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杏树下,乘凉儿,任由微微流动的风儿,拂过自己的面暇儿,带起裤脚儿跟着摆动儿,郑启微眯着眼睛,被微风吹动的茄子树枝叶儿,那红的发了紫的茄子,像极了一个个正在练习倒挂金钟的弥勒,随着枝叶儿摆动而摇曳着,刷刷作响儿。
呵、多么美妙的一副风景画儿啊,树叶刷刷作响,美妙音乐儿,趁着美景,听着美乐儿,多么惬意的事情。
微眯着眼,随着微风拂过,微微摇晃着脑袋,颇为诗意儿,借着晌午的睡意,郑启倚着杏树的树干儿,在这美妙景儿中慢慢入了睡乡。
午后小睡,正是神仙也羡慕的事儿,郑启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直到下午三点来钟,才被一阵敲门声儿,惊醒了过来。
来了,郑启忙应了一声儿,听声音熟悉,郑启走到大门口一瞧,果真是奶奶,不足一米六的个头儿,消瘦的身躯,瓜子儿脸,还裹着小脚儿。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大都裹着小脚儿,是从前遗留下来的封建迷信,据奶奶说,这裹脚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得找专业的裹脚人来裹脚儿,这样裹出来的脚儿好看。
看到时奶奶,郑启当然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奶奶。
“小启,你忙么呢?”奶奶满是褶皱的脸霞上带着笑容,瞧着郑启说道。
没忙啥,就在菜园子里呆着呢。
听到郑启说没忙啥,奶奶脸上的笑容多了那么一丝,道“那正好,你去推点水儿,浇浇菜儿吧。”
浇菜?郑启有些不情愿儿,也不好拂了奶奶的面儿,呵笑儿,点头答应着。
水桶已经接上水了,过会儿你直接去浇菜就行了,奶奶嘱咐一声儿,迈着小脚,转身回了家。
心里虽不情愿儿,也无可奈何,回到菜园子收起马扎,再次欣赏了一眼菜园美景儿,反身回了屋,放好马扎,走出家门,直奔菜地而行。
奶奶家的菜地并不在家门口儿,而是在村边上的田地里。
在这附近居住的一些人儿,大都与郑启儿或多或少的牵扯上一点儿亲戚,碰到熟人儿,郑启笑呵的点头喊上一声,大爷、大娘。
奶奶说的水桶,可不是塑料桶、而是长一米、宽半米,高二三十公分的铁皮盒子样的铁皮桶儿,水桶下方位置有一水管,用夹子夹住,放水的时候就拿掉夹子。水桶用绳子绑在小推车上,去哪里浇菜就推到哪里。
郑启一路上笑呵呵,走到菜地附近的水管旁,从水桶上面的入水口看了眼桶内,水已过半,看看水管儿淌出的水流,再有五六分钟儿就能张满一桶。
四处打量着景儿,等待着水桶张满水,菜地位于村子最外围儿,地势相对要高出一些儿,从这里回望村庄,那红色瓦烁覆盖下一栋栋房屋,此刻又在演绎着蕴藏着一个个怎样的故事,村庄再往南,是坡地,种庄稼,一片片生机盎然、绿油油的麦田犹如海中涛浪般随风摆动,起伏不定,像极了大海涨潮、退潮时的景儿。
不知不觉间,五六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水桶已然涨满了水儿,水流顺着水桶口淌了出来,顺着桶面,向下流,滑落水桶,打在地面上,溅起数滴水泽,像极了雨后的景儿。
郑启拿出放在水桶里的水管儿,对折起来,用石块压住,推起水桶儿,向菜地里走去。
路是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还有一条条田间沟勒,更得小心翼翼,这附近的菜地可不止奶奶一家儿,田间地头已是有几道身影在忙碌着,侍弄着菜地。
