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
-没事啊,这无聊呢。
-你还能无聊啊?
-我也是凡人啊。
-那倒是。
-呵呵。哦对了,你手机号码是新办的啊?
-不是啊,办了一阵子了啊,怎么了?
-你不是来旅游的吗,怎么在本地办一个了。
-哦,家里那个号不用了,就用本地的了,而且我都来了2个多月了,就办一个得了。
-哦,这样啊。对了,那个小帅看上你了,要你的号码,我给他了。
-什么?谁让你给的,也不问问我。
-人家看上你了,我这也是做好事。
-我用你做好事吗,你怎么那么烦人。
我很喜欢烦人这个字眼,因为比滚蛋好。
而且我发现如果一个女的说出烦人、讨厌或者臭家伙,那多半这个是好女孩。
虽然那次受伤的时候她说了“该”,“滚蛋”,但是我还是愿意肤浅地坚持若水是个好女孩。
我一直坚持相信善良是一种外向型的优秀品质,藏是藏不起来的,总会从你的行为或者语言中暴露出来。
若水貌似对我放下了防备,我想我那次被动的冲上去加速了她减少对我防备的进程。
-我本来就烦人,你哥不是早跟你说了吗,你也说了,我没优点,就剩下烦人了。
-你太烦人了,明天我就换号码。哼!
我能想想另一个显示器前的她开始不高兴了。
我大概真是很烦人了,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没给呢,这不逗你呢吗,那看来你不喜欢他啊,我觉得他挺好的,浪漫,文艺,而且还挺帅的,他的帅气从名字里就像洪水一样泛滥了。
-我没你那么肤浅,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肤浅。
-恩,你总算知道我一个优点了,我还真是挺肤浅的。人家都对你一见钟情了。你看这办吧。
-我这没一见钟情啊。
-没一见钟情的话,那就多看几眼啊,争取二见,三见钟情,钟情是终点,你想几见都行。
-不说了。
-别不说啊。我继续无耻的问她,我的无耻变本加厉了。
-没意思。
-呵呵,我逗你呢,我没给,我给之前肯定要问问你,你不愿意我肯定不给啊。
-你咋那么烦人。
-我没给
-没给也烦人,瞎逗什么啊。有意思吗?
-哦,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啊、
-我都跪下了,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你跪哪了?
-凳子上啊。
-切。
-若水这个名字好啊,上善若水,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若水,高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谁起的呢,这么上档次,一听就觉得耳聪目明了,清肺醒脑,强身健体。下辈子我要是女的,也叫若水。
-是弱水三千,不是若水三千。出淤泥的那个是莲花,不是我,后面那个什么名目醒脑的,那是药材吧。你要是想叫若水,这辈子叫,别下辈子,下辈子我也不认识你了。你扯淡扯专业点行吗?
-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化的,呵呵。
-切,是你没文化吧。
-恩,我一直在努力。
-努力也白扯。
-恩。再努力也跟你差一大截,我只能不断努力,逐步缩小与你的差距了。
-七刀。
-?什么七刀?
-七+刀=切
-哦,呵呵。那我八刀了。
-你自己八刀吧。我睡觉了。
-这么早,才10点。
-明天有事。
-哦,那晚安。
-晚安。
看着她的头像黑了,我好像还停留在刚才那个贫的状态,有点兴奋。
我点开她的资料,天蝎座,24岁,女。
个人说明:一个女人,就算是妖精.有一天也会向往一个世俗的安稳归宿。
呵呵,很有趣的资料。对她,我好像开始肤浅的好奇了。
实际上如果你对一个漂亮的女孩不好奇的话,那说明你愚钝,不开窍,不解风情,不很多东西。
那么说的话,我则算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
只是我不敢通过左倾那里打听任何关于若水的故事了,他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我的动机。
我不想别有用心的那么明显,他说过那是他表妹,如果想介绍给我的话,他不会强调的那么明显。
究竟该怎么办?我有点没了主意,没主意的时候。
人们通常会用顺其自然去解脱自己。
我,只好顺其自然了。
沈建第二天把他的作品给我了,不过只有4幅。
虽然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但是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
通常,我会要求新来的徒弟画2幅,因为只要画一些对立的东西就可以了,对于颜色,很简单,采用不同的即可。
至于风格,则更简单,就如同中国的水墨丹青与国外的油画。
我让他把画放在我的书架上,看也没看,然后轻蔑的问他为什么少了6幅。
他小心地解释说这么短的时间实在是没有思路了,然后跟我说精品是需要时间的,最后还说愿意接受我的惩罚。
我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其实如果他真把10幅给我,那我肯定不会仔细看的。
他见我看都没看,开始心虚了,其实我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我随手拿了几本别人做好的设计方案拿给他,叫他找出点缺点,完善好了之后给我。
其实对于有天分的设计师,一定不要给他设置一些条条框框。
我喜欢天马行空的设计,所以我要给这个徒弟一个广阔的空间。
“拿着吧,这些设计里有些是有缺点的,你完善好了给我。有问题打电话。”
“哦,但是那个画怎么办?”
