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杯盏交错的宴会上,十几个贵族交谈甚欢,成王轩辕峰坐在主位上,身侧坐着两个妖mei的美人儿。每个宾客的身侧都有两个雅致的美人儿,她们容貌娇美,身段婀娜,气质出众,哪怕穿着暴lu的衣服,也不会给人轻浮的感觉。只有……
秋婉儿看着叶知秋身侧的两个艳丽女子,眉宇不经意地皱起来。
只有叶知秋身侧的两个女子有着浓郁的烟花气息,不仅年老色衰,而且长相称得上丑陋。她们的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连她都受不了,更别提有严重洁癖的叶知秋。然而这两个女子仿佛感觉不到叶知秋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杀气,还在一个劲地往他的怀里钻,真是不得不佩服她们的勇气。
这就是真正的古代权势斗争。她想起小时候见过的那些所谓的世伯,每次扬起笑脸对她嘘寒问暖,可是他们家出事后,他们翻脸不认人,还想尽办法分走了他们家的财产,最终害得她落入仇家的手里。在那个时候,她是孤苦无依的,心里觉得寒冷刺骨。她想,叶知秋身为天罗国皇子,却成为强国的人质,那种被国家和亲人抛弃的感觉也不会好受吧?难怪他的眼神总是透着令人心惊的冷漠。
“叶王的筷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可是嫌弃本王的饭菜不可口?”轩辕峰喝得满脸通红,一双老眼在叶知秋的身上打转。
轩辕峰是青阳国当今圣上的亲叔叔,今年四十五岁,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rou欲之色。
他的话说完,原本喧闹的宴会上寂静一片。众人了然地相视一笑,带着看好戏的眼神打量叶知秋。
他们当然清楚成王的打算。谁不知道他是有名的男女不忌,以叶知秋那样的姿色,又是那样的出身,他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秋婉儿担忧地看着叶知秋。后者的身上留着那些烟花女子故意洒在上面的酒渍,胸前湿淋淋的。酒液顺着他的胸膛往下面流淌,她仿佛听见对面那个成王吞咽口水的声音。他不说话,成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表情变得狰狞。他冷笑,从原位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他。
“爷。”秋婉儿轻声地提醒叶知秋。
叶知秋抬眸,淡淡地看向她。那一眼,她闭上了嘴,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的眼里有冷漠,也有不能撼动的骄傲。正是如此,明知道今天的局面非常危险,他还是来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躲进龟壳里。
秋婉儿眼眸一沉,挡在叶知秋的面前,淡淡地看着成王。
成王愣了一下,犀利地打量秋婉儿。突然,他扬唇笑了,眼里有着令人慌乱的恶意:“这个丫头长得还顺眼,虽然比不上你们家主子,但是本王还没有尝过这种清粥小菜,倒是可以品尝一番。”
“她是本王的丫头,你可曾问过本王的意见?”叶知秋在整个宴会上一直没有说话。他总是冷漠地面对着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仿佛见惯了似的。事实上,他确实见惯了。自从一个月前抵达青阳国,他每天都要参加各种宴会,那些难听的话已经让他的心脏麻木了。
这是第一次,他明确地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哈哈哈哈……有意思!本王还以为你要做一辈子的哑巴,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就让你沉不住气。叶王爷,你也不过如此嘛!”轩辕峰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知秋,脸上扬起得意的神色,仿佛对让他说话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
这时候,一直在舞剑的舞女挥着宝剑劈向轩辕峰。众人惊呼,轩辕峰眼神一慌,伸手一抓,将秋婉儿挡在自己面前。
秋婉儿本能地挥出拳头,以极快的速度卸下舞女手中的宝剑。然而她千算万算,算错了自己现在的能力。她这具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施展出前世的实力?就这样,她生硬地为轩辕峰挡了一剑。噗!这是宝剑刺入她胸口的声音。砰!这是她被轩辕峰扔出去的声音。
秋婉儿愤恨地瞪着轩辕峰,暗暗为他竖起了中指,在心里将他祖宗几十代问了个遍。
一双温柔的大掌将她扶起来。秋婉儿抬着沉重的眼皮,看着面前的清冷男子,缓缓地闭上眼睛。叶知秋……
叶知秋扶着秋婉儿,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她刚才的眼神是在感激他吗?真是一个傻丫头!
“启禀王爷,刺客已经伏诛,我们在她的身上搜出叶王府的令牌。”护卫跪在成王面前说道。
成王冷冷地看着叶知秋,呵呵冷笑:“将叶知秋抓起来,本王要慢慢地审问,一定调查个水落石出。”
众人了然。他们的眼里有同情,也有怜悯,更有兴灾乐祸。青阳国与天罗国撕杀了几十年,从前任皇帝打到现在,两个国家难分胜负。幸好现在的天罗国皇帝昏庸无能,将国家弄得民不聊生,而他们的皇帝轩辕夜歌又是有名的铁血皇帝,从登基以来就将他们国家压得死死的。这才让他们扬眉吐气。如今,堂堂的一国皇子任由他们如何耍弄,怎么想都觉得解气。
叶知秋扶着秋婉儿,对成王的话置若未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的这一场局,他早就料到了。
既然避不开,那就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吧!
秋婉儿是被疼醒的。她痛苦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片昏暗,冷风刮过来,让她疼痛的伤口更加疼痛。
她看着面前这个破败的地方,第一个反应是——又穿越了?
“醒了?”叶知秋清冷的声音从她的对面传过来。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叶知秋坐在她的不远处,那身洁白的衣袍处血迹斑斑,只有俊美的脸颊完好无损。
这是——被动刑了。
“我们这是……”秋婉儿打量四周,看见带着臭味的杂草,以及在杂草里钻来钻去的老鼠和蟑螂,整个人恶心得不行。“这是囚室?”
“嗯。”叶知秋坐在自己破旧外衣铺着的地面上,淡淡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