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志成等人的落马,一大批涉案官员也随之倒台,但是这场风雨并未结束,恰恰只是一个开始。
萧天接到了新的任务,要秘密前往小美子的大本营。
“这家伙,究竟什么来头?”他点燃了手中的资料,上面一张莫城的照片逐渐变为灰烬,寥寥几十字的资料不多时便成为一团灰烬,随风散去。
啊唒!
灯光下他的影子突然一颤,竟小声打了个喷嚏,恰巧飘落在那的灰烬再三破碎,飘飘而起。随后那里便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萧天嘴角抽搐了一下,猛然一脚朝自己的影子狠狠踹去。
“我擦!”那影子快速蠕动,竟从里面跳出一人来,但终究慢了一线,被踹飞出去,狠狠拍在了墙上。
这人皮肤偏黑,体小瘦弱,此时贴在墙上跟一幅画似的。
“你这小子不仗义啊,有你这样的么?知道是我还下这么重的手。”那人从墙上挣脱下来,小小的身子开始膨胀,虽然还是比较瘦小,却不至于如刚才那般,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刮飞似的了。他揉了揉鼻子,这才感觉酸痛感减弱了些,但是发声还不太正常,有点像太监,尖尖细细的。
萧天没好气道“你把我当瞎子聋子傻子么?都暴露了还不肯出来,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这人名叫薛明,也是保镖之一,并且是一位超能力者,能躲在影子里潜伏。他两眼往上一番,一边不着痕迹的后退一边悻悻道“以前我以为你是,不过我现在知道了,虽然反应迟钝些,但还是耳聪目明的。另外,刚才我确实被驴踢了(撒丫子就跑!)……诶呦……”
“送你一程!”萧天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了,一脚飞踹把他连门一块送下了三楼。虽然这点高度不至于要了他小命,但也哼哼唧唧好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喘匀了气。
萧天倚在栏杆上正色道“擅离职守,下一次就不是一脚了。”
“有贾淳他们呢,能出什么事?见见你还有错了,得,爷走了。”薛明自知理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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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出生于龙华河村,河村出事那一年她恰巧随母回家探亲,逃过一劫。但是接下来她所有的亲人都陆续离奇死去,她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她最终活了下来,并被一对好心夫妇领养,顺利长大为人。
幼时的记忆并不清晰,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天灾人祸。她当然也曾找过河村,但是没有任何发现,遂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直到几个月前莫城突然闯入她的生活,并且有可怕的异种怪兽不断找上门来她才确信,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大恐怖!
幼时的遭遇多半是由此而来!
这几个月来她东躲西藏,尤其带着宾梦琪这个小白兔,十几次险象环生,几乎被逮到。她深知想要靠警方保护是不现实的,就算有军队日夜保护也难保万无一失,所以她只能躲,只能逃。
不过,她可不甘心一直充当猎物。
“冰封!”冰雪的长发向后扬起,目光凛凛,一股至寒乱流自其双掌中喷薄而出,面前犹如金刚一般的巨猿瞬息凝固,利爪停在她的额前再不能寸进。
“冰雪,你越来越厉害了,往常每施展一次都要虚脱,现在都游刃有余了。”宾梦琪蹦蹦跳跳从藏身处跑来,兴奋地手舞足蹈,摇着冰雪的胳膊道“太好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怕这些怪物了。如果早先能发现你有超能力,一开始咱们就不用这么狼狈了。你说你可能是伴着雪花降生,所以叫冰雪,看来这是冥冥自有天意啊”
冰雪勉强一笑,如果不是这几个月来生死悬于一线的逃亡,这一辈子怕是都无法激发身体中隐藏的这股强大的力量。难道……他们是为此而来?
“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些只是小喽啰而已,如果能从这些不人不兽的东西嘴里套出点线索就好了。”
“好冷啊……”宾梦琪远离被冻成冰坨的人猿,对这些大家伙本能的有一种畏惧。“这么低的温度,它们是怎么烧起来的?”
“走吧”
“你不想亲眼看着它们灰飞烟灭吗?烤烤火也好哇。”宾梦琪挺起了****,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但是看到冰雪离去却急急追了几步,紧紧吊在她后面,生怕再跳出个恶魔把自己抓走。
“琪……”冰雪欲言又止。
“怎么了?”冰梦琪眨眨大眼,“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冰雪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都没跟义父义母联系,更不敢回家,担心会把危险带回去,但是这样就能避免他们受到威胁吗?如果对方不傻,没有理由不查的。而且,梦琪在自己身边只会徒增两个人的危险,可是让她一人去逃命现实吗?敌人肯定也瞄上了她,离开自己也许她立刻就要落在它们手里。所以话说到一半她又咽了回去,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事无解,最好的情况就是保持现状。
她飞快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宾梦琪,脚下又加快了速度。
宾梦琪突然凝固了一瞬,复又追赶上去,眼中有泪光闪烁。她虽神经大条却也非没有大脑,相反还很聪慧,只是因为缺少社会经验而显得有些懵懂。她早就在担心自己的父母了,可是她不能回去,更不敢去个电话,或是通过其他手段查询相关信息,她怕听到噩耗!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白兔一样没头没脑的女生了,从冰雪的一言一行就能猜个大概。但是对于这个沉重的话题两人都不愿意提及,所以只能默默赶路,朝着未知的方向。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走了很久她们才走出庄稼地,望着天上闪亮的星定定地站在那里,不远处是几座满是蒿草的孤坟。
宾梦琪看到那三两座小小的坟丘,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泪水流到干裂的嘴唇上有几分刺痛,哽咽道“如果真的是梦,你就快把我打醒吧。”
冰雪也有几天没有沐浴了,身上满是汗馊味,衣服不但满是污渍,还有几处破损,比之乞丐强不了几分。她抱住梦琪紧绷的娇躯,两个快速消瘦下来的身体彼此依偎,眼泪无声滑落,搜肠刮肚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别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保证。”
宾梦琪听到这话本想停止哭泣,以使冰雪安心,不料心中更酸,反而哭得越发伤心了,几个月来积压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脑倾泻。还好现在她们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若是在最无力、最无助时这般一通大哭,必然就要崩溃了。一直以来她们都在克制,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严重透支,这个时候乍见曙光,宣泄心中淤积的苦闷是极有必要的。
深夜中两人足足哭了十几分钟,有个摸到附近偷玉米的小贼差点给吓死,那声音是如此的凄怨,并且有阵阵白雾气从坟头上冒出(由于视角的原因并没有看到坟头后面的人),当下头发钢针似的倒竖,张大了嘴巴却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浑身抖索着向远处逃去。
“我一定会结束这场噩梦,相信我。”冰雪抚摸宾梦琪的长发,满怀歉疚,自己欠了她家太多了,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
“我相信,我会和你一起打碎它”宾梦琪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感觉心中舒畅了很多,但是饥饿和疲劳如潮水般袭来,身子哪还有力气。
这时冰雪的肚子也叽里咕噜乱叫起来,宾梦琪笑道“你肚里的娃叫妈妈呢。”
冰雪小嘴一咧,朝那凸起的荷包上捏去“那咱的奶妈大人,不知道你的奶水够不够哇……”
“呀,坏死了……”冰梦琪小脸一红,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