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六月轻勾唇角,“只要你们愿意平安无事放我走,我保证当此事从未发生,从此也绝口不提,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毕竟之前没有跟杜总好好打声招呼是我不对,而我虽被你们绑来但好歹也算是毫发无损,咱们这一来一往就当作是扯平了,日后也既往不咎。”
胖子拧紧眉头,紧紧盯着俞六月却默不作声,但从他的瞳孔中可以轻易察觉出他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怎么样,你们一点也不吃亏哦。”
铃——铃——铃
“老大,您的电话!。”旁边的一个小弟恭敬地递上手机给胖子。
胖子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打个激灵,“您请说……是…好的……明白……”
虽然隔着电话,可他对电话那头的人态度谦卑恭敬得不得了,一边顺从地应答着,还一边点头哈腰。
我好像真的猜对了。
俞六月心里窃喜,她从那胖子接电话的那刻起就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种表情。
通话结束,胖子挺直身冷冰冰地瞅着俞六月,看得俞六月心里直发毛。
这又是干嘛……
“嗯哼,你的嘴倒是挺厉害的,不愧是当主播的料哇,三言两语就把杜总给说服了,他让我放了你。”
六月心里怀揣已久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刚想松一口气舒缓自己紧绷的神经,竟又闻——
“他老人家是这么说了没错,可是放不放还得由我说了算。”那胖子步步逼近,“刚才杜总说了,既然打算放了你,那么之前说好的要奖赏给我们的100万只能作罢,也就是说我们这活白干了。俞小姐,你知道我们因为你,损失有多大吗?”
“你的目的只是要钱对吧,只要你放了我,那笔钱可以改由我来付。”这胖子肯定是想趁机讹她,管他一百万还是多少,先骗骗他随便给他个承诺就是了,等自己逃出去之后立刻报警把他们一网打尽。
胖子阴阳怪气地仰天长笑,“不,没关系,钱我可以不要,咱们混道上的赚快钱还不容易么……但是,像你这样的美人会出现在我眼前,这种机会实在难得啊……”
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萦绕俞六月全身,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你什么意思?”
胖子从容地脱下西装并松开他的领扣,色迷迷地上下打量俞六月,“漂亮,真是漂亮,一百万换你一晚,老子觉得值了。”
“杜立德都说了放我,你居然违背他的意思!”
“我没有违背啊,只是我打算明天一早再放你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挑起俞六月的下颚,肥硕粗糙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部线条不停地摩挲,惹得她泛起阵阵恶心,“我警告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说了我可以给你钱!”
“哟,脾气挺大的。我也说了,老子不要钱!”
胖子奸笑,右手捏紧六月的下巴,让她瞬间疼得眼泪直冒,“你最好是乖乖听话服软,那么待会我就对你温柔点,不然的话,等我爽快完以后,我就把你分享给我的弟兄们,让他们也尝尝鲜!”
“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说话要算数啊!”一群黑衣男双眼放光,纷纷用贪婪的眼光觊觎着动弹不得的俞六月。
俞六月死命挣扎,奈何她双手被牢牢捆绑在身后,腰间也被麻绳扎住,根本摆脱不了胖子的控制,唯有一道道红痕在她白皙娇嫩的手腕上无声息地诞生。
她强自镇定下来,脑筋急转寻求解脱的法子。
“我的经纪人肯定已经报警了,他们一定会很快找上门来的,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胖子一脸阴狠地望着俞六月,“呵,要是会怕老子就不会干这行活到现在,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她的嘴再次被胶布封上,外衣也已经被胖子剥落,魔爪不断地在她的身上蔓延,浑浊的空气笼罩着她让她几乎窒息,任凭她怎么歇斯底里都没人应答,耳边仅剩胖子那群弟兄一边围观一边发出的下流笑声。
此时的六月是真的害怕,活了三十年以来头一次真正感受到自身的软弱和无力,痛苦甚至绝望……谁可以来救救她?!
她的予蓝呢?浓情蜜意时对她许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在她身边的姜予蓝呢?
救我,予蓝……
俞六月无助地阖上眼眸,掩去了所有悲伤,颗颗晶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坠下。
咣——咣——咣——!!
仓库外传来阵阵撞门的声音,引得众人疑惑转身。当胖子正欲派人前往查看究竟,声音又突然戛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静默。
忽又闻一阵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外面猛踩油门。几秒后,伴随着“轰哐啷”的巨响,仓库大门的支离破碎,一辆黑色路虎径直撞入仓库,急促的刹车在偌大的空间中产生阵阵刺耳的回声。
“哪个天杀的不要命了啊!”
“什么人闯进来了?”
一群黑衣大汉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呆若木鸡,定了定才回过神来。胖子放开俞六月,危险地眯眼打量着眼前的路虎。
一个身穿白衬衫牛仔裤的高大男子淡然自若地从车厢而出,目光越过人群直至被五花大绑的俞六月身上。当他看见她惨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和手指印时,没由来的一阵心痛,像锥子一样狂击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还好他及时赶来了。他把眼前的境况深深地烙印在大脑中,不敢再作想象,要是他来得再迟一点,她将会遭遇什么非人的对待。如果真是那样,他会无法原谅自己一辈子。
确认她没事以后又把注意力盯在黑衣人身上,牙关紧咬,目龇欲裂,一向性格内敛温润的他,平生第一次产生这么大的怒火。
予蓝?
俞六月泪眼朦胧地望向那男子,怔忡之际有那么一刹错觉以为那是姜予蓝,可当她仔细看清以后才发现,原来不是他,而是他。
小暻!
眼泪不听使唤簌簌下滑,在看清是池暻的那刻起内心五味杂陈。
瞥见俞六月泪如雨下,池暻的眉心再次拧紧,“对不起,我来晚了……喂,你们最好现在立即给我放、了、她。”
低沉的嗓音响彻整个空旷的仓库,最后三个字咬字格外清晰,明摆着泄露了说话者如今正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