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桓带着酒意背着手儿朝自己的茅草屋走去,却模模糊糊的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喊声。
“少爷,少爷,等等我啊!”
听见这柔柔的喊声,骁骑桓身子有些酥麻,心里想到,莫不是哪家的良家看上本人了,或者是真让许邵那神棍说中了,我是命犯桃花?嘿嘿嘿……不管是什么原因,骁骑桓先转身再说。
跟着自己的居然是那个卖身的少年,骁骑桓就纳闷儿了,这熊孩子怎么还跟着自己,看着微微喘气脸色红润的少年,骁骑桓郁闷道:“你一路跟着我到底是要闹哪样嘛?”
少年脸色微红,手不停的搓着衣角,清脆的嗓音很是好听:“少爷,您买了我,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仆人了。我当然得跟着你了。”
骁骑桓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是不是古人的脑袋都转不过弯,引诱道:“你不会自己跑了啊?随便你去哪都可以,为毛非要当我的仆人?”
少年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说道:“可是,可是您用钱买了我,我就是您的仆人了啊。”
骁骑桓从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开解这个一根筋的俊美少年,郁闷道:“我发现你是朵奇葩啊?”
“少爷,你这是在骂我么?”少年再次小声问道。
对这个皮肤白得像女人的少年,骁骑桓算是无计可施了,苦笑道:“不,我在表扬你。”
少年听骁骑桓说是在表扬他,露出了一个绚烂的笑脸道:“那谢谢少爷呃。”
这下骁骑桓算是彻底无语了,打发道:“我不管你想要闹哪样,你哪来的回哪去,我养活自己都难,更别说什么仆人了,我是穷人,就这身衣服还是何越那小子给我弄的。”
少年俨然是个乐天派,不依不挠道:“少爷您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您挨饿我也挨饿。”
“滚啊!!!”骁骑桓火气一下子就大了,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
被骁骑桓吼了的少年嘴巴噘了起来,泫然欲泣道:“可是我无家可归了。”
“我管你去哪,还有,别跟着我啊。”自诩不是什么好人的骁骑桓才懒得管这么多,抬腿就走。
走了一小段的路程,骁骑桓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少年,那个少年落寞的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骁骑桓的背影。
骁骑桓莫名的感到心里一酸,开口吼道:“不想被饿死,就快点滚过来。”
少年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脸上喜出望外,小跑的跟上了骁骑桓。
骁骑桓看着一脸高兴的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莫非这货是我克星?询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正打理着凌乱头发的少年测过头,小声回答道:“刁月儿。”
骁骑桓忍不住笑了起来,乐道:“你倒好,居然取个娘们儿的名字。”
“……”
少年大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骁骑桓又说道:“我呢,叫做骁骑桓,你也可以叫我骁骑桓或者骁骑禁城,总之别叫我少爷就行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一叫我少爷,我就想到了我们那个地方高级场所的少爷公主。”
“……”
吴庸那所矮小的茅草屋旁又多了一栋房屋,很简朴不奢侈,是骁骑桓叫典韦亲自去砍树木盖的,虽然比不上洛阳城中的府邸,却比那间破旧的茅草屋好了不少。尽管骁骑桓多次让吴老搬过来住,可这老头子犯犟,说什么富贵有贱,打死也不和骁骑桓住一块儿,守着那破旧的草屋。
骁骑桓拗不过这老人,只好作罢,不过吃饭的时候总会叫上吴老爷子一起。
“扑通”一声巨响,一头约摸近百斤的狍子被扔在了地上,身子魁梧的典韦拍了拍手,嘿嘿傻笑了起来,今晚又能一饱口福了。
“喂,典哥你又在想什么?笑得这样猥琐。”刚刚回来的骁骑桓问道,当看到典韦脚下的那头狍子时,骁骑桓就知道这货又馋嘴了,没好气的说道:“那还不去把它洗干净了!”
听到骁骑桓这么一说,典韦乐呵呵的扛起了死去多时的狍子,却发现了骁骑桓身后的刁月儿,问道:“主公,这个白嫩小子是谁?”
