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前一天的下午的采访,在二楼采完这些商户,张哥又下楼拍了一些门脸和店铺内景画面,又拍了一些老板在店里搬东西的画面,这些都是摆拍,我们需要这样的画面,用来和画外音搭配,全是采访的新闻是没法看的。
拍完这些,张哥又让我来当业务员小贾,要拍一下商户直接把钱给小贾,小贾接过钱揣进裤兜的画面,这个算模拟拍摄,编片子的时候会做一个右上挂角,屏幕右上角有“模拟拍摄”是四个字。一般模拟拍摄的时候,编片子和播出的时候,不仅要注明是模拟拍摄,往往还会在拍摄的时候就采用前景虚化的方法,
整个画面像有一层雾,有一层膜隔着一样,人只是看个大概,看不清脸,这么拍,就是怕引起误会。怕有观众会当真,而摸你拍摄在一些案件当中用的较多。抢劫,强奸之类的,为了还原现场,为了让片子看起来更有意思,往往都会这么多。
模拟拍摄结束之后,我们又去了另外两家商户的店铺内,大队人马已经散去了,只剩下不多的四五个人。他们带着我们去拍剩下的画面。而大队人马散去之前,他们就已经凑了钱,就在二楼,我们采访的间隙,带头的人把大家的钱都收了上来,好像是一人一百,
记者来了,大老远的从沈阳来了,为了赶趟,今天下午能采上,中午饭都没吃。怎么找这晚饭不能再让记者饿肚子了。这就是人情。就当着我们的面收的钱。张哥还说了两句客套话,我当时觉得有点尴尬。
带路的人前头走,我们的车跟在后边,把剩下的两家的店里边的画面都拍了不少,拍完的时候,天都有些擦黑了。对了,我就是在其中一家商铺所在的居民楼上看到的“菊花里”的门牌。就是这次。菊花里多少号记不清了,手机里应该还有照片。
各家的情况都差不多,无非是规模不同,大大小小,他们也都愿意配合。在其中一家,张哥还临时补了一段采访。所有的画面都拍完之后,他们就张罗着要请我们吃饭。唉,盛情难却啊,人家钱都凑齐了,不去确实说不过去。不过话说回来,去不去我说不算,我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去,我就跟着去,不去,我就跟着不去。不吃他们的饭,就吃张哥的饭,我还是饿不着。
去吃饭的时候,把他们的律师也叫上了。这位律师六十多岁了,每天都要喝点酒,在锦州很有资历,说话也有分量。如果不是碰上这么大一个公司,应该早就拿下了。到了锦州,海鲜少不了。其实,锦州在LN地区最有名的是锦州小串。很地道。到了烧烤店里,一般都是来五十个小串,然后才是烤鸡头,烤鸡爪之类的。
到锦州,如果是自己解决伙食,或者跟朋友一起吃饭。张哥肯定会带我们去烧烤店,撸小串,喝啤酒。不过,坐在路边撸串喝啤酒是下回的事了。这回是客随主便,都一次见面,头一次一起吃饭,只能是听他们的安排了。果然,海鲜。
到了一个他们经常去的一个饭馆,不是很大,但都很熟,我们进了包间,所谓包间就是跟外边隔了一张屏风而已,总共两个包间,里边那个包间已经有人了。这个包间还是提前说好的。店里客人也不是很多,外边坐了有三四桌。
菜一道一道的上来了,作为一个内蒙人,我这回出来,算是大饱口福了。吃了头一回听说,头一回见。头一回吃的不少菜。一大盘狗虾,很小的虾,但是很费。直接用手拿着吃。也没有汤,就是满满的一盘虾,好像是就用热水煮了一下。老实说,太小,跟吃瓜子似的,没意思。还有一盘鱼,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叫什么鱼。张哥吃过,他也不知道。后来这种鱼,我们还吃过一回。这种鱼在那边应该很普遍。
就在我们从锦州离开,去葫芦岛采访那个五十岁的老太太的路上,我们在国道旁的一家饭店吃了午饭。在他们家的冰箱展示柜里,我就看到了两条这种鱼。这种鱼,很大,很扁,肉很白,很嫩,刺不多,而且好像有骨架一样。这鱼好吃,嫩。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好像是清蒸的。那盘狗虾好像是老板送的。
还有虾爬子,也就是皮皮虾,这边人叫虾爬子。头一回见,头一回吃。这种虾好,个大,肉多,就是皮太硬,我头一回吃,剥皮的时候还扎了手。后来,没少吃这玩意,因为天越来越暖了,到海边采访,基本上都得吃点这玩意。也是一大盘。好像还有公母之分。老律师还专门给我挑了一个。
