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第二小队人马也是赶了过来,小队长向缘报告道:“任务已经完成!”
缘也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护族阵法究竟是有什么呢?我们祖先遗留下来的,恐怕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抵挡的吧?”
小队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答道:“是十八具保存很久一直没有腐烂尸体,他们每一个都是有着很强的实力,最起码不亚于现在的劫。只要我们族人受到攻击威胁,他们就立刻出来消灭敌人。可惜,只能用一次。”
十八个劫,哪怕是轩禹神皇,也无法阻拦,这样的生力军,恐怕天下没有任何单个势力可以阻拦了。刚才因为死去的众多一队成员以及老者而悲伤低沉的气氛也是得到了缓释。
缘也是如释重负,露出了欣慰的笑,说道:“祖先也是不想我们老是动用他们的力量,想要振兴,还是需要出现真正强者啊!”
“要是早知道如此厉害,倒也不需要......”虚言正叹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也是没有继续说了。
提到劫,她的小手也是暗自篡紧了,到现在他居然还没现身,难道真的是不关心我的生死了吗?还是说,我一直在自作多情?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苦笑。指甲深入手心的皮肉中。
心细的虚言自然也是看到了妹妹的表现,他也是有些恼怒,从之前他与劫的交往中,一直认为劫是有情有义的,他也与妹妹看法一致,觉得劫会来,只是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他还是迟迟没有现身,或许是真的不会来了。他也是心里暗自说道:“劫,你要是不护得我妹妹的周全,我做鬼也要你不得安生”
他走向缘,轻抚缘的头,安慰道:“他来与不来,都是无所谓了,我们一定可以活下来,那怕死,我也会护得你周全的!”
听到这话,缘也是急忙捂住虚言的嘴,说道:“不要你的乌鸦嘴,大家都会好好的。”
接着,她又喃喃道:“他不来,那今后恩断义绝吧。”对于缘来说,她的性命或许不足以使他与劫绝交,只是他若是忽视了自己族人的性命,以及缘最恳切的哀求,缘自然无法忍受了。若不是当初为了助劫打败轩禹神皇,向来不问世事的太清族,又如何惹来轩禹神府的怒火呢?
劫不来,对不起自己,也是对不起族人对他以及他父亲的信任。
缘也是没有继续想了,因为,战事将近了。
很快,轩禹神府人马冲到了大厅前面,他们略微一滞,也不多话,只是大吼一声“杀”,便是扑向了太清族人。
这时,大厅前面的的土地爆开,尘土飞扬间,十八道尸体从地下飞了出来。他们紧闭着的眼睛也是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他们齐齐喝到:“愿以吾等安宁,换得吾族长存。”之后便是扑向了轩禹神府的人马,轩禹神府前面的人马如同割草一般纷纷倒下。
大厅里,缘和其他人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可以看出这十八具尸体行动起来宛若天成,攻守得当,进退一致,显然是经过专门联系的。一时间,尽管已经杀得尸横遍地,可是尸体上却还是没有出现一点伤势。
更让众人惊愕的是在一些完美的攻势逼近,一具尸体防御出现细微漏洞时,总会有其他的尸体架开周围人,并且去帮那局尸体。轩禹神府的人也是意识到了他们根本不能被击败,便纷纷后退。可尸体依然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他们速度显然是没有尸体快的,尸体们如同附图纸区一般,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看着这些入侵者纷纷退去,大厅里面众人也是高兴了起来。终归没有人愿意去死的,能活下来自然是最好的。若是被轩禹神府杀死,能露尸荒野也是一种奢求。轩禹神府经常连敌人的尸体也是不会放过,经常公之于众并展示自己的权威,或者虐尸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众人也是纷纷讨论起来:“这样一个小队,荡平天下足矣。”“只可惜就这一次使用机会啊!”“也不一定啊,我们族人或许可以参破其中的机关。”“老祖宗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破解啊?”“管这些干嘛,我们可以活下去就是最好。”.......
缘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安,她天生感觉准确。于是她喝住了大家的激烈讨论。让众人跟着她远远地观察那片战场。
众人也是对缘的安排没有异议,跟着她向前走去。
远处,十八具尸体依旧追杀着溃退的轩禹神府人马。太清族人也是在缘的带领下保持着距离,跟了上去。
敌军深处,那几道身影还在远处。忽然有着一名满身是血的人跑来,气喘吁吁说地对面色惨白的年轻人说道:“前面有十八具古尸,在我们即将攻向太清族人的时候,莫名杀出的。他们攻守兼备,我们根本没有可乘之机。我和别人的合力一击,却是被对方的防招轻易破开。弟子自认为实力出众,可还是被瞬间重伤了,和我一起攻击的兄弟都是被直接灭杀了。”
听完这话,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那个中年人也是说道:“府主,你的这个弟子实力如何我们都清楚,恐怕实力与缘在伯仲之间,也是被对方随意击败。可能他们其中任意一个的实力都不逊于劫,甚至,可能比劫还强。”
又有一个人开口道:“这样的话,我们这儿全部人上,可能也是不敌,难道只能撤退吗?”