“啊!!!”刁月儿吓得一声惊呼,典韦本来就长的丑恶,此时脸上还带着血,恍如凶神。刁月儿吓得赶紧躲在了骁骑桓的背后,骁骑桓介绍道:“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她叫刁月儿。”
典韦大概知道自己的样子吓坏了人家,憨笑道:“俺叫典韦,嘿嘿,我先去洗肉去了。”然后欢欢喜喜的扛着这狍子去附近的河边洗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小屋燃起了炊烟。
骁骑桓掌勺,刁月儿烧火,典韦一旁急不可耐的看着,倒是颇有乐趣。
“咳咳,咳咳咳,,,”被炊烟呛着直咳嗽的刁月儿够呛,刚刚洗干净的小脸又沾上了灰尘。
见到刁月儿这个完全新手的样子,掌勺的骁骑桓郁闷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妹的我这是请仆人还是请大爷呢?你两去堂屋里等着吧,做好了叫你们便是。
刁月儿知道自己不会这个,只好尴尬的站起身,和典韦走了出去。
两人都沉默的坐在树桩做成的凳子上,典韦是规规矩矩的坐着,眼巴巴的望着灶房,骁骑桓可是难得亲自下厨的。
刁月儿看着典韦的谗样,捂着嘴笑了起来,不禁有些好奇道:“典韦哥哥,有那么好吃么?看你嘴巴口水都快就出来了。”
典韦憨憨的笑了笑,用手随意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嘿嘿笑道:“你是不知道俺家主公的本事,俺跟你好好说说……(此处省去马屁略浓的N千字)”
听完典韦的一番语言,刁月儿明显不信,质问道:“那这样说来,我家主子,不就是圣人了么?没有一点缺点了么?”虽然骁骑桓叫她直接喊骁骑桓或者禁城,刁月儿可没那么大胆,于是就改叫主子,还好骁骑桓没有说什么。
典韦伸着脖子看了眼灶房,把头朝刁月儿的方向凑了过去,小声道:“看你小子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了,主公这个人吧,啥都好,就是太好色了。”
“啊!!!”刁月儿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双臂环抱着身子。
典韦也被刁月儿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黑着脸郁闷道:“你啊什么啊,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俺们主公可是不喜欢男人的,尤其憎恨像你这样的小白脸!”
这时灶房内传来了一声低沉的怒吼,典韦你丫的又坏老子名声,滚进来端菜准备吃饭了!
典韦二话不说,站起来笑嘻嘻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留下刁月儿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
骁骑桓分了一大碗肉出来,让典韦端给隔壁的吴老,吴庸这个老家伙太拘礼,怎么劝都劝不过来,骁骑桓无奈只得每次都叫典韦送过去。
典韦一溜烟的功夫就回来了,刁月儿本来是站着伺候骁骑桓的,骁骑桓直接让他坐下一起吃,开始刁月儿还有些扭扭捏捏的,结果骁骑桓的一句“像个娘们儿磨叽”才让刁月儿坐了下来。
典韦这个大老粗可不管这许多,等骁骑桓动了第一筷子后,典韦二话不说就是一阵胡吃海喝,那样子像极了恶鬼投胎一般。
闻着香气四溢的刁月儿也不禁食欲大动,也拿起筷子小小的夹了一筷子,小心的放在嘴里,表情变得享受起来,肉质鲜嫩滑口,味道美味无穷,简直就是美味中的美味。
骁骑桓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偷乐了起来,看来当年拜那个瘸子为师,还真是一件极其明智的事情。
一阵风卷残云后,典韦是吃的最饱,大半个狍子都给他吃了,刁月儿吃了一些,剩下的就是骁骑桓搞定了,总之是一点不剩。小学生都知道毛爷爷说过,浪费可耻,节俭光荣。
吃完饭的骁骑桓不喜欢动,喜欢找个椅子在门口躺着想事情,于是交代了下,叫刁月儿洗碗去了,总不能白吃白喝吧,这里可不是啥慈善机构。
刁月儿理所应当的收拾起了碗筷,那似玉般的小手让骁骑桓看到又是一阵晕眩,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男人……”
隔了一会儿后,刁月儿擦干了双手,洗完了碗筷从灶房走了出来。
靠在椅子上的骁骑桓安排道:“今晚你就和我睡一块儿吧,典韦那家伙的身板太壮了,一个人几乎把床占完了都。”
“啊?不可以……”刁月儿惊呼了一声,自觉失态后脸红着说道:“我晚上可以不睡的,主仆有别,怎么能和主子睡一张床呢?”
“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那随便你在哪睡好了。”见刁月儿不乐意的骁骑桓十分不爽,好心当成驴肝肺,干脆起身洗漱去了,然后径直去了自己的卧房,倒头就睡。
看骁骑桓的样子估计是不爽了,典韦对着刁月儿说道:“你让主公生气了,这个我帮不了你呃,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去睡觉了。”
刁月儿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走进了骁骑桓的房间,看着不知睡着没有的骁骑桓,刁月儿站在一边,静静的守候着。
不知怎的,这一夜的骁骑桓睡得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