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皱着小脸伸出了胖成一团的手指:“哥哥拉钩钩。”
瘦高的孩子伸出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西瓜,咕噜咕噜大西瓜。”
瘦高的孩子拉起小胖子道:“好啦好啦,我们回去吧。”小胖子一边走还一边咯咯地笑,嘴里唱着“咕噜咕噜大西瓜”。
两个孩子很快走进一个大宅,叶青也不由自主跟着他们走了进去,只见他们穿廊过柱,停在一个古旧的小楼前。一个头发带着几缕银丝的瘦高老人笑眯眯地把两个孩子接近了屋子里,开始忙着布置晚餐,小胖子追上去道:“傅爷爷,傅爷爷,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吃?”
傅爷爷回身看了看小胖子,将他抱上椅子,道:“要等爷爷一起,忘了上次先吃被爷爷打手心的事了?”
小胖子撇了撇嘴,规规矩矩地坐好了,眼睛却在菜上扫来扫去,似乎在琢磨着一会自己要先吃哪一个。
片刻后,一个须发皆白身着练功服的老人稳步走了进来,小胖子向老人背后看了看,失望地发现没有自己想看的外国人。待到老人坐定,开始吃饭,席间就剩下了几人细微的吃饭声,小胖子似乎很是敬畏老人,完全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老人看着小胖子道:“今天的功课学了什么?”
小胖子道:“先生讲了一段《别赋》,叫我背下来,我背下来了。”
老人点了点头,道:“背给我听听。”
童音朗朗响起:“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况秦吴兮绝国,复燕宋兮千里。或春苔兮始生,乍秋风兮踅起。是以行子肠断,百感凄恻。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迟于山侧;棹容与而讵前,马寒鸣而不息。掩金觞而谁御,横玉柱而沾轼。居人愁卧,恍若有亡。日下壁而沉彩,月上轩而飞光。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离霜。巡曾楹而空掩,抚锦幕而虚凉。知离梦之踯躅,意别魂之飞扬。”
老人道:“背得不错,今天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自己选。”
两个孩子正做出聆听的样子,叶青忽然脑中一晕,忙轻咬舌尖,摒弃脑中的所有思想,眼前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都和人一同如轻烟般消散了。叶青甩了甩头,发现眼前很是昏暗,不知哪里来的风透出阴凉的气息,没有灯,却有不知哪里来的微光。叶青让眼睛适应了一会这里的昏暗,却没有立即点火,虽然是幻境,贸然点燃火把也是危险的,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不在原来的钟乳石洞中,到了一片空阔的大厅中。
叶青小心的向前走,匕首则从袖子里滑到了手中,眼前却出现了四个石像,正是卡尔之前所说的,松了口气的叶青丝毫没发现,这四个石像正极细微的举起手中的兵刃。
另一边的端木光眼看着木板挡住了去路,等了片刻,不见有变动的迹象。端木光开始四下打量走廊的墙壁和木板,极为光滑,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机关。端木光耸了耸肩肩,向来处走去,来路上的石兵屹立不动,端木光却是知道刚才是如何凶险,此刻叶青不在身边,实在是不适合他过去,端木光等了一会,也不见叶青回来,想是继续向前走了,端木光鼓起勇气,小心的绕过石像向前走,却发现前面叶青一动不动的站着,四个石像身材高大,手中兵刃正向叶青身上落去,端木光连忙大叫着跑了过去,叶青却充耳不闻,似乎是警惕着,却丝毫不知身处危险之中。
端木光奋力向前跑去,一下子把叶青扑倒在地,四个石像的兵刃也在同时划过了叶青刚才所站之处。叶青却呆呆的躺着不动,四个石像刀锋一转,又向两人劈了下来,端木光吓得哇哇大叫,拖着叶青躲到了被定住的石兵后面。四个石像真的避开石兵,一下子开始缚手缚脚,端木光趁机连拉带拖,把叶青拽出了石兵群,四个石像也被甩在了后面。
端木光呼呼地喘着气,手在叶青前面晃了晃,叶青却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端木光左看右看,拉起叶青猛地摇晃起来,按人中,搓胸口,好一阵折腾,叶青猛地咳嗽起来,眼神恢复了灵动。
看到眼前的端木光,叶青诧异了一下:“你也过来了?”
“没有,我是从走廊退回来了,结果看到你好像陷入幻觉一样,刚才那四个石像差点就要了你的命。”
“石像,他们明明……”叶青说话的同时看到了追来的四个石像,两人连忙又向后退去,不多时,看到了那扇进来的石门,若是再退,就出了这个测试之地了,也就无法问虎神石刻和阿山的下落了。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向两边跑去,石像也两两分开追着二人。叶青回环式的跑着,借机观察石像的破绽。他们并没有石兵那种明显的牵引的感觉,明显是独立的石像。比石兵高大得多,也灵活的多,叶青忽然想到了什么,反身向石像冲去,在马上要靠近石像兵刃的时候猛地偏转方向,借着两个石像的兵刃击在空地的时候跳上了一个石像的肩膀,匕首插进了石像的后脑,这个石像立刻定住不动了。叶青立刻如法炮制,片刻后就同样定住了另外三个石像。又连忙抓住差点倒在地上的端木光。
端木光摆了摆手,道:“这里实在不是我这样没有功夫的人能来的地方,我还是回去吧。”
叶青点了点头,正要拉着端木光向入口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强光,强光过后,两人竟看到了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