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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缘由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已经是林娟不知道第几次在拨打王燕的电话了,每每听到的却都是这句话,这使她愈发的着急,两道柳眉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收越紧。但相比起心里的焦急,她身体状况的问题其实更严重,下了楼又在门口久站之后,林娟便又开始感觉头晕,以至于需要靠着防盗门慢慢地蹲下。然后她很自然地注意到了那一地碎纸。

“刚才那个小姑娘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大吼大叫的,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来了……”二楼窗户中不知何时伸出了一颗老太的脑袋,摇头晃脑的对林娟诉说着。

一想到王燕的音量,再想到这位原本可能正在房间内小憩,一边手里织着毛衣,一边心中默数着针数的老太,猛然间听到了一声河东狮吼,直吓得一哆嗦,也把正数着的数字扔到了九霄云外。林娟想到这种可能,所以她尽管身体不适,仍勉强站起身和老太打起了招呼。

“还好没把我老太婆真吓出病来,要不然她就摊上大事了……”

老太太仍旧不依不饶,絮叨个没完,“你看看她,没头没脑的撕了这一地纸……”

*************

幸亏昨晚下的那场雨使得地面有些潮湿,林娟才能并不太费力的收拾齐那堆碎纸,才能此刻在家里的餐桌上玩起了拼图。然而,正应了那句越接近真相,越使人崩溃,林娟此刻的心情正在随着拼图的逐渐完工而越来越不好。因为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让王燕情绪崩溃的纸上写着的字:

‘娟,请原谅我这段日子对你的不闻不问,因为这并不代表我就不爱你,而是由于我的心里目前正承受着良心和道德的双重谴责,以及对你我将来发展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而深深后悔……我这次实在不应该听了你的话,撇下你单独去参加高中同学会。当然,我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因为会发生这件事情,也实在只能怪我意志力不坚……聚会时我被她不停劝酒,因为高兴所以没有拒绝。然后……不知如何就发生了那种事……

事后她问过我几次,我每次都跟她说,我不可能放弃你,我爱的只有你,她一直没有表态,直到三天前听说她已经在回上海学校的路上了……

这封信我并不愿意让你看见,就如同我目前的心情一样,我不想让这些肮脏的字污了你的眼睛,还因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如果事情一旦朝着我不愿见到的方向发展,这张纸就将成为我的自白书,无论如何我都不愿失去你。

你的羽凡

08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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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的确确是周羽凡的笔迹,而且事情应该也是真的,不然王燕不可能如此反应。林娟心里一声叹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怪事,她都已经开始被迫习惯如此了。看落款时间那应该是大一暑假时的事,林娟大致回忆起了一些当时的情况,心情还是开始变得有些复杂,然后她想了一下,如果放在四年多以前让自己看到这信,自己应该和王燕刚才的反应差不多吧,可是,怎么看这件事中的受害者都是自己,那王燕她发的又是哪门子火呢?

************

“哎呦,我说你、你干脆放把火把家里烧了算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一个衣着艳丽、烫着大波浪头的肥胖中年女人口中发出,声音虽懒,但心里却是急的。半小时前王燕一声不响的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然后里面就不断传来了摔砸东西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谁又知道她这把无名火会不会真的把房子给点燃烧了呢?

房门终于开了,露出了王燕那张哭得暴雨梨花、由白转为桃红的脸,可能是久经泪水洗刷的缘故,那脸颊两侧的粉刺也变得不再那么显眼了,反而在配上了那双哭红的双眼后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姑妈,我要去整容。”

“哎呦,你别叫我姑妈,我才该叫你一声姑奶奶呢!你这又想要闹哪出啊?”

王燕用双手蒙住了脸,带着哭腔喊道:“我不管,反正我没脸见人了,我要整容……”

*************

这世间最复杂的问题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了。情之一字之于善男信女们,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林娟沉溺于这个情字无法自拔,她选择了逃避;王燕一心想隐瞒这个情字,最终却伤了与林娟之间的友情以及自己的自尊。然而,情之围城何其广大,城中之人想脱困,城外则更是围满了想进城的人。一如下面即将出场的这两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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