“画我回头会看的,你去忙吧。”
“哦。”他垂头丧气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我发现有时候机灵的人犯呆其实是挺可爱的事。
那种无辜与他原来给你的机灵鬼马印象大相径庭的时候产生的那种差距会给你带来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一个你十分讨厌的人,突然对你温柔贴心一下,你会觉得世界变美好了一样。
我看着他无辜地离开,觉得开始喜欢这个徒弟了,我要尽快把他带出来。
“杨老师,你这徒弟可都快哭了啊,你看那憋屈的,你这带的挺奇怪的啊。”这是我对面赵哥说的,他比我早来一年做设计,带过我。
“赵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先让他自己弄弄,这样才能理解设计,而且这次我拿给他的是设计方案,刚好让他理解一下。”我分析道。
“高,实在是高。”赵哥学着电影里翻译官的pose比划出大拇哥出来。
“不敢,不敢。”我拱手回敬。
然后我们对面而笑。
做设计这行,灵感很重要。
当然你也可以把一套房子的设计图纸用在另外一套房子上。
房子其实就是积木而已,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书房这几部分组成。
各家的楼盘就负责把这些积木拼起来,好一点的就拼的合理,全明,南北通透,差一点的卫生间就没窗户了。
我很讨厌把一个设计套用到多个房子,对于一个自律的设计师,讲究的丰富多彩。
我们之间有一个设计师是这么干的,如果户型一样,那一定可以看出来,他是在套用。
我们跟他开玩笑,把他的做法命名为公式法。
灵感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对于设计师来讲,我们要把可遇的几率提高。
每次当我没有灵感的时候,我就去逛街,而且是那种商家最讨厌的只看不买的裸逛。
我觉得漫步的意义就在于感受那种生活的气息。
一对情侣,幸福的一家三口,一帮朋友都可能给我带来美妙的创作灵感。
当然,像若水这样的女子,我的灵感更多了。
就像动物世界里总有千奇百怪的求偶方式一样。
最近房地产市场的火爆让我们的收成提高了很多,有钱人的钞票就像大风刮来的一样,其实我是有一些羡慕那些可以一掷千金的货。
你一定会肤浅地知道周围谁是最有钱的,但是你一定不会知道谁是最穷的。
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狭隘,而我们也都主流惯了。
左倾开始让我还账了,我还欠他一周台球。
我第一次这么愿意的还账,因为我可以有机会问他关于他表妹的问题了。
当然,一定要婉转。
“你拿自己妹妹照片当赌注,你够可以啊。”我试探性地问。
“还行吧,不过我提醒你,你别打她主意,你们都没戏。”他一下就把口说死了。
“为什么?”我迅速地出了一杆,然后抬头问他。
“嗨,你就别问了,在我这都住2个多月了,还不想回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没敢问,我让我媳妇问,也没问出什么来。就是不说。”他不紧不慢地趴在球桌上,然后精确地瞄准,一击即中。
“怎么会这样啊,我看她在这边都办手机号了,是不是打算长住啊?”我坐在球桌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打球。
“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敢问,住就住吧,她不光手机号用新的了,连手机都买个新的。不明白啊。”他又进了一球。
“你是他哥啊,怎么不关心关心啊。”我十分不解。
“关心屁啊,问了也不说,还让我别问了,跟我说想回家的时候自然就回家了,那天差点把房租伙食费给我,好像我要赶她走似的。你说我缺她那份钱吗,我不就想她早点回家吗,这他爸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问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家。我问他爸什么事,也不说,我是没招了。住就住吧,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真臭,该你了”这一球没进,他有点懊恼。
“肯定有事啊。”
“废话,傻子都知道,哎,你们最近还有联系吗?”
