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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最后一科考试总算结束了,大三的生活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所有的日子都定格在了考试周奋战的时光里。

匆匆的一年,还没有来得及认真享受,就已经站在了大四的门后。总想着应该做点什么来纪念一下这短暂的青春,可是到最后却发现,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都是徒劳无功的。再好的时光终究会成为未来生命里的一纸空文,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谁也无力挽回。我们谁也敌不过时间的残酷,但也总是依靠着时间来疗伤。时间这东西的确可怕,稀释着尘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我们最后望着故事里面目全非的自己,淡然地带上心的面具,又开始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所有还未来得及悲伤的悲痛,已经化作了空气里的一缕缕尘埃,一吹就散。于是,我们的坚强与勇敢已经风化在了风吹日晒的旅途中。我们也越来越相信,所谓的青春,真的是伴着疼痛的。

直到火车出发了好久,穆怡的心跳才渐渐恢复正常。回想起刚才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穆怡像经历一场太过于匆忙的梦,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还在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时,你却一下子被惊醒了,然后又得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来说服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你只要向前就行。

几个小时前的考场。

穆怡已经答完了整张试卷,她检查了一遍,轻轻转头看了一眼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可欣。可欣用右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看来她也早就做完了试卷。穆怡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拿着试卷起身时,顺便咳嗽了一声,便走上讲台交试卷去了。这一咳嗽,可欣立马来了精神,“噌”的一下站起来,拿着试卷飞奔着冲上了讲台,还不忘对老师甜甜地一笑,乖巧地说:“老师,辛苦了!”穆怡被曹可欣这一连串的奇怪举动给吓呆了。在穆怡前脚刚踏出考场的那一刻,可欣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一把给拽了出来,握紧穆怡的胳膊,异常兴奋地说:“考试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说吧,什么计划?是关于考试怎么作弊的计划吗?我告诉你,没用的,我们以后都没有考试课了,你没机会展示了。”穆怡似乎根本没有被曹可欣所谓的绝妙计划给吸引住,在穆怡看来,曹可欣是个很会使用夸张手法的女人,这点应该得感谢她的小学语文老师。在使用夸张手法这点上,曹可欣总是有异于常人的创造力。

比如说,曹可欣因打赌输给了穆怡要请吃饭时,她就会在付钱的时候,反复地数着她的钱,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是“贷款”才能请穆怡吃这顿饭;比如说曹可欣因为偷懒不想来图书股自习时,她会拎起自己刚洗过的鞋子,夸张地说是因为下雨打湿了谢……这些小伎俩在穆怡看来真的是毫无水平,所以她对曹可欣很多时候的故作神秘已经可以看得云淡风轻了。

“我们去北京吧,现在就去买票,说走就走!”

“你疯啦,我还有很多计划没完成呢,后天就要交……”

“我管你的,是朋友的话,就陪我疯狂这一次,走起!”还没等穆怡唠叨完,可欣就打断了她,拖着她朝宿舍一路狂奔。

在她们胡乱地整理着行李时,宿舍也因此变得鸡飞狗跳了起来,剩下来的四个人回宿舍时,还以为被打劫了。

“快点快点,最近的一趟火车就在一点,现在十一点都已经过了!”可欣一边收拾一边发号施令。

“我说你这人,办正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激动过。手机呢?快给我响个电话。”穆怡有时候也是个急性子,一着急起来,就喜欢丢三落四。

“想你这么没收拾的人,真应该赶快找个男朋友,好歹也会有个人跟在你身后捡你扔下的东西。”可欣一边往双肩包里塞衣服一边数落着穆怡。

总算在十五分钟之内收拾完毕了。学校离火车站太远了,坐公交去时间是肯定来不及的。穆怡和可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租,两个人这次真的是大放血了。

“叔叔,这去火车站时间还够吗?”可欣这次看来是来真的了,一路上握紧了拳头,身子往前倾,恨不得自己带动着车子起飞。

“姑娘,你就放心吧,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我绝对不耽误你的事。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面吧。”