还有一些贝壳类的海鲜,这些东西,我除了认识了蚬子。其它的一个不认识,说了名字也记不住。之所以记住了蚬子,还是因为后来去丹东,丹东黄蚬子有名。吃黄蚬子的时候就记住了。张哥给我讲过一个事。说之前有一回跟一个同事,在丹东碰上了。本来是张哥带了摄像司机来采访,那个同事也正好在丹东有采访。
到了丹东在一个平时大家每回来都去烧烤店碰上了。正常情况下记者之间谁也不知道谁去了哪,去采了啥。除非你问了他。此外只有领导知道大家都去了哪,去采啥去了。因为是他批准的。所以基本上大家不会有撞车的现象。一旦一个事有两个人申请要去采,那就给第一个人去采。跟第二人说这个事有记者去了。
他们那回吃烧烤,喝啤酒。当然要吃黄蚬子,喝鸭绿江啤酒。一盘一盘的要,黄蚬子一盘有十几个,二三十块钱,都是活的,自己烤。
又肥又大又嫩的黄蚬子,直接放到篦子上,烤,是活的,马上就张嘴,张嘴就能吃了,虽然肉没全熟,用筷子轻轻翻一下,烤一下背面,三两分就能吃,用筷子夹起来张嘴的蚬子,轻轻放到嘴边,用嘴吹吹气,壳很热很烫,其实主要是吹里边的清汤,黄蚬子受热之后,从肉里排出的清汤,轻轻一吸,一口把汤吸干,然后再一口把黄蚬子的肉整个吃掉,把壳放到桌上。
吃吃喝喝,吃到什么程度,把他家剩下的黄蚬子全吃了,吃完黄蚬子又吃白蚬子,吃完白蚬子才算罢。彻底吃high了。
这回这顿饭,一半我都不认识,一大半我都没吃过,虽然在海边的人看来,很平常的东西,但我确实觉得很特别。
饭桌上,张哥跟他们聊案情,出对策,讲自己的故事。我基本上就是埋头吃了。酒没多喝,八个人,张哥孙哥我,老律师我们四个,他们四个人。孙哥不喝,我跟着张哥喝酒。总共白酒两瓶,然后就喝了啤酒。因为第二天早上安排的去分公司采访。
吃到一半,张哥说,锦州他常来,来了之后肯定要吃小胡同里的那家小串。这话一说,众人会意,赶紧把老板叫来,问他这附近哪有烧烤店已经开业的。说是不远就有一家。
张记者,不用客气,这么辛苦一天了,事成不CD不重要,今天就是交朋友,以后常来往。你爱吃啥我们也不知道,你点吧。五十个小串,又点了一点其它的东西,我就记着小串了。因为菜本来就多,量又大。送来的小串什么的,其他人都怎么吃,全是张哥和我吃了。
酒足饭饱,到宾馆休息,宾馆是自己开的,也是每回来锦州都要住的固定的点。在外边采访,一般都是请吃饭就完事了,只有跟政府部门对接上的时候。才是包吃包住带特产的。
我记得按学校里的课本知识来说,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我虽然知道这些,但也吃的心安理得,因为,我可以把责任推给张哥,我是跟着蹭饭的,我没有发言权。不吃就是饿着,不吃就是隔路,不吃就不行。
回来的时候,跟南蓝讲他们请吃饭的事,南蓝还说你们怎么能吃人家的饭呢,这样不对吧,不好吧。后来,一个市内的采访,南蓝也去了。当事人请吃饭,吃火锅。吃完火锅,我问她,好吃吗,吃的下去吗?她明白我的意思,她说,我现在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接受。好吧,这顿火锅好像吃的挺委屈。后来,她也跟着外出采访,跟着我们跟好多当事人吃过饭。我没再问过当事人请的饭好不好吃的问题。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吃当事人的饭,而且在学校的时候,在课堂上,老师还让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是吃饭的事。而是红包。他问你们当了记者之后,单位安排你去采访,当事人或者采访单位给了你红包,你要吗?当时课堂上大部分女生是不要的,大部分男生是不要白不要,别人都拿,我为什么不能拿。
我们那个之前干过六年记者,整天以老记者自居,以小记者称呼我们的老师,他说,他会收下这个红包,他干记者的时候,他也收过。他说记者靠的是朋友,是人脉,你收了,大家就是朋友,其他记者也当你是朋友,只有这样,你的信息源才丰富,你才不用整天为找不早选题,找不着好选题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