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知道他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兴趣,虽然开始是想把她当作一个用来填补他内心长久以来的寂寞的小玩物,也是随着之后越来越多的接触,他就越是觉得满足,就越是肯定她配当他的小玩物,他看着她带着家人,勇敢的踏上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她明明是个对什么都可以冷眼旁观的人,却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难当中,如此,连死都不怕的人,他到是真的还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样惊人的举动出来。
说实话,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现身的,但是,当暗卫一遍又一遍的向他报告她还有多久抵达的时候,他破天荒的不淡定了,于此,他决定站在那一株桃树下等她,而她的到来,也确实没有让他白等。
当她大胆的提出要同他合作的时候,她狂妄的说没有她做不到的,只有她想不想做的,紧接着又条理分明的将自己大致的想法道出来,而他十分确定她的想法绝对不是空想,到后来他认真的看着她一笔一划写出来给他的她所谓的计划书,那种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是那种在这世上,有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人,却能够半点不差的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的感觉,很奇妙不是吗?
再接下来,看着她为山庄出谋划策,画图纸,与工人一起商讨,一起用食,找材料,招工,凡是亲力亲为,虽然他能体会她的辛苦,然他知道她亦是乐在其中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对她产生了兴趣之外的感情,那便是,他想让她继续陪他玩,也想陪着她继续玩,没有期限的玩下去。
可是,这人呢,都是不知足的,越是玩得高兴,心中的那种空虚感就越是强烈,直到喆儿醉酒那次,他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了,鬼使神差的,他起了戏弄她的心思,谁想当四唇仅仅只是轻轻擦了一下后,他第一次看到她脸红,又第一次看到她故作镇定的说他俩算扯平了,他起初觉着挺可爱,嗯,也挺迷人,然脑中如清泉般潺潺流动的旋律,在清楚的告诉他,他不想陪她玩了,也没时间陪他玩了,因为他要征服她,无关权利,仅仅只是作为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那种征服,且势在必得!
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想把她从他身边夺走,可以,但必须从他的尸首上踏过去!
司徒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知道是因为什么,又犹豫了会便道:“主子,属下以为,小姐之所以会不顾一切的追出去,就是怕会出现收拾不了的局面,而小姐临晕倒前同倪姑娘说的话,也足以证明这点,属下再次请求主子三思。”
听到这话,周飏替陆黎诗润唇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又继续着。
他知道她对倪雪影说了什么,她说,“倪姐姐,你相信自己的男人吗,相信他的话,就等……”
这个可恶的笨女人,连自己都顾不了了,还想着别人,他真想把她揪起来,大声的问问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可是看到她的脸……又叫她如何舍得?
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又替陆黎诗拉了拉被子,而后面无表情道:“去,让刘守义贴一个告示出去,就说某外逃疑犯对两名无辜女子行凶,现造成一伤一昏迷,然平一寒枉顾医者本分,见死不救,且恶意包庇外逃疑犯,其情节严重,为了以儆效尤,故与今晚亥时末衙门口斩首示众。”
“这,属下以为……”司徒闻言大惊,刚想再劝他三思,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周飏头也不回的说道:“司徒,记住自己的身份,还有,去之前顺便把这个消息透漏给吴长卿。”
“……是,属下这就去。”如果之前的话让司徒大惊,那么后面的话就让他惊得完全失去了言语,可后来想想,知道主子心意已决,唯有领命。
主子,一直把他们当兄弟,当手足,也从来不会对他们说重话,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心甘情愿的替主子买卖,刚刚……也是第一次听主子说出让他记住自己身份的话……
他如何体会不到主子现在的心情?正是因为太清楚,他才不希望主子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来啊,而且还要先透露给吴公子知道……那意思是……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
“周飏!你给我出来!你不能这样!”
“吴公子,直呼飏王殿下的名讳是大不敬,还请吴公子自重。”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就叫了怎么了?周飏!你你你如何能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来?你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吴公子,在下已经提醒过您了,若您继续出言不逊,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怎么,他敢做,还怕被人骂?我就骂他!周飏!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个恶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成全你跟阿黎!阿黎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害人精!”
“长卿公子,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主子他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出此下策,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小姐她……”
“可是阿忠大哥,再如何他也不能乱来啊!我我我不跟你说,你让周飏出来,我跟他说!”
“长卿公子,早在你骂主子第一句的时候,这里的护卫就可以第一时间杀了你,然则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算了,现在也没时间争这些,不过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赶紧去求令师想想办法救小姐啊!”
“我……哼!”
“主子,长卿公子已经离开,属下也继续去打听倪姑娘的下落。”
直到外面又恢复了宁静,周飏轻抚着陆黎诗的脸浅笑道:“阿黎,你听,我现在都被骂成魔鬼了呢,快醒过来吧,等你醒了,替我骂回去可好?快醒过来阿黎,求你了……”
又一盏茶的功夫。
平一寒望着那个在门外晃动了半天,此刻终于推门而入的人,默默的叹了口气,“你终于还是来了啊。”
“师父,我……”吴长卿快速的看了平一寒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蜷在袖子里的双手十指紧扣,似终于决定开口,然而也才开口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