用了?”老农呵呵的道。
“那当然,论法术的运用在下自问少有人能及。”钟楠自信一笑,他身具神华元神,精神力深厚远胜同阶,说出此话倒也有些资本。
“嘿嘿,可否给老夫演示一下呢。”
钟楠也正有此意,也不说话,便行动了起来。
只见他平摊开掌心,其上钻出一道泛着蓝心的火苗。
一个变换之下,火苗两分,浮在空中,呈两个火炬状升腾,炯炯地燃烧。
灵力再次催动,两道火焰‘呼呼’的化为十几团,以尖锥形的阵型向老农打去。
临近时又散开,结为了一个火圈将其围在中心,炽热地燃烧,看上去气势煞是惊人。
‘砰‘
钟楠停止了灵力的补给,火焰随即浓缩为一圈火线,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样,还可以吧?”钟楠语气中略带着得意。
“我看中,你表演马戏绝对有行头。”老农颇以为是的道。
“啊?”钟楠石化在了原地。
“难道不是吗?徒有其表而已,华丽虚浮,毫无用处。用去表演还凑合。”
钟楠不服,“我不信,法术的很多变化都可以给敌人出其不意,一招制胜,您怎会说无用?”
“没错,你说的很对,但你那个真的不叫法术运用。的确,真正的大师任何平凡的法术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而你之前的表演,在与高手的对决中,只会败的很惨。”老农慢悠悠地道,在与钟楠说话的期间,拿过镰刀,开始疯狂的收割农田,片刻间便倒了一大片,既惬意又轻松。
可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灵力的波动,也不见用力,全凭技巧,这让钟楠钦佩不已。
没一会,老农和胖子割完了这一块地。
胖子气喘吁吁,连连抹汗。
而老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踱步到呆立在那里的钟楠面前,随口道:“怎么样,寻思明白没有?”
“还望前辈解惑。”钟楠虚心求教,郑重地向老农施了一礼,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是个不容错过,提升实力的好机会。
老农很满意钟楠此举,赞赏地道:“小友心性过人,日后非池中之物!”
“前辈过誉了。”钟楠客套了一句,现在的他可要尽到周到的礼数。
“哎,不必这么拘谨。”老农摆了摆手,又道:“那好,我站在原地,你施展法术攻击我,任你使用任何技巧,我只原地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