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林按例巡视各营,鼓舞士气。当李林到达韩信所在营地时,看到韩信部下士气高昂,纪律严明,戒备深严。对他甚是赞赏,暗叹‘不愧是韩信’。李林把韩信举荐给子羽后,韩信被破格提拔,他现在的职位与季布、钟离昧一样同为将军,在楚军中仅次与李林和亚父。
“报,龙将军,沛公率人前来,上将军请您暂回中军大帐!”听了传令兵的话,李林一时难以接受,刚才李林还在想明天就可消灭刘邦,为子羽除去强敌而兴奋不已,现在传令兵的话犹如冬天的冷水浇在李林身上,李林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是谁来了?”
“将军,是沛公刘邦。”听到传令兵那响亮清晰的声音,李林一阵错愕,感到不可思议。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项伯昨晚肯定没有出去,那刘邦怎么会得到消息?难道是我军中有刘邦的奸细,不对啊,昨日子羽决定出兵讨伐刘邦后,我就下令禁止军士出入军营。难道刘邦真的是命不该绝?”
李林怀着不安来到军中大帐,只见有五人在那寒暄,有子羽、亚父、项伯和刘邦,以及一个李林并未见过的英俊男子。李林在项梁立熊心为怀王时,见过刘邦一面,因此认识,两年不见,刘邦看上去并无变化,反而红光满面。“看来刘邦这两年过得不错啊!”李林心道;
“两年未见,龙将军风采依旧啊!”刘邦抢先向李林打招呼道;
看着热情满满的刘邦,李林不咸不淡的回应道:“沛公,久违了!”说完后,李林把目光转向刘邦身边的英俊男子,只见此人七尺有余,身材匀称,长相俊美无比,有如精雕细刻,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深不见底,举止投足间散发着优雅高贵,又不失从容淡定。李林暗赞“好一个美男子”。
见李林看着此人,子羽随即介绍道:“这是大名鼎鼎的张良先生!”
“您就是在博浪沙策划刺杀嬴政的英雄,张子房。久仰大名啊!”李林就像是见到情人一样兴奋。
张良微笑平静的回答道:“在下正是张子房,英雄不敢当。”
“各位,酒宴已经准备妥当,请!”子羽招呼众人道;
子羽和刘邦坐在了上位的左右两方,子羽下方是亚父,李林在亚父的下方。刘邦的下方是张良,项伯为了表示与张良的亲近,坐在了张良的下方。
几杯酒下肚后,子羽和刘邦在那里聊了起来,李林一直都在注意他们,静听的他们的谈话内容,以免子羽被刘邦忽悠。因为,历史上子羽就是在这次宴会上被刘邦忽悠,最后口误把曹无伤给供了出来。李林不得不佩服刘邦,来了这么久绝口不提两军对垒之事,只是与子羽叙旧,畅谈两年前他们一起攻打外黄、陈留,击败李斯之子李由率领的大军时的情景,说到激动处,刘邦甚至老泪横流,而子羽也是一阵感慨,见二人又开始称兄道弟。李林暗叫一声“不好,这定是张良之计,众所周知,子羽是重情义之人,张良先让刘邦与子羽叙旧套交情,然后再提请罪之事,到时子羽定然会顾及旧情而放过他。”李林边想边看向张良,只见此时他正与项伯说说笑笑,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在续完交情后,刘邦话锋一转提到两家对垒一事。卑躬屈膝的道:“我跟将军合力攻秦,将军在河北作战,我在河南作战。却没想到我能先入关攻破秦朝,能够在这里又见到您。现在肯定是有小人说了什么坏话,才使得将军和我之间产生了嫌隙。”
李林见刘邦转换话题如此之快,心想“刘邦果然有备而来,脑筋急转弯如此之快。”李林知道毫无心理准备的子羽定然会像历史一样供出是曹无伤所言。于是抢先说道:“沛公派人假扮秦军到函谷关阻挡诸侯军入关,这事天下皆知,怎么说是有小人挑拨呢?”
刘邦见李林发问,赶紧赔笑辩解道:“我之所以派遣将士把守函谷关,为的是防备其他盗贼窜入和意外的变故。”
“那你们为何要假扮秦军?诸侯联军的旗帜难道你们都会认错?这恐怕是有意为之吧?”子羽见李林替他质问刘邦,只是静静的看着,心想要不是子且,刚才差点上了刘邦的当,把我军卧底曹无伤给供了出来。
“这、这、这是误会,是我那些蠢材手下瞒着我做的。子房先生可以作证。”见李林突然数问,刘邦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把责任推给了属下,并且把张良抬了出来。
这时张良起身对子羽说道:“确实如沛公所说,在函谷关阻挡诸侯军并非沛公的主意,沛公事后知道,才请我陪他来此向上将军赔罪。”
见李林还想辩驳,子羽说话了,“好了,子且,张先生乃天下名士,他又怎么会撒谎呢。”
至此,李林只是叹了气,他知道子羽极为看重张良,欲收为己用。但李林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好比缘分,无缘怎么都不会走到一起。
自从酒宴开始,亚父除了客套话外,一言不发,脸上明显不快。亚父虽年近古稀,但也是性情中人,虽智计无双,但城府并不深。不会刻意去伪装自己。
李林看到亚父走出大帐,知道他定是前去策划“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于是也跟着走了出去,而其余四人正聊得正欢,并未在意他们离开。
走出大帐,李林见亚父正在嘱咐项庄,径直走到他们身旁,问道:“亚父是准备让小庄前去宴会舞剑助兴,进而寻机刺杀刘邦?
亚父稍稍一愣,不知李林是如何得知,但随即还是如实说道:“不错,老夫阅人无数,那刘邦城府极深,狡诈善变,将来定是羽儿的心腹大患,不如趁早除之。”
“亚父所言正是,刘邦将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今天却不能杀他。”李林劝道;
“且儿一向厌恶刘邦,为何要老夫放弃今天这个大好机会呢?”亚父用那长者的口吻质问道;
“兄长是否知道此事?”
“老夫曾在宴会前跟羽儿提过此事,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刘邦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恐怕下不起决心了。”亚父冷冷的道;
李林笑着解释道:“正因为如此,今天我们不能杀刘邦,也杀不了他。”
“为何?”项庄插嘴问道;
“原因有两点,一,如果兄长想杀刘邦,只要一声令下,刘邦即刻人头落地,不要说是兄长的武艺,就是我,也能轻易要了刘邦的命。所以只要兄长不同意,就算小庄前去也是徒劳无功。”李林解释道;
“那第二个原因呢?”项庄性子较急,紧接的问道;
“第二嘛,刘邦此来早有准备,恐怕现在各诸侯已经知道了刘邦主动前来请罪之事。我们诛杀刘邦的理由无非是他派兵阻挡诸侯军进关,但刘邦现在主动前来,如若现在杀他,定会惹来非议,毕竟刘邦在灭秦中也贡献了巨大的力量。并且他今天还带来了天下名士张良,兄长一向看重名士,尤其是像张良这样的智者豪杰,因此兄长定不会在张良的面前诛杀刘邦,况且兄长重情义,刘邦今天一开始就与他叙旧情,又在兄长面前服软,现在他已经原谅了刘邦,定然不会允许我们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