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合一声轻叹,“那李世仁性命自然是不保,两党均取他性命怎可能如他潇洒苟活,只是怕完结了他李世仁就怕跑出个张世仁王世仁的,怕是要乱上一阵了。”
“乱就乱去吧,这天下太平还有什么个意思,乱有乱的好,到时再在混乱中给我家闺女寻个好人家,如何?”
金百合听得这番一般的言论,额上生了几丝不悦,也不朝那蛮子看去,却道:“蛮子果真是个蛮子。”接着又撩开车帘子,再摇下车窗,对着外些的人叫道:“钟叔,可以走了。”
上海梦里花是在如此这般的平静日子中开始的。
上海梦里花是在这个世界疼痛不安时的一剂镇疼药,麻痹的舒适感所有人拥有暂得安生欢愉。
这是一场穷人可望而不可即视听盛宴,是一场富人相互较量的豪赌场所。风花雪月里的女子此刻这般向来是引以为傲的欣然前往参赛,可悲的是一枚棋子的心酸。
“下注啦,下注啦,买定离手。”封闭的木屋里一片肮脏的气息,旱烟的烟尘混合着空气中的汗液气味被满目财色的男人吸入再吐出,流入其他人的鼻腔里。
“一百个大洋,我买金百合输!”
空气忽然寂静开来,顺着声源处望去,亚麻的休闲西装合适的套在那男子的身上,一双调笑的乌黑眼睛瞬时拉近了与他人的熟识。
男子再走近些,向着赌场的庄家看去,认真的说道:“我赌一百大洋金百合输!”
本是寂静的庄家听得,开心且友好的提醒一番:“这位少爷可是新人?买金百合输的赔率虽是十倍,但买金百合赢得赔率也是一倍,且胜算最大,这位少爷当真下注?”
“下注,快,我干嘛不下注,挣十倍的钱我陆子安可是十分愿意的。”边说着边嘻嘻哈哈的摸索身上的财物,朝那庄主看一眼,半眯着眼睛,半阿谀的姿态,道:“我下注一百块大洋,你派人去陆公馆取,可好?”
庄家一脸惊讶的大量这个西装革履其貌不凡的小少爷,瞬间转为一脸的鄙夷,轻蔑的半翘嘴角,道:“滚滚滚,没钱你还敢来赌,快给老子滚远点,你这种蛮子我见得多了,莫不要老子给你动了粗。”
陆子安听得,方才的面目和善瞬间转为愤怒,狠狠剜那庄家一眼,道:“你可知道你爷爷我是谁?”
“呵!瞧你这厮人模狗样,以为是个有钱的主儿,你又可知爷爷我是谁?爷爷就让你今儿个知道爷爷我是谁。”那庄家已是愤懑暴便说着边朝着里屋喊去:“来人啊!有人闹场子!”
这时便出来四五个身形粗壮的汉子,极为不屑的朝着陆子安抽打过去,斗大的拳头眼看着便要砸向那个瘦弱的少年,有窃窃私语者叹息一个少年的早逝,有事不关己者享受着热闹里的热闹,更有三两麻木的人鼓掌示好着这场暴力的决斗。
见那少年身形一侧,绕过四五个拳头,反脚一踢,便又粗壮的汉子倒地不起。其他还未回过神的汉子们这番瞧得,抽出别在腰间的短木棍子就朝那少年打去。
陆子安这番一看,家伙上阵,他可不想在医馆里躺上十天半个月,一挥拳头又是一个汉子倒地,他忙忙停手叫道:“诶诶诶,大家都是好朋友,别这样!”
那庄家眼看两个汉子倒地,朝着其他汉子大声叫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真是白养你们了,一个刚刚长齐毛的黄毛小子你们都打不过!打啊!快给老子死死里打!”
陆子安听得这庄家这番气急的话,也料到今儿没了罢休,便朝着门帘跑去,大叫一声:“不好玩不好玩,爷爷不玩了!”
陆子安听得这庄家这番气急的话,也料到今儿没了罢休,便朝着门帘跑去,大叫一声:“不好玩不好玩,爷爷不玩了!”
他陆子安哪里有这般丢丑过,奔跑在新旧交织的大上海滩上,浑浊的天空透过几丝光亮,头顶架着的是蜘蛛网般冷峻的电线,没有半丝曲线的美感。他朝后看去,身后粗壮的汉子虽同他一般气喘吁吁,倒也没有放弃的念头。
“轰”的一声,少年应声倒地。
从车里急急出来一个男人,陆子安觉得头疼欲裂,他还在想,今天真倒霉,竟然出了车祸,要是让母亲大人知道了又是不可开交的斥责。
金百合只觉得车子剧烈的一阵颤动,司机钟叔安静的回过头来告知:“方才有人从巷子里闯了出了,让小姐副官受惊了。”
刘副官匆忙下车,那少年额上涌出大量鲜红的血,这番倒慌张起来,抱起少年上车,急冲冲的对着钟叔叫道:“快!回府!”
小车在暗黑的夜里狂奔而去。三五个汉子目送着小车的离去,只为生活,本未想着取那小小少年的性命,这般竟生了愧对之情。
若不是生活逼迫,人性终究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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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终于到来,全篇布局得也差不多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假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