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牵了紫丫的小手向着前院的客厅里走去,金三儿跟在身后低头不语,再当他缓缓抬起头来之时却是那紫丫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夺眶而入,侵蚀骨髓撕咬皮肉,哪里是个十三四岁女童的摸样。
淮之牵得紫丫到达前厅,轻轻放开温暖的右手,紫丫慌神紧紧去握,不开心的道:“哥哥,怎的不要紫丫了?”
淮之优雅温润的转过身来,点着紫丫小巧白皙的鼻子温柔宠溺道:“淮之哥哥这般是要去见客人,紫丫妹妹切不可胡闹,嗯?”
紫丫看向淮之,白衣袂袂,周身有奇异的光芒,她怔怔的楞在原地不自觉的点头,瞬间羞红灼热的脸颊顿时让她无地自容,只得盯望着淮之离去的身影感叹张望。
前厅是简易却不失大气的装点,末代的古器花瓷摆满了整个木雕黑漆的镂空浮雕柜,入门两旁是人高的绚丽花瓶,牡丹花蕊绿叶纹路细致美观,做工是极为精细的,用来显示着主人的富贵命运。
淮之才入得门便听得见金老爷子爽朗的笑声,背对着淮之的是一个长发少女,蓝衣黑裙的学生装束,有自然垂下的乌黑头发,她正轻声细语的同身旁的男人搭腔讲着学院里的趣事,听得金老爷子眯着眼睛哈哈大笑。
她不紧不慢的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伯父可知道妙言同窗是如何给妙言讲解的?”
金老爷子笑呵呵的摇摇头,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温和地看向女子,道:“言儿切不可无礼。”
女子听得上前去挽男人的肩膀,柔着声调道:“爹爹。”
“到底是如何讲解的?”淮之抬起修长的腿,背着双手,一身白衣西装甚是干净利落,有不可指染的圣洁。
女子闻声回过头来,整齐的刘海儿轻帖着额头,五官算不得的精致和无可挑剔,但却是极为舒服的滋味。她看向淮之,唰的红了面庞,有小女子的娇态。
淮之再一步上前,看向那低头娇羞的女子,问道:“淮之甚是好奇小姐同窗的讲解,可否告知淮之?”
那女子哪里见得过这般美丽的男子,又是这般不断的询问越发让她不好意思起来,低沉着头,好看的长发齐齐落入颈脖,小心翼翼的回答:“同窗告知妙言,蒹葭终究是蒹葭,再如何苍苍也不得浩大,白露也终究是白露,哪里成得了冰清玉洁的冷霜,于是这人啊便永远是人般的摸样,如何都成不得了慈悲菩萨。”
“蒹葭如何浩大不得,白露为何成不得霜,人又怎的就成不得慈悲的菩萨?紫丫不解,这位姐姐倒是要好好解释一番说给紫丫听了。”说着门外走来素淡棉裙子的紫丫,用圆鼓鼓的眼睛看向女子满脸的娇态,面挂笑容言语直指。
金老爷子这般大笑起来,侍宠着道:“我紫丫头竟也来凑这番热闹了,来来来,快到伯伯身边来。”于是金老爷子起身向着那被忽略的西装男子,道:“孔先生,我来给您介绍。”说着指着淮之道:“小儿淮之,淮之,还不快叫叔父。”又摊着右手道:”孔叔父的女儿,妙言姑娘。“
淮之拱手作揖,彬彬有礼着道:“叔父好,妙言妹妹好。”
金老爷子满脸宠溺再摸着紫丫微卷的头发,道:“金某世交的的女儿,紫丫。”又看向紫丫道:“紫丫头,还不快叫叔父和姐姐。”
紫丫乖巧的露出温顺可爱的笑容,对着那穿黑西装的男人甜甜的喊:“叔父好。”又走向那唤作妙言的女子,露出整齐的牙道:“姐姐可是来向淮之哥哥与紫丫讲论世俗对诗经的理解?紫丫觉得姐姐这番话可真不中听,市井小儿的气息浓重,姐姐怎可把那美妙的诗经这番扭曲?”
那女子听得,欲想要辩解,才抬头便瞧见淮之好奇思忖打量的神情,哪里还敢有片刻的言语。那女子父亲这般看去,已是明白的通透,对着紫丫温和的道:“丫头好生伶俐,你妙言姐姐口舌也自是不饶人的,如今竟也甘拜下风输你一筹。”又看向淮之俊美的面容,转头对着金老爷子拱手道:“金老爷有福,生得世侄如此英俊。”
金老爷这才看向那唤作妙言的孩子,只见她面容微红,羞涩的躲着父亲身后,哪里还有刚才侃侃而谈的女中豪杰摸样。便顺着那孔先生的话语,道:“伯父也是甚喜妙言的,聪明伶俐明了分寸,果然不愧是孔家后人啊。”又踱步到那唤作孔先生的面前,拱手:“先生舟车劳顿,能想着金某这块贫瘠之地甚是感激,金某便不叨扰你们父女,梳洗过后便来大堂用餐如何?”
紫丫听得这番言语便是知道怎的回事,热情的去牵那女子的手道:“妙言姐姐随紫丫而来,紫丫房间隔壁便有一件空房,夜间还可与姐姐串个门子喝茶聊天,姐姐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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