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潋不予理睬,一边摇晃着空空的酒杯一边慢条斯理的陷入那女子给他的思绪里。
“那时候二哥不明白,莫不是二哥一见钟情爱上了这般一个女子,连二哥自己都不相信。”
弈潋在清冷的街道上抽一根香烟,左右不定的大风卷了烟尘弥漫在他四周,弈潋就是想不通自己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对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上了心思,他决定亲自查查那女子的底细。
“你可知让二哥查到了什么?”弈潋突然回过头来,直直的看向陆子安。
子安疑惑,也是看着弈潋,小心翼翼的问道:“查到了什么?”
弈潋站立起来,像是在陈述一件可怕的事情,一步一步向着坐立在床上的陆子安走去,一字一顿道:“沈如是,沈如是。”
陆子安像是猜到了什么,颤抖着唇齿,害怕的唤:“二哥。”
“沈荣年。”
陆子安大惊,向后仰去,像一只断了翅的大雁直直跌落在没有体温的地板上,可怕的事情终究是要来临的。
难怪那院落的萧条令他如此熟悉,难怪沈如是说她所有的牵挂都系在这个破败的院落里。那院落的摆设就是当年那个死了八十七条人命地方。
八十七条人命啊,血流成河,溅在陆子安白皙的面容上染成了傍晚天空的颜色,到处都是红色的,树是红的,房子是红的,扭曲的面孔直勾勾的盯着束手无策的陆子安,连瞳孔也是红色的。
陆子安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捂着耳朵宣告着他的痛苦,他乞求着道:“二哥,别说了,二哥,求求你别说了。”
弈潋瞧得,慌忙跑过去,撑扶着魔怔一般的陆子安,拍着陆子安的后背温和且轻轻的唤:“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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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安终于平静的安睡过去,罗弈潋出得酒店,躲在隐蔽的风口抽一根辛辣的烟,他始终不明白当年的子安到底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提起一个唤作沈荣年的男人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弈潋不懂当年主任的用意,用如此残酷的现实逼迫着陆子安长大。
他还不明白为何沈家灭门案后独独那个沈如是存活了下来,音信全无两年的她究竟在哪里,为何一切戛然而止,什么都查不清楚,又是到底经历了什么令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转变为冷面冷语的女子。
沈如是,金百合,你是回来报仇的吗?
夜里的大风是残酷的,罗弈潋被往返过来的烟熏得想流泪。
黄包车是在这个时候进入得弈潋眼里,和那天的场景很是相像。女子依然如故的面颜,穿高领的深色旗袍,交叉着双脚侧露出细长的腿,好看的皮肉在深黑的夜里闪闪发光。他目送而去。
沈如是进得一个茶水的铺子,有呛人的旱烟味道闯进她的鼻子,她才入门,齐刷刷的目光朝她而来。
这是有会看面色的小二提着茶壶嬉笑而来,对着其他的客官喊道:“若要加茶水的客官请唤小的。”
越是小而杂烩的地方越是对生人无碍,稀奇惊讶过后又是自己一番的自娱自乐和相互吵闹。
小二嘻嘻哈哈的踱步到沈如是身边,恭恭敬敬的对着沈如是道:“小姐是要喝茶还是要卖茶?若是买茶我们这里的花茶倒是适合小姐。”
沈如是轻轻的对着这个提壶的小二笑,她向来是尊敬这些用自己双手吃饭的人的,温和的道:“我既不是来喝茶也不是来卖茶,我是来寻人的?”
“寻人?”小二疑惑:“寻何人,看看小的可不可以帮帮小姐忙了。”
“寻一个姓路的老先生。”
那小二一听,原本自然的面貌瞬间转变为警惕的色彩,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他可不能轻巧,越是美丽的花越是毒辣。问道:“我们这里没有姓路的先生,小姐可是来错了地方。”
沈如是依然微笑,小声且缓慢的道:“我寻的人叫路鸣。”
小二听得一惊,忙忙向着打着算盘的掌柜跑去,那掌柜带帽穿袍,留着胡须打量一番站在不远处的沈如是,又嘀咕着对那小二说话。再抬起头来对着金百合笑。一转眼,才发现那小二不知去了哪里。
戴青坐在木凳椅子上打盹,一晃一晃地数着他的无聊和疲困。那过半百的老头儿躺在炕上眯着眼正抽着一只光亮的旱烟,烟尘一齐朝着屋顶飘去,散开在月光流进来的屋顶。
小二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还在睡梦里的戴青依然灵敏,一个弹跳扣住来着的颈脖。
那小二哇哇哇的大叫,喊着:“青哥,我的亲哥哟,你轻点,我是小顺!”
戴青听得,朝那炕上的老者看去,老者一个点头,方才松开了来的人。
小顺摸了摸被勒得发疼的颈脖,狠狠的朝戴青瞪去,不满的道:“每次这般进门你总是要勒得我喘不过气来,若哪一天我死了定然是被你个青脓包给勒死的!”
这般一骂一闹腾,才把迷迷糊糊的戴青给折腾醒了,他憨厚的朝小顺笑,突然又觉得不妥,伸着拳头故作恶狠的模样:“恩?叫我青脓包!你是活腻歪了?”
小顺本来还想回嘴的,那炕上的老头儿却发了话,慵懒的鼻音道:“小顺,说吧,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小顺虽不回嘴,却上前又是朝那戴青一瞪,又走上前去对着老头儿说话:“今天不是什么消息,今天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要找路鸣。”
“女子?什么女子,我哪里认得什么女子。”路鸣抽一口旱烟,道。
戴青听得,嘻嘻哈哈的道:“外长,莫不是年轻的风流债?”
那路老头儿一听,拿起头下软垫子就朝着说话的方向扔去。
小顺就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道:“不是,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她只说寻人,看不出来和外长什么关系,莫不是外长的女儿?”
那路老头儿一听,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张坐立起来,欢喜的大叫一声:“小顺,快带那小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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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最不会唱歌了,可是今天晚上又要通宵k歌,同学生日。
点击收藏推荐依然惨淡,身心俱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