“有是有,不过老聊一些没所谓的东西,聊不深。不过比第一次见面好多了。你挺不仗义的,出卖了我所有的缺点,弄的我的形象全毁了。”
“我哪不仗义了,我就是客观的说了点你的事,再说你有形象吗?”
“幸亏没有,有了也被你毁了。”
“那不得了。不过你要是有机会跟她聊,帮我问问怎么回事,但是你可千万别往深了发展我告诉你,她好像有男朋友,人家B市自己开公司呢。”
我听到男朋友的时候不自觉的不淡定了,但是又好像很期待这个结果一样,随后就慢慢的解脱了。
“我能跟她发展什么啊,这才几次见面,第一次见面你就拦着了。哎,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这吵架都2个月了,算分手了吧?”
“不知道,没问,她什么都不说。其实我估计也是这么回事,但是不敢说。”
“行,哪天我试试吧,其实我跟她也不熟,尽量聊吧。”
“行啊。”
“哎,她干什么去了,怎么今天没带来一起玩啊?”
“她不喜欢打球,觉得就是一帮流氓在这有组织的游戏,这不,晚上跟我媳妇逛街去了,说是看上一双好鞋,非要跟我媳妇一人一双。我这个妹妹,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而且可能花钱了,反正他爸爸也给,现在就是刷卡生活。”
“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
“恩,他爸做外贸的,钱不是问题。就这一个闺女,花就花吧,也不在乎这三瓜俩枣的了,再说赚钱不就是给孩子花的吗。钱早晚不都是她的。”
“哎呀,你说我要是倒插门个这样的,是不是就少奋斗20年啊?”
“你啊,没戏,我觉得你这性格根本就吃不了软饭,要是有软饭,你小子也放硬了再吃。”
“呵呵,这话你说对了,我妈说我属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知子莫若母啊,你说上次那个人给你钱装修你都不干,最后打你一顿你也不干,何苦呢,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跟钱过不去的主,为什么啊?”
“上次不都跟你说了吗,我不喜欢那人身上的纹身,觉得像混的。”
“混的咋了,那也是职业。你看咱俩在这打球,别人眼里也是混的,再说岳飞还有纹身呢。”
“行了,别扯了,那人要是胳膊上也纹精忠报国,吗的,老子免费给他设计。你看他弄的,而且说话还拽拽的。我又不是没见过流氓。”
“你都挨流氓打了,还能没见过流氓。”
“行了,别说了,换壶开的行吧。”
“你啊,不过我还挺欣赏你这德行的,有点古典气息,就是李白的那种浪漫主义情节,是不是。”
“哥们这个不是浪漫,是浪了。哥,说点别的吧,你看我这球都打不进了。”
“呵呵,说点别的你也不行。”
我觉得每个人都会在生命里遇到与之相生相克的人,就如同剪子包袱锤,再比如A喜欢B,B喜欢C,而C喜欢A。
我遇到左倾就是这样,平时里那种能忽悠的水平到他这就受到克制了,发挥不出来,但是你又没办法,就算你思路敏捷,口若悬河。
我打球也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
晚上我又在QQ上遇到若水了,只不过这次我一上线就跟她说话了。
-这么晚还没睡?
-恩,睡不着。
-失眠?
-有点。
-牛奶了吗?
-没。
-数羊。
-幼稚。
-那你觉得什么动物数起来会显得很成熟?
-数你。
-我就一个,一下就数完了。你鞋买了吗?
-买了,我哥跟你说的?
-恩,你哥说的,她说你只要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恩,不得到喜欢的难道还得到讨厌的啊
-恩。这个有道理。
-有道理吧。
-太有道理了。
-是吧?
-是。
-有意思吗?
-没啥意思。
-那就睡觉去吧。
-哦。
这是同一个人吗,我很怀疑,跟那天谈笑风生的若水判若两人,她明明已经不那么冷冰冰。
我很不理解,但是又无可奈何。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事。
因为我相信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她的眼睛从来流露出的都是善良,难道这又是我肤浅的一厢情愿?
我觉得不会。
我睡觉了,不是因为听她的话,因为我真困了。
我觉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因为我本来就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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