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严冬,万木枯零。斑驳的荒草连绵无垠,一直铺到了天的尽头,仿佛是一袭绒毯绵细柔软。幽幽的曲径蜿蜒斗折,从远处慢慢走来一位少年,只见他身着黑衫,青丝飘扬随意的绑在 身后,只是鬓角的两缕头发好似流苏一直垂到了肩头。身形单薄,步履厚重,沿着弯曲的小道缓缓的走着,这人正是从古月魔域归来的来钰焱,那日安葬了郭天星后就起身按原路回返,离开 月余,这里的景色依旧是萧索孤条。一条悠长的曲径小道很快就走完了,路头出现的却是三条岔道,岔道交汇处竖立着一座小小亭阁,四住鼎立,顶上作雄鹰展翅之态,甚是美观。亭中摆放 着一方形石桌,四个石凳子匀称排列,上面正坐着一位金黄衣服的年轻人,他衣服光鲜明亮,仿佛黄金纺织而成,嘴角含笑,右手正举着一杯酒细品,浓郁的飘扬着香味。见来钰焱漫步走近 便放下了酒杯道:“天寒地冷,朋友孤身一身难免寂寞,不如坐下来陪我小酌几杯,如何。”闻听此言来钰焱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眼道:“你我素不相识,恐怕酒香未必也能醉人,到最后又徒添寒冷 。”不料那男子哈哈大笑道:“朋友妙语连珠果然有趣,就凭这句也该坐下来痛饮几倍,何况荒山野林只有这‘侯缘亭’一歇之地,错过了酒香就怕以后路上风寒入体不好抵挡:“来钰焱抬头看了 看亭上的匾额果然写着‘侯缘亭’三个大字,只是风侵日蚀字迹变得模糊不堪,匾额略显破败,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的清楚点,再看匾额正对的两根柱子上写着一副对联‘恨自前世定,缘从 侯中来。”文意简陋,却内涵韵味,似乎提示着什么,看到这里来钰焱淡淡的说道:“好一句缘从侯中来,为此饮上一杯又如何。”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亭阁坐了下来。那金衫青年眼睛亮光闪动 点头暗赞,反手之际就出现了一个酒杯,轻轻的斟了一杯酒推到来钰焱面前,顿时飘香阵阵,风吹十里,未饮先醉人。他不禁大赞道:“好酒,难得的一品,浓郁香醇,醉人灵魂。”
正在两人品评论酒的时候,对面的岔道又行来一人,身着蓝衫体态盈长,手中一把绿色长剑在这萧瑟的寒冬里是那么的显眼,他走的很慢,似乎并不像赶路的人,而是在游走观光走到亭 前看到里面已然坐定的两人也是有点诧异,如此天寒的荒郊有两人品酒论足岂非寻常?再细细打量,首先是看向了来钰焱,微微的一眼就是眉头细皱似乎不甚舒服,再看向旁边的金衣青年, 盯视良久才道:“初见就觉得似曾相识,细看之下果然是你,想不到你也来到了这里,不知所为何事啊?。”来钰焱微微一惊原来两人认识,看其表情不是很熟,心中暗想,暂且听你们说下去。 金衣青年笑道:“柳兄此来所谓何事那么小弟也是一样,不知柳兄风尘仆仆的可是急着赶路,有空上来饮上一杯如何?。”那蓝衫男子冷笑道:“话不投机,十杯百杯也是枉然,依旧没有相惜之感 。”说完转身就走,不料那金衣青年笑着道:“柳兄此言差矣,你我两家交情颇深,就算我们二人话不投机也不用急着离开啊,不妨抬头看看此亭的名字和对联再走不迟。”那蓝衫男子果然抬头一 瞧,轻轻的皱眉沉思,片刻也走进了亭阁坐了下去。金衫青年依然拿出酒杯为其斟满,此刻这话不投机的三人呈三角对坐,悠悠看着桌子上的酒杯一言不发,气氛颇为怪异,