郑启儿推着小推车儿,神情灌注,推车是独轮小车儿,掌握不好可是要侧翻,那可丢人了,好在有惊无险,虽然路不好,郑启掌控力不错儿,没让推车歪倒,在宽度不足三十公分的田间小道上,右侧就是半米高的田埂,左侧是菜地,推车翻向哪边都不好,右侧不用提,推车翻下去,不仅要把水放干还得花费大力气才能把小车弄上来,至于左侧、倒还好一些,不过想要把装满水的水桶的重新放在小推车上,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也得耗费不少力气,还遭人笑话儿。
小车推到了地头儿,向前继续走,直到低地头最西面儿,浇大蒜,放好独轮小推车,郑启打量,大蒜蒜苗长得喜人儿,三十来公分高,从中间开始分叉儿,翠绿色,生机勃勃,瞧着都顺心儿,可喜。
调配好位置,拿开水桶夹子,水流呶呶流出,流进田间地头儿,滋润着干涩的土地,一桶水很快就都淌进了田里,郑启大眼一瞧,浇了大蒜田的三分之一,重新夹好夹子,推起独轮小车儿,倒退着出了田间地头,这才把独轮推车调过了头,重新向着水管的位置走去,没走几步儿,郑启看到一处废弃的墙面,三侧是围墙,里面堆着柴禾,玉米秸儿,地面上长满了青青的小草,郑启见这墙面位置隐蔽儿,索性推着独轮小车走了进去,直接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郑启儿推着独轮小车,走到小水池子边,没法往里灌水儿,用小水桶儿往里加水,太费力儿,也没小水桶,郑启儿摇摇头只得推着独轮小车儿出了空间,走向水管儿方向。
水管旁,已有人家在接水儿,郑启笑呵的打着招呼,二姐,说是二姐,其实人儿比郑启大三十多岁儿,五十来岁,已有些许白发,略显富态,听到郑启招呼,也笑着点头儿,说着闲话儿,郑启儿不时点头儿,也不插话儿,只是听着。
二姐接完水儿,把水管儿放到郑启的水桶里,自个儿推着独轮小推车儿走了,郑启笑呵呵的目送着二姐,村里人讲究个沟通,话儿不能讲的太满,话音不能偏,容易被人误会儿,多听少说,总是没错儿,脸上的笑容儿不能少,不然容易招闲话儿。
水桶刚接上水儿,打在水桶底部,就像擂鼓儿,发出沉闷的声儿,郑启站立板的慌,抬抬脚儿,换换地方儿,脚下尽是小石头儿,长时间水儿冲刷,没有多少泥儿,余下小石块与沙子,看着干净儿,不然若是有泥儿,踩在上面,容易粘脚儿。
闲的没事儿,四处看看,水管西边几棵白杨,郁郁葱葱,一片绿影,微风一起,枝叶摇摆,煞是趁景儿。
不一会儿,水桶就接满儿,二姐说着笑儿,等在一旁,见郑启水桶里涨满了水儿,不用郑启说,忙把水管儿拿过去,放在了自家的水桶里,郑启笑呵着把水桶盖儿盖好,推着小车儿向田间慢步行去,路不好走,想快也快不上去儿,心里急,小车推快点儿,走到地头,一个不好,独轮小车被一块突出的石块一碰,歪倒在了一旁的豆角儿地里,郑启心里慌,忙试着把小车扶起来,未果,水桶滑下了独轮小车儿,矗在田间地头,原是绑住水桶的绳儿松动。
看来只有先把水桶里面的水儿放干再说了,郑启儿急的不轻儿,上次行进的慢些,绕过了石块,这次急了些,左右看看,有没人注意儿,邻地里,年芳二十几岁的姑娘看到了,正微撇着嘴儿,轻笑着。
郑启看着她笑,自个儿也笑,全当是先浇豆角了,反正都是奶奶家的田地,左右得浇,不如先浇,拿开水桶的夹子,桶里的水儿流的揣急,一大桶水儿,才浇了豆角地的一半左右,郑启无奈的干看着,奶奶爷爷年龄大,推水浇菜不方便,涨势不如邻家,郑启看的心酸儿,放干了水儿,郑启重新回到水管旁接上了水儿,豆角、大蒜、小葱、几米见方的田地,让郑启忙活了一下午儿,最后又回家一趟,顺便把小推车送回奶奶家,拿了小水桶,走到墙面隐蔽处,进了空间,在小水池子里张了满满一桶水,提着走到田间地头,匀和的洒在了田地里,这空间的泉水有特效,养菜,比庄户人家的土肥儿还管用。
浇完了菜,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算算时间,爸妈快回家了,先回家摘点菜儿,正好尝尝茄子的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