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巴拉被水柱卷到了水下,等他睁开眼时也不知东南西北,眼前呈现出另一个水底世界。
一个不大的石屋里坐的、用的全是用石头做的,比如石桌子、石盆子、石碗等。它们都带有各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皆有。样样石器形态各具特色,没有刀刻人工的痕迹,全是自然石器。那石桌子呈灰色,桌面闪着鳞光,就像上边撒了许多银粉。它上圆下方犹如一朵磨菇形体,它是一快整石材料没有嫁接痕迹,桌面光滑,有上千年被水冲沙磨的年轮。桌子下边立有两根石凳并立,就像有钱人家门前的石柱,隐约见到柱子里有鱼儿在游动,桌上的蓝色石碗就像一个脸盆,里边装有半碗小螃蟹。它们一个个睁着大眼睛,在石碗里相互挤压着对方,惊恐万状地看着陌生的来客。
在奇奇巴拉的眼里,这眼前的石屋就像一个钢筋水泥浇灌而成的堡垒,坚硬而牢固,壁外有潺潺的水流声音。如果不是想着自己是在水下的石屋,奇奇巴拉定把水响当成是一场盛大音乐会中奏响的各种乐器,让人心旷神怡。
石屋虽然不大,但它足够容纳七八个人,可以在这里吃饭,喝茶,聊天。
“怪事,水下竟然有如此般的房屋,比我家的房屋还坚固。”奇奇巴拉惊叹道。
他环视着石屋,只见石壁上挂着许多宝贝:白色的贝壳、螺壳、绿头龟、龙虾壳体等,真是五花八门。石壁四周摆满了许许多多的石根雕塑,各种造形。这些雕塑就像熔岩里的景观一样千姿百态。这哪是水下石屋,简直就是一个奇石博物馆。
奇奇看得如神,他联想到人们传说中的龙洞。
“这就是龙宫,是龙蛇居住的地方吗?我真的来到了人们传说的龙宫了。”
奇奇揉了一下眼睛,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他有些胆小起来,忘了下水前的的决心。身边缺少了商量的伙伴,他迷茫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他的神耳,他要借用它的力量。
他正要伸手去摸他左耳时。从石屋左侧的一条缝隙中走出一位头戴石帽,手握石拐杖的老人来。那老人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血色,两腮上长满了胡须,鱼鳞似的斑点铺满了他的脸,一个似人非人的妖怪出现在奇奇巴拉的眼前。
奇奇吓得不禁后退了一步,他抽了一口冷气。他心里迅速的在作出判断,这是人还是妖。如果是妖,那跟人们传说的龙根本两样。龙蛇是大头、长须、两眼是灯龙大眼,口大能吞食几幢房屋,一座小山;眼睛喷出的烈焰能烧红大地,烧毁山林及庄稼;蛇身数十米长;它可吸干一条河的水,还能穿云驾雾,逍遥九天。
可是眼前站着一个像人一样的的妖怪,他身穿银灰色的衣服,裤子有些短又很陈旧,与他的年龄很不相配。一双金鱼似的鼓眼睛盯着奇奇巴拉看。
那妖怪盯着奇奇巴拉,手上比着手势,并吱吱唔唔的,用生硬的语言说:“你不止一次的来打扰我的生活,请问用意何在?”
奇奇巴拉一听,这妖怪怎么又会讲人话,他吃惊的看着他。
那妖怪又说:“我一个人在此生活了上百年。一百年来,我家从未来过客人,只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奇奇巴拉闯进来。”
“什么?您还知道我的名字?”奇奇巴拉感到很惊讶。
“你是我的邻居,上次你还在我的房顶上救过一位漂亮的小姑娘。”
“啊!上次救秋哇的那个挑柴老道是您。”奇奇巴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他还是打心里感谢,并在脸上表现出了敬意。
奇奇巴拉的眼角边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但他仍然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那妖怪,半天才说了第二句话:“您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住在水中?”
那妖怪似乎对奇奇巴拉的问话感到不安,他走到奇奇巴拉面前,伸出右手想摸摸他的小脸。
奇奇巴拉看见那妖怪伸来的手上全都长满了鱼鳞,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那妖怪顿时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伤心的抽泣起来。
他断断续续的说:“连你都不愿接近我,那其他的人不更怕我了吗?我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种神妖。”
那妖怪的声音很小,但听得见他还在说着什么事:“虽然我修炼了上百年,又在妻子的帮助下,已脱去凡身,但我从没害过人。”
他手指了指奇奇,又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原本是人,只是生活环境改变了我,我与人间隔离的时间太长。而你却不同,别人不知道你的由来,那是凡人的眼看不清你的身世,可我知道你来自何方?你二婆婆能看见你出生时的真实现象,而你爹娘又为何看不见。这是因为血缘的关系,是血缘蒙蔽了你父母的眼睛。”
虽然奇奇听不懂那妖怪在说什么,但他心里明白,这妖怪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能是那妖怪太久没说过话的原因,说话时老是吱吱呜呜的。他咳嗽了几声,又调正了一下嗓音。他放慢了语速,果然他的声音宏亮了起来,语音也清楚了起来。
奇奇终于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他滔滔不绝地向奇奇巴拉讲起了他的不幸遭遇来。
“我姓付,名出。从我留在石屋门上的记号看,我在水下生活已经上百年了。百年前,那时我才十八岁。”
“我家就在你们蛮子坡背面的稻草村,家中有疼爱我的父母,最爱我的爷爷,奶奶。由于我是独子,他们都把我当成了心肝宝贝。”
付出缓了缓气说:“不怕你不信,我长到十八岁都重来没做过家务事,就连扫帚倒了,他们都不让我弯腰去捡。在吃的方面,那更是照顾我。比如杀一只鸡,父母只吃一些鸡血防,杂碎什么的,将鸡肉的一半给我吃。另一半分给婆婆爷爷,但婆婆爷爷总会背了我爸妈把他们的那一半,又让出二分之一来给我吃,这样一来,,这只鸡我一个人就分得了三分之二,当然这是我打的比喻。”
他一字一句讲得很慢,我几乎都懂了。他见我点着头,他的脸上少了许多刚才的愁云,多了些喜色,抽泣声也停止了。
他又说:“由于我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从小就养成了我行我素的性格,不管对与不对,只要我想要的,以及我想做的,他们都迁就于我。但有一点,他们不但不迁就我,反而成天把我看管的严严的。”
说到这里,他又瞪着那双金鱼似的鼓眼睛。
奇奇巴拉一边听那妖怪讲故事,一边想着如何逃生。想到大鹏在外不知多着急,他希望那妖怪快点讲完。
为了让那妖怪快点讲完,他做出一副尊敬的样子,认真的听着,有时还微笑着点点头。
那付出见奇奇巴拉神情专注,心里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