这时那金衫男子开口道:“能在这荒僻之地相逢也是有缘,不妨一起来饮上一杯了驱寒意。”说完不待那两人自己举杯一饮而尽。蓝衫男子皱眉几许似有厌烦,毫无兴趣的随便喝了一杯,来 钰焱只是淡淡的呡了一口。蓝衫男子问道:“金兄来这里日久不知有什么见闻说来听听,听说元道四大派要什么雾峰比拼,不知是真是假。”那金衣青年笑容可掬的答道:“柳兄初来乍到兴许不知 ,雾峰比拼日期延后,所以这个热闹是凑不成了。”来钰焱听了心里猛然一震,这雾峰比拼对四派来说何其重要和神圣,怎能说延后就延后,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是自己不知的,随即开口问道 :“不知因何延后?。”金衣青年略带笑意好奇的看了来钰焱一眼道:“兄弟莫非是身居隐地许久不入尘世,连这等亘古奇迹也不曾听说?。”来钰焱点头回应。那金衣青年继续道:“那就不奇怪了, 这等事迹兄弟不知却是白来世上一遭,四大派之所以罢战延后乃是因为‘归墟密境’的出现,如此惊天的机遇岂能耽搁。”初闻归墟,来钰焱觉得似有熟悉,仔细一想却又从没听说过,那蓝衫 青年听到归墟眼睛不禁一亮,他顿时明白了,这两人恐怕都是奔着这密境而来。继续问道:“不知归墟密境是为何物,还请详细告之?。”这一刻那两人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金衣青年夸张的把 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咳嗽了两声问道:“兄弟你不知道归墟密境是何物?。”语气显得质疑非常,来钰焱皱眉道:“却是不知,这是第一次听闻,不知有何不妥?。”金衣青年摆摆手道:“不妥倒没有 ,奇闻算的上,这归墟密境乃是千万年前突然出现在这片大陆的,当时出现鲜有人知,更不知它为何物,偶然有一天有两个人被追杀闯了进去,出来后不禁修为大进,更是手持元宗器,打的 众人毫无还手之力,疯狂的报复,当时芳兰殿和天一阁掌门出手才制止了他们继续杀戮,可是没想到那两人竟然加入了云霞派和斗牛涯,使两派实力大增,还拥有了各自的元宗器,结果以后 斗牛和云霞处处与两派作对,而芳兰殿和天一阁却是搬石头砸脚啊:“
来钰焱听后也不仅有点眉目了,更明白为何四派不和处处作对的原因。其实他心里还有疑问也就一股脑儿的全问了出来,道:“那后来就没人继续闯进去吗?这么多年来我想还是有的?。” 那金衣青年点点头道:“却是如此,此事过后不久竟然发现了归墟密境的地图,它被分割成了若干分,要是全部得到那才胜算更大,当时一批又一批的修士前仆后继的闯入再也没有出来,从此 人们就醉心于寻找残图了,后来却知道,这归墟密境的出现并不是随时的,它每五百年出现一次,且每次的位置不同,因为这密境乃是一片移动的空间,时时刻刻的移动不可固定,虽然匪夷 所思可是也不得不佩服制造其的主人的天纵之姿啊。”说完脸上带着深深的佩服,大口的饮着酒水似是缅怀前人的手笔。而蓝衫青年却不耐烦的道:“这些东西路人皆知没什么好炫耀的,你还是 说说这次具体来了些什么人马,我们的机会有多大。”那金衣青年微微一笑道:“此次一行却是危机重重啊,这片大陆的原住修士都不甚可怕,怕的是别人的插手介入啊,据我所知不仅你我两家 来了,还有凤天宗,凌燕宗,赤沙派都有派人来,魔道古月,黑渊,青丘都有涉及,妖道的妖王谷,暴虎涧,千幻洞也在蓄势以待,魂道那些老鼠也在暗中窥视,还有一些不知道的潜伏危机 并存,由于空间壁障的缘故,这次下来的大半都是高手,如今大陆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步步艰险,密境之行也是生死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