一时间,这儿也是陷入了沉默。
这时,那位被称为少主的黑衣人,却是向年轻人打了个手势,年轻人便是跑了过去。黑衣人耳语了几句,年轻人脸上也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又走了过来,叫过来几个传令兵.......
竹林边,十八具尸体依然在击杀着轩禹神府的人。武器挥舞间,被波及的竹子也是成片断裂。竹叶也是在天地间旋转飞落,茂密地覆盖在了层层叠叠的尸体上面。
忽然,敌军后方,有着几道黑影急速闪现而来。他们很快定下身来,齐声喝道:“府主有令,每个人用利器在自己的手臂上画出一道剑的血痕,在剑指的方向画几道云的血痕,最后在用画一个圈,将剑痕和云痕圈住。”
这些人的声音很是洪亮,也是传到了太清族人这边。刚听到让画剑痕的时候,缘便是感觉气血攻心,满眼金星,双腿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身后的族人也是急忙扶住了她。
大家都是匆忙地问缘怎么回事,缘没有说什么,她想起了之前,八绝来到太清古族时,为了让他们躲过攻击,族内高层便是把破解之法告诉了他们,可是却没想到今日,这个破解之****在敌人中传开。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族长,大长老,太上长老,她,以及八绝。而现在,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八绝中有人与轩禹帝府暗通了!
世人眼中救世般的存在,居然也与这等阴暗势力有染,背后可能会有惊天的阴谋。缘心里很清楚,但她也是没有给众人说出来。她明白,面对即将杀来的敌人,他们必定无人可以存活,哪怕说出去,也是徒增大家心里的恐惧罢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接着又强行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稳住了身子,转过身去,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我们要为家族献身了。”
说完后,他便是转过去,如临大敌般望着前方。
听到她这话,再考虑到她之前的表现,也是没有人怀疑,悲戚的气氛重新氤氲了剩下的族人。大家都是警惕地望着前方的战场。
在传令兵说完后,所有的轩禹帝府人马也是照做。在这期间,进攻的十八具古尸节奏也是越来越放慢,眼睛里面满是困惑,显然开始怀疑自己行为的正确与否。
到了最后,随着所有的人马皆是画上了那种特定符号后,十八具古尸终于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看着这些古尸停了下来,轩禹神府众人也是余怒未消,冲上去将怒火全部发给了这些古尸。太清古族众人分明看见了古尸们受到攻击后眼神里面的痛苦和挣扎,他们手中武器剧烈颤抖着,可一直没有出手。
这一刻,缘面色苍白地说道:“这根本不是没有生命的傀儡,寻常傀儡在受到致命攻击时会防御,可这些却没有,显然他们我们祖先坐化而成的!”
后面一位老者叹了口气,无力地说道,本族在很久前,据说是开创族派时,设下了十八太清阴阳阵,需要十八名太清族人献祭自己,变成半死不活的古尸状态,好在后辈遇到无法度过的劫难时,帮助其顺利绵延存活下去。献祭要求很高,尽管吾族当时人才辈出,却依然持续了上百年才凑齐此阵。需要的太清族人必须要有极高的实力,放在今天,哪怕不论血脉,除了魔皇外,都是无人能及,哪怕是劫,他还是需要再进一步才有资格。”
“这些畜生利用祖先对于后辈的信任以及关爱,便毁掉了我们祖先啊!”老者继续叹道。他在族内活了近百年,也是知识阅历极其丰富,自然知道很多缘与虚言他们年轻人所不知道的东西了。
听完这话,族人大多皆是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服从集体协同作战命令,他们肯定是会直接冲上去和敌人同归于尽的。
缘眼圈通红,眼神里面怨毒之色愈发加重。她现在很是愤恨八绝中与这些贼人狼狈为奸的人,也愤恨那个期待中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尽管她明白他的出现也很难拯救自己的族人,击退如此多的敌人,可难道自己的性命在他的眼中如此微不足道吗?
只要他出现,哪怕寡不敌众,缘清楚自己也会拼出性命,护得他离开。只是,这些,似乎都只是幻想了........
