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蓝生的出现,完全出乎杜麟的意料之外,更加没有想到,这赫蓝生更是直言不讳,不仅仅误会自己,还出言侮辱两人。不过这样一来,恰好给了闵中机会,如若不然,还真难以找到借口,将赫蓝生给关起来。
且说这赫蓝生被关进大牢,无休止的咒骂,看牢房的衙差烦不胜烦,却又不敢生气,只有好言相劝,怎知,这赫蓝生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连同衙差一起咒骂。
那看牢房的衙差极其愤怒,然而,因得到闵中警告,不得对这赫蓝生无礼,只有忍气吞声,任由赫蓝生在那怒吼,唯有走出牢房,图个清静。
那被收监的王县臣和看门衙差牛三,两人都是关在同一牢房,虽只是时隔一日,两人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萎蔫,尤其是牢饭,更是平日里大鱼大肉惯了的他们难以下咽。
“王县臣,你说这新上任的县守到底会对咱们怎么样啊?”牛三有些害怕,已无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王县臣一撇嘴,躺在牢房的一角,翘着二郎腿,倒显得有些悠闲,淡淡说道:“牛三啊!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放心,会有人救我们出去,大把的把柄在我手中攥着,量他们也不敢不管我们。”
牛三试探着问道:“你说的可是……!唔……!”
牛三还未说完,那王县臣一个机灵跳了起来,赶紧捂住牛三的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并未有衙差经过,这才安心,没好气的说道:“你丫的少给我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牛三打开王县臣的手,不悦的说道:“我说王县臣,你也太小心了吧!这里可是监牢。”
王县臣阴险一笑:“这些年来要不是我谨慎小心,我怎能做到这般地步,且还能荣华富贵,如不是如此,你小子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牛三不得不承认王县臣所说,跟着他的这大半年来,好处的确没少捞,比那微薄的俸禄,不知多了多少倍。
且说那两名衙差,守在牢房之外,本是闲聊他们,忽地一道黑影从中闪过,那两名衙差突地停止,如定格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牢门之外,一名黑衣人轻轻推开牢门,走进牢房,那本是还在怒骂的赫蓝生突地停止,怔怔看着黑衣人。
那黑衣人头戴铁面,难见真容,看向他时,那冰冷的目光,致使他入赘冰窟,下意识打了个冷战,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赫蓝生心生警惕,与黑衣男子对视良久,怎知,那黑衣男子轻哼一声,不予理会,径直走向大牢深处。
赫蓝生手扶铁门看之背影,心中已是惊骇,此人的目光狠辣无比,且蕴含无比杀气,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会来到这大牢之中。
那王县臣与牛三还在谈论日后要是出去,该如何如何,那牢门处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两人停止议论,尤其看之眼神,不由心生惧怕。
那黑衣男子声音沙哑,问道:“你们可是王县臣和牛三!”
王县臣疑惑,小心翼翼问道:“正是,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拿出一只金色柳叶,王县臣见到,立即喜上眉梢,赶紧站了起来,急切说道:“他让你来救我们?”
黑衣人点头,随即手中青光缭绕,指尖轻轻一划,那本是锁住牢门的铁链,竟然被一分为二。
黑衣人踹开牢门,走了进去,那王县臣甚为喜悦,道了句:“赶紧带我们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好!”黑衣人答应的很是痛快。下一刻,一道银光闪过,王县臣难以置信的看着黑衣人,喉咙里咕噜噜响个不停,想要说话,却难以言语,只有一把细细长剑,刺进他的咽喉里。
牛三早已看傻,刚要大喊,怎知那黑衣人速度太快,还未喊出,咽喉已是中了一剑。
做完一切,黑衣人转身离去,没有一点留恋,只留下那牢房两具冰冷的尸体,那王县臣还保留着难以置信的眼神,而牛三却还是惊恐的长大了嘴巴,不过,在他们的咽喉处,各有一个红点。
闵中与杜麟两人商量如何对案件着手,并布下疑阵,等待凶手上钩,怎知,一名衙差慌慌张张跑进内堂,大喊不好。
闵中呵斥一声,问其原有,才得知王县臣和那牛三被杀,与杜麟对视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眼中惊诧,要知道,此时可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闯进府衙大牢,击杀犯人,这要何等实力才能办到。
两人怎敢犹豫,赶紧去那大牢一探,当看到王县臣和牛三的面部表情的时候,两人都是惊骇。
杜麟蹲下身来,仔细查证,片刻之后,方才说道:“一招毙命,且是直刺咽喉,如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认识凶手。”
闵中问道:“杜县臣,你可验出他们是何武器所杀?”