“就是,可欣,反正咱们还没买票,不急这一两个小时,我刚才查了下,晚上还有趟车呢。”

“那不行,我一分钟都不能多等了。”可欣总是异常地激动。

“小姑娘是急着赶去见去男朋友吧……”司机师傅打趣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原因。”穆怡也帮着死机开可欣的玩笑。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因为可欣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沉默了,长叹一口气,背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穆怡好像明白了什么,也不说话了,眼睛望着窗外,看着水泥森林不停地往后倒退着。

如果时光也能倒退该多好,可惜,昨天是永远都回不去的。

车内的气氛沉默了,只能听见交通广播台主持人悦耳的声音。

“糟糕,都走到这块了,居然给堵上了。”司机不耐烦地按了几下喇叭,他满脸歉意地回过头看着穆怡。

听到这话曹可欣顿时清醒了,又恢复了刚才貌似急着去投胎的状态,她可真是脸谱多变能手。“这可怎么办?就差一段路程就到终点了。”可欣急得都快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还能怎么办,等呗。火车站这片的交通本来就挺乱的,再加上现在又赶上了下班的高峰期,堵成这样也是正常现象。你呀,就老老实实地坐着,着急也不能一下子空降在火车站啊!”穆怡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算了,我们只能靠着最后一搏了。“可欣转动着眼珠子,狡黠地笑了。穆怡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师傅,车费给您,我们先走一步了。”可欣麻利地掏着钱包,“快啊,拿好包,我们要下车了,还愣着干嘛。”可欣撞了一下身边发呆的穆怡。

“不行,我不干,这样太危险了,我跟你说,曹可欣,我可不拿生命陪你这么疯狂。”穆怡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

穆怡嘴里一边碎碎念,一边被可欣拖着下了车,可欣替她背着包,一路上飞奔,撞到了路人,头也不回地说声对不起。穆怡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被可欣拉着向前冲了,其实,不管多么慌张,只要有人牵着自己,即使前面有再大的危险,穆怡也是觉得踏实的,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6月18日气温20~31℃天气晴心情美

乐康,夏天又到了,我还是如此地想念你。现在的你在做什么,还会不会记得我?我不敢说你会想念我,记得就好。很早之前看到过这样一段话:人的一生中,至少该有那么一次,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他爱我,只求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遇见那个人。我想,我应该有幸已经遇见那个人了吧。可惜,他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了,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呢?人就是这么地可怜,我们能爱的时候,总是会考虑爱情里的各种限制条件,等到没机会爱了,才鼓起勇气说自己什么都不再计较。爱情里,先说再见的那个人不会痛,所以,你从来没有痛过。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勇敢,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多么胆小,连先开口和你说一句“再见”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真的会再也不见。我只记得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我记得我在这样的时光里,耗尽了所有的勇气爱过你。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瞬间,也像我这般勇敢地爱过我?

“吱——”

“穆怡,小心!”可欣用力甩开了穆怡,自己却倒在了地上。

穆怡倒在了路边一位阿姨的身上,回头看看身后的可欣,穆怡吓得双腿都发软了。还差那么半步的距离,可欣就要“丧生”在车轮下面了。看着可欣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着要伸手扶她的司机说了声抱歉,就潇洒地拉着穆怡走了。是的,这个表情太过于奇怪,穆怡只能理解是潇洒,在穆怡看来,可欣如果不是被撞傻就是被吓傻了。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好久,来到售票窗口排队买票时,可欣对着站在自己前面的穆怡悄悄地说了句对不起。其实,穆怡是听见了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句突如其来的抱歉。穆怡太了解可欣了,她的“对不起”从不轻易说出口,尤其是对自己,礼貌用语从来不会挂在嘴边,如果哪天她变得客气了,就是和你的距离变远的那一天了。穆怡没有转身,也没说任何话,只是安静地随着队伍向前移动着,这一声抱歉就让它淹没在这喧闹的售票大厅吧。在可欣看来,有人陪着自己疯,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忘了又是过了多久,可欣拍了拍穆怡,轻声说道:“穆怡,你想听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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