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作为皇帝,一旦看清了事实,即使心中痛楚,表面也再也看不出来半丝痕迹,嘲讽的一笑,很快就转换了话题:“你们这次从南疆能顺利回来,天幕还又进阶了,这是喜事。更何况,你们既然已经在苗疆举行了婚礼,楚风的大婚也要择吉日举行才是,可不能让朕的乖孙身份有让人诟病的地方。”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楚天幕和西陵蓝。
西陵蓝粉脸发烧,瞪楚天幕一眼,勉力做镇定状不说话。
楚天幕深以为然:“父皇说的是,那就挑个最快最好的日子办了吧。”
楚皇看着儿子这般混不吝的样子,暗叹一声,罢了,终究是自己对不起青歌,无法弥补,只能对青歌留下的这点骨血偏心再偏心一点了。
第二日早朝,楚皇就吩咐下去,钦天监挑选吉日,礼部开始准备太子大婚事宜。
满朝文武,早就得知太子和太子妃回来了,如今一看,太子愈发的英姿勃发,气势迫人,光是站在楚皇下首,就让人兴起臣服之心,听闻太子要大婚,顿时一个个祝贺之词不绝于耳。
什么天作之合,什么郎才女貌,什么神仙眷侣,赞誉之词几乎将楚天幕淹没,更有心眼多的,已经开始盘算,太子大婚,送什么贺礼好。
朝堂上,一片其乐融融。
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陛下,昨日小女在太子府门口被太子妃无故暴揍,如今昏迷不醒,还请陛下为小女做主啊!”
百官齐刷刷的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守军吴维达,此刻他正一脸义愤的瞪着太子楚天幕。
楚天幕本来含笑接受着百官的祝贺,听闻此言,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全场,立刻喧闹的朝堂,鸦雀无声,人人自危,纷纷离开吴维达三尺远,生怕被这个脑筋不清楚的守军连累。
吴维达被楚天幕的眼神扫到,就算他这般血海尸山杀出来的猛将,也忍不住心头一颤,瑟缩了一下。不过一想到家中那昏迷不醒的女儿,又挺起了胸膛,想为女儿争个公道。
他这辈子,本是个粗武夫,因为救了隔壁私塾秀才家的女儿,秀才是个老古板,非说坏了女儿的名节,白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赔给自己当了老婆。夫妻十几年来,膝下就秀儿一个女儿,千娇万/宠/也不为过,如今自己加官进爵,新纳了几房小妾,可偏偏大半年过去了,没一个肚子有消息。
都快到不惑之年了,只有秀儿这么一点骨血,想到秀儿狼狈的被人送回家的样子,他心口的怒火就怎么都压抑不下去。
本以为皇帝和太子今天好歹会给个交代,可早朝就结束了,居然绝口不提,反而讨论什么太子大婚一事,满朝堂的同僚,个个都去拍太子马屁,全然无人上奏太子和太子妃欺负他女儿一事。
当然吴维达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也有几分心眼,知道这太子是皇帝的亲儿子,自然说不得,可太子妃是外人,总不至于为了个外人,打自己这个投诚起义军首领的脸面吧?他知道皇帝荣养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显示皇室的宽厚博大胸襟么,只要他不再造反,皇帝就要供着他们这些人,所以此刻他心底是有几分得意的,皇帝又如何,还不是拿自己这些人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