“大人请看。”杜麟说着,指着王县臣的咽喉处,说道:“这就是致命的伤口,因武器极窄,且速度太快,刺进去马上又拔了出来,所以并没有鲜血,伤口又自动合上,如不仔细验证,确实很难发现,至于是什么武器,确实难以看出。”
闵中细看一番,果然如此,思索良久,突地一惊:“千里飘红!长子生!”
杜麟疑惑,问道:“大人认得这伤口是何武器所伤?”
闵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不可能的,这长子生十年前已被帝国派兵围杀,如今又怎会出现在这小小的连河县内!”
“死而复生!大人的意思,这两人乃是那所谓的长子生所杀?”杜麟惊讶。
“我不敢确定,虽然我没有见过千里飘红,但依据传说,确实与之相像,喉头一点红,阴王也发愁,这是当年送给千里飘红的,意思是说,他的速度以及杀人的手法,哪怕是地府的阴王见到都会发愁。”
杜麟思索片刻,问道:“大人对这长子生有多少了解?可他又为什么会杀死他们两个人呢?”
闵中苦笑一声:“长子生本就是出了名的杀手,只要有钱,他可以替任何人做事,且不分男女老幼,只是是肯出的起价钱,他从不手软,正是因为如此,当年帝国下了通缉令,追杀此人,只是十年前,已被白龙军团的将军霍千宏所杀,并将其人头带给帝国,如今在现,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去,不管是不是长子生所为,也要查清楚真相,并要寻到杀人动机才是。”杜麟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便径直走向关押赫蓝生的牢房。
那赫蓝生见到杜麟,将头别了过去,竟懒得理会杜麟。杜麟苦笑,却还是问道:“赫爷爷,你是否……!”
“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还不待杜麟说完,那赫蓝生却是抢先回答。
杜麟苦笑一声,深知也问不出所以然,只好随闵中回去,并加派人手,看住牢房,以免在有意外发生。
怎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衙差通报,城中西街发生命案,死者是那证人徐秀才和县衙的一名衙差。
当杜麟赶到命案现场,验尸一番,却让他倍感意外,因为徐秀才和那衙差之死,竟与那王县臣和牛三一样,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更让杜麟疑惑的是,命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当杜麟赶回县衙,已临近傍晚,将事情汇报一番,才对闵中说道:“大人,我看此事必有蹊跷,这一天中竟发生四条人命,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与那朱老大的案子有关。”
闵中一听,细细思索,不禁觉得杜麟话中,颇有几分道理,这朱老大一案,本是有那王县臣着手办理,而那徐秀才又是案子中的证人,且又同一天被杀,这样联系,果然有些关联,可这凶手又是谁呢?怎么一个卖猪肉的,会牵连如此多的人命?
“无论怎样,这几状人命案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杜县臣,我看你有破案之能,那么此案完全交由给你,务必要给我查出幕后凶手。”
闵中也是气急败坏,自上任不过两日,却有四条人命,如不查个清楚,那么他这个县守,恐怕难以胜任。只是查案并不是他的强项,唯有托付给杜麟。
杜麟也没有想到,闵中会如此信任自己,对于查案,他确实颇有一番手段,可这件案子到底是否与自己所想那般,还是未知,查之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但事已至此,唯有答应,更好的办法,先将朱老大案子侦破,或许可以牵连出凶手。
夜已深,夜空如一块蓝黑色布,那点点繁星,如撒在上面的宝石,格外显眼。
城中西街,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只有一户农家小院,却还亮着灯火。
小院中,搭起了灵棚,棚内放一口棺木,那容连儿白日还是一身白色素衣,怎知这一夜,却换上一身粉色长裙,穿金带银,配上她那秀美的容貌,颇有几分姿色。
不多时,那院中小门,被人有序的扣响,容连儿轻笑一声,赶紧将们打开,却是走进一个中年男子,嬉笑一声,将那容连儿,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