这时候,前方的十八具古尸已经是肢体纷飞,身首异处了,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轩禹神府人马似乎还是不解气,踩踏着碎尸。
看到这一幕,太清古族众人终于忍受不了了,缘也是长剑指天,大喊道:“杀”,带头冲向了远处的敌人,身后众人如虎狼一般也是一扑而上。他们不少人脸上闪烁着奇异色彩,显然是吃了透支生命力或者燃烧生命力的丹药,一时间气势便盖过了对面的敌军。
金铁交织的声音很快便是响了起来,轩禹神府人马的尸体一时间成片倒下,缘也是直接冲入敌人最稠密的地方,手中太清古剑也是闪烁起红芒,这把宝剑的器灵也是有了雏形,它读出了主人的愤恨,便也是灌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在剑上。太清古剑在缘的手中挽起短短剑花,像死亡莲华一样生长在敌人身边,只是美丽中却只有杀机,因为沾之即死。
虚言也拔出了那把奇特的巨剑,虽然这把剑没有缘的剑那么有灵性,但其重量在场的人无人能与其争锋。他也是用自己的剑直接击碎敌人的武器,之后狂野地一剑将敌人砍成两半。
其他族人也是结成了各自的战圈,共同进退,攻守一体。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一个人是很容易暴露出弱点,进而被迅速击杀的。只有互相协助,才可以击杀更多的敌人。而太清古族族人平时显然没有缺乏这样的联系,默契度让围攻的敌人也是大为赞许,同时也是更加心惊胆寒,欲除之而后快。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这儿战圈依旧还是太清古族人占着上风,只是,透支气血和生命力的诟病很快便是显露了出来,有不少的族人开始后力不济,继而被乱刀砍死,一时间,开始有所死伤了。
族人的死亡使得缘再次心痛了,他化悲痛为力量,尽管脸上大滴的汗水在向下流淌,可她依旧气势不减,围困她的敌人刚一片片倒下,接着又是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也是杀得有些疲倦了,可她依旧在坚持着。
虚言也在苦苦坚持着,但他的境遇比缘更糟糕,他的打法是很凶横,只是换来的代价是自己已经有些伤势了。他瞥向远处,看见一只长箭寒光闪闪地瞄准了自己的妹妹。弓身上雕着奇异的纹路,显然不是凡品。他急忙向着缘大喊道:“妹妹,小心!”
缘听到提醒后也是急忙观察四周。与此同时,拉弓射箭的人嘴角也是露出了狞笑,他手一松,长箭犹如划破空气一般向着缘柔弱的身体射来。
缘也是最后觉察到了危险,可是自己手中的剑刺入了一名敌人心脏,这个敌人也是感觉到了缘想要急于抽剑出来防御,便用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抓住。
缘无可奈何,匆匆将身子往下一沉。她明白敌人这一箭瞄准了自己的心脏,完全躲闪也是来不及了,只能减轻伤势。
长箭携带着破风之声从他的左肩处穿透,去势不减,一连穿透了她后面的数个敌人,才“哐”的一声定在了一颗竹子上。
缘感觉到肩部传来的剧痛,她低头一看,肩部处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从里面缓慢流出,很快便是将她半边的衣服从翠色染成了鲜红。
缘强忍住剧痛,一脚蹬在那个士兵身上,顺势将剑拔了出来。
她也是出现了巨大的伤势,可她还是没有停止,依旧咬牙奋力杀敌。只是洁白如雪的脖颈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族人们也是伤势加重,一个接一个倒下。虚言身上的伤势也是开始严重起来,他稳健如山的身躯也是开始踉踉跄跄起来。
缘正在杀着,忽然一声哨声传来,于是她前面的敌人迅速退去。缘拄着长剑,大口地喘着粗气,因为失血和脱力,身形也是有些颤抖了。
一个剑眉星目,长得书生一般的青年人走向前去。他走到缘前面几步距离时,便停了下来,将手中的折扇收起,笑了笑,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府主的二弟子。尽管实力在平时不及你,但此刻我还是要趁人之危的,谁让你杀了这么多的人马呢?不过都是锤死抵抗罢了!”
缘也是没有丝毫回应,她听到了一丝清鸣声,仿佛是九彩冥凤发出来的。她知道,九彩冥凤的主人正是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的幻想。
看着缘没有理睬他,他也是不恼怒,似是调笑般般说道:“我看你也是气质绝佳,不知是不是处子之身,你若是答应与我双休,我或许可以替你求情。”
缘抬起头,笑了笑,轻轻说道;“你还是找只母狗一起吧!”
听到这话,青年人眉毛凝成了一团,接着不怒反笑,说道:“那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他便脚下猛然用力,抽出一把刀,径直刺向了缘的心脏。缘迅速架起长剑,将他的刀拨开,青年人顺势在空中一翻,大吼一声:“雷音脚”,便狠狠踢向缘的小腹,缘躲闪不及,身体瞬间被踢得完成了虾米一般,向后飞了出去,沿途撞断了许多树木,最后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定下身来。
她挪了几步,斜靠着旁边的一颗竹子。她感到喉咙里面一甜,随之鲜血便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哐当”一声,她手中的长剑也是掉在了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左肩处的伤口依旧在流着血。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是再没有力气做出丝毫的反击了。
青年人也是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再次发力,身体飞离地面,抽刀直指劫的脖颈,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击杀缘这样大的功绩,他可以独吞,想来定然会得到重大的奖励。
看着青年人发起的攻势,缘闭上了双眼。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喃喃道:“我果然是幻想,天要亡我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