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发现那些幽灯漂浮在两米高左右的空中,看上去像是一盏盏没有灯座的幽灯一样,非常怪异!当我看到这些幽灯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似乎认识这些幽灯,并且知道它们是什么!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恰好滚豆子问这些东西是什么,我连想都没有想就是这些东西是“黄泉命灯”,绝对不能靠近!话刚出口我自己就吓了一跳!我怎么知道这些是“黄泉命灯”?黄泉命灯又是什么东西?
我来不及震惊,因为当我说出黄泉命灯后,我的脑子里又想起一句话:“命灯三尺内,死者的世界”,我不记得我这是谁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这句话!这种感觉非常诡异!
滚豆子和狗娃同时惊问道:“什么是黄泉命灯?”
我们只知道“命灯”是死人站僵的时候点在脚下的,要一直点到死人站成僵尸后入棺为止,期间不能灭,否则死者的灵魂就会找不到去往奈何桥的黄泉路。
(不站僵的死人会点在棺材下,放一个盆,盆里面放一面镜子,点一盏油灯,即是命灯。)
但“黄泉命灯”我是却是第一次听说,还是我自己说的!更不知道黄泉命灯是什么意思,但看这些奇怪的幽光之灯,绝对不是死人站僵点的命灯,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说它是“黄泉命灯”。
还有!命灯命灯,一命一灯,若这些都是命灯,那这里得有多少死者?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强烈的不安,这种让我不安的东西似乎在头顶!
既然命灯在脚下,那上面岂不是……
我猛然抬头望去,果见那片幽光的上空悬挂着无数巨棺!那些棺材悬挂的方式非常诡异,竟不是正常悬棺的平吊方式,而是统一棺尾朝下棺头朝上竖吊着!咋一看去就好像无数棺木立着飘浮在空中一样!
我心里大骇,这是在站僵?入殓了还站僵吗?不对!这些棺木不知道挂在此地多久了,怎么还会有命灯!命灯不灭,就证明死者的阴魂尚未去到奈何桥!这是幽灵命灯!
我突然又想起一句话:横棺藏尸,竖棺藏鬼。幽灯为命,悬棺成阵!此乃巫棺阵!我暗道不妙,忙招呼滚豆子他们:“快退!”
滚豆子和狗娃不明道理,忙跟着我往后暴退数丈!滚豆子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脱口说道:“这里有巫棺阵!”
滚豆子问我什么是巫棺阵,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莫名的知道那些竖棺是巫棺阵!究竟有什么凶险我完全不知道,只是大脑里有一种意识告诉我,巫棺阵很凶险,绝对不能靠近那些幽光之灯。
滚豆子和狗娃忙抬头忙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但幽光的上空太黑,我们的油灯只能照明身前十米范围,他和狗娃无法看见那片诡异的悬棺。
三人暴退出几丈直到我觉得安全了才停下身形,慌乱中我回头一看却见狗娃的眼圈竟然有点浮肿,狗娃似乎也感觉到眼圈难受,准备抬手去揉。
我见状一惊,忙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能揉!用袖子捂住眼睛,不能让眼泪流出来。”
滚豆子也发现了狗娃的问题,正准备问我,忙忙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滚豆子是想问我狗娃是不是也被诅咒了,但我却知道狗娃子的情况并非是诅咒。
这个问题我大概知道,刚才我看见那些棺木就感觉不对劲,此时见狗娃的样子方才恍悟,问题就在那些棺木身上,那些棺木可能是老漆棺!狗娃怕是中老漆毒了。
但这事情不能告诉狗娃,老漆①这种东西虽不能算是真正的毒,但若对其敏感的人中了毒后最好别知道,这东西你越怕它,就会中毒越深!千年老漆形成的毒气能攻人心。
但这和我们村的诅咒有些不一样,因为老漆毒不会传染人。
我告诉滚豆子说:“没事,狗娃只是中了轻微的毒气,只要不沾水一会就好了。”
我说得口气口轻松,但其实我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多站一会儿,怕是狗娃就没救了,最后弄不好连我们都要遭殃。
老漆毒小时候就听我父亲说过:用老土漆涂棺,棺身便能散发轻微的漆毒,飞虫爬蚁绝不敢靠近,人若近之,有惧此毒者,便会中毒!
通常用土漆涂棺就能形成轻微的毒气,而那些悬棺搞不好就是老漆棺,数量还如此之多,所释放的毒气之大不言而喻,无法想象有多恐怖!难怪悬挂在此不知多少年了还在,这种老漆棺连人都不敢近,何况是飞虫爬蚁!
滚豆子不解道:“怎么我们都在那里只有狗娃一人中毒?”
我说这种毒是分人的,轻微的毒气有些人不惧,只有对它敏感的人才会中毒,估计狗娃对这种毒气比较敏感所以中毒了,不过不严重,只要不沾水,一会就好了。
老漆毒就是这样的,毒气轻微的话,有些人会中毒,有些不惧的人便不会中毒。但若毒气太浓的话,长时间接触之后再不惧的人也会中毒,只是毒发的症状不如惧怕的人严重。
我和滚豆子小时候顽皮,经常翻爬漆树,折漆树的果实玩耍,以致轻微中毒多次,次数多了也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又加可能我们本身不太惧怕漆毒,所以刚才我们离得远,我们滚豆子没事,狗娃却中了轻微的漆毒。
通常几十年的漆树就能让常人中毒,上面那些悬棺不知道是多少树龄的老树割下来的老漆,只怕连棺木都是老漆木,数量太多了,形成的毒气场非常强大,以致我们站在十米外都能被毒气所侵。
若我们刚才冒然进入那些幽光之中,时间一长只怕连我和滚豆子都会中毒!
用老土漆涂棺,目的不在毒,老漆虽有毒,却有很多局限性,其目的在于保护棺身不受虫蚁咬蚀,更能隔绝空气,使棺木得以长期保存完好。
我突然想起一事……
(注一:南边有一种树,叫做“漆树”,用刀在树干上割开一道口子,便会流出白色的浆夜,初时为乳白色,见风转黑,谓之:“土漆”。常人若以肤沾之,初时皮肤生一片微小痘粒,奇痒难耐!有惧此毒者,面部便会浮肿,要七八天方才消退。过去南人有将之涂棺的习惯,亲属扶棺哭丧,而至面肿者,我亲眼有见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