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易奇道:“老爷爷,我可是救了你性命,你不感谢我怎么还跟我生气?”
羊征怒道:“谁要你多管闲事!这蛇本来就是我两年前放在这里养的!区区小蛇怎么能缠住我?我马上就要挣脱出来了,偏偏你一上来就把蛇咬死了。你可知道这蛇有多珍贵吗!”说着又忍不住要哭。
丁水玟在一边着急了,说道:“羊爷爷,你不是说这蛇有两只吗?要是那只蛇出来怎么办啊?是不是要找上官哥哥报仇啊?”
羊征听了一愣,一琢磨这孩子提醒的是,两只蛇已经死了一只,另外一只来了如果再跟自己玩命,总不成也杀了。这蛇还没到成年的岁数,现在便取蛇胆为时过早。唉,可惜了一只百年不遇的金环王蛇,就这么着给这个倒霉孩子毁了。
羊征向湖那边张望了下,觉得湖面好像起了一些涟漪。他心说莫非另外一条蛇要出来了,我们还是闪人吧。他把丁水玟抱起来,仍然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一只胳膊夹住上官易的腰,快步向山上奔去。
山谷周围的山势虽然险峻,但是在羊征眼里稀松平常,他脚点岩石,几乎如飞一般延峭壁向山顶飞升。上官易觉得速度飞快,耳边生风,忍不住赞了几句,羊征听了甚是受用。
不一会儿便翻出了山谷,来到平地上。羊征把上官易放到地上,仍然背着丁水玟。
上官易脚一落地,失去了刚才在别人腋下的颠簸,这才感觉肚子里面很有异样。他哎哟一声捂住肚子。
羊征和丁水玟都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上官易感到丹田里有一团水一样的东西,凉丝丝的悬着,好像一个鸡蛋大的水做的球。可是低头看了下肚子,却并无半点异样。用手捏了下,根本没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在肚子里。而那个东西感觉是那么真实,凉凉的居然有点舒服。
他哪里知道,这个东西是金环蛇王的元气,因为他喝了金环蛇王的血和胆汁,蛇王的元气便有大半流到他的身体里。如果他是一个有内功的人,金环蛇王的元气一入体内,便会跟他固有的内功真气结合,起到猛烈的催发作用,立刻会使原有的真气增大数倍,其效果犹如在烈火中投入煤油。不过也幸亏他身上没有内功,不然瞬间真气暴增数倍,一般人承受不住的话,轻则筋脉错乱武功尽失,重则七窍流血而亡。而羊征方才刚刚给他输入一点真气便被金环蛇王打断,输入的真气也立刻跟寒气抵消掉了。
上官易觉得这凉凉的东西在肚子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也就不以为异,反正是虱子多了不怕痒,自己的命能不能活过半个月还很难说,也不想再去琢磨其他的。
羊征既然跟丁水玟打赌大庄主也治不好上官易的怪症,一把年纪说出的话倒也不能轻易反悔,何况上官易方才确实拼命挺身而出来救自己。他便带着这两个孩子走到一处驿站,买了匹好马,骑马驼上两人往南奔义气山庄而去。
三日后,三人来到了一片大山之中。山中地势渐不平坦,骑马的速度大大降低,不时会遇见小溪大河。其间羊征需每日四次给上官易输入些真气,以帮助他抵御天山冰虫的寒气,然而天山冰虫的寒气日益加重,羊征每次输入的真气不断增加,使他连连叫苦。即便有羊征输入真气,上官易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弱下去。
又过了两日,三人来到一处云雾缭绕的大山脚下,羊征在一个小集市上把马卖掉,带着两个孩子徒步上山。
羊征照例一背一夹,施展轻功往山上飞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义气山庄脚下。他把上官易放到地上,大叫辛苦。
上官易往上望去,只见百余级台阶之上便是山庄大门,门匾上写着“正义山庄”四个字。再看大门两侧有一幅对联,上联是“行侠仗义,打抱武林不平事”,下联是“正义忠烈,杀尽金狗回故都。”
门口的迎客童子见羊征带着庄主孙女归来,连忙跑下台阶来招呼,将三人迎进山庄。
山庄之中有数十栋房屋,建造的似乎杂乱无章,却处处显得曲径通幽,四人从其中穿过,路过一个硕大的习武场后,来到一个湖边。
山庄内居然还有一个湖,上官易心里不禁称奇。
这湖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湖的中心有一个很小的岛,上面建了一所较大的房子。湖心岛有一条百丈的水上游廊连接陆地。岛内的房子便是庄主的住所“侠义堂”
迎客童子早就奔入侠义堂通报庄主,羊征并不着急,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悠闲的沿游廊往侠义堂走去。
侠义堂内甚是宽阔,有如寺庙的主庙一般,屋顶甚高,屋内却很是简朴。屋内分为外屋内屋,外屋之中桌案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青衣老者,他听了旁边迎客童子的禀报后站起身来。
“大哥,我带玟儿回来啦。”羊征刚踏进屋里就冲青衣老人说道。
这青衣老人自然便是义气山庄的大庄主丁震海。
丁震海微笑道:“这次回来的倒快,我还以为你许久没下山散心,这一去便要两个月才回来。”
羊征指了指上官易说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说大哥,这次就看你的了,看看这个孩子的怪症你有办法医治么?”
丁震海高兴的一把抱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孙女,侧头看了看上官易。
上官易忙叫了声爷爷好,丁震海笑称这孩子倒挺懂得礼貌,说着便伸手把上官易拉到自己身边。手指一搭上上官易的脉门,丁震海便收敛了笑脸,脸色便得即凝重又惊讶。
上官易心说得了,看来这个相貌和蔼的老爷爷也没办法了,一时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