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走到徐子衿身边,扶起他,让他坐直,拿出银针在他身上插了几个穴位,才冷声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看你咳成这个样子,若是不好好调理,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
“独孤,你不懂,不懂的!”
因为那份爱,他只能爱屋及乌。
为了不让心爱的人伤心,他只有伤自己。
“是,我是不懂,不懂你这么糟践你自己,到底为了什么!”独孤城说着,见徐子衿不咳嗽了,泄气的坐到一边的凳子上。
可徐子衿大眼瞪小眼。
瞧着瞧着,徐子衿就笑了。
“笑笑笑,等哪天你死了,看你怎么笑!”独孤城说着,扭开头。
不再看徐子衿。
看一眼,他就气急,多看几眼,他会气死。
二婶急急忙忙跑到韩氏的屋子,韩氏似乎已经清醒了一些,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二婶,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二婶坐在床边,把韩氏扶起来,劝道,“嫂子,如今日子刚好过,你这又是为什么?”
韩氏闻言,一个劲的摇头。
一开始,她只是想死了一了百了,可真的要死了,她才知道害怕,才知道自己舍不得。舍不得那几个孩子,留他们孤零零的活在这世间,连一个可以让他们撒娇的人都没有。
见韩氏不说话,二婶也不再多言,凑巧村子里,好几个媳妇婆子心急火燎的赶来,二婶连忙叫她们端水来,喂韩氏喝下。
韩氏一边喝,一边吐,看着自己吐了一盆子,又一盆子脏水,韩氏才知道后怕。
惨白着脸,倒在床上,想着一会要怎么和卢暖解释,怎么说?
媳妇婆子见韩氏没什么大碍,二婶也有心无力挽留她们,一个个说了几句,有事就让三妹四妹去喊一声,邀邀约约的回家去了。
一路上,少不了猜想韩氏为什么想不开,后来不知道谁提了句,王婆今日回村了。
那些在镇上常走的人家,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却一个个噤声,神情严重的往家里走去。
这边,卢暖二弟二叔三叔背着猕猴桃往家里走。想到这猕猴桃卖了,可以换很多银子,两人都忍不住开心起来。
二叔和三叔走在后面,虽然肩上的担子有些重,但是想到家里那五间大屋子,顿时觉得,再来这么多,他们也能抗的动。
才回到村子里,好几个婶子想要和卢暖二弟说几句话,可一想到,有的事情,说不得,也就随随便便打了招呼,带着孩子回了家。
卢暖疑惑不已的说道,“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不好奇,我们进山摘了什么吗?”
“是啊,大姐,我也觉得奇怪呢,可我看那些婶子,一个个明明想说什么的,可后来为什么不说了呢?”二弟也嘀咕道。
卢暖闻言,想了想,才说道,“算了,咱们先回家再说吧!”
远远的,卢暖就看见三妹四妹坐在家门口的门槛上,两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连忙鼓气大声唤道,“四妹,四妹……”
可三妹四妹闻言,立即起身往屋子里跑去。
卢暖更不解了,若是以往,三妹四妹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跑向她,然后一个劲的问,她进山摘了什么好东西吗?
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
莫非家里出事了?
想到这,卢暖走得有些急,二弟在后面嘀咕道,“大姐,今天三妹四妹是咋了,咋不跑来迎迎咱们啊?”
这么明显的事情,就连二弟都看出了端倪,卢暖岂会看不出来。
可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就没有发表自己的言论。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二婶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帮着卢暖把背篼取下,放在一边,却拉住卢暖,让二弟,二叔三叔先进了院子。
“二婶,怎么了?”卢暖小声问。
二婶闻言,叹息一声才说道,“阿暖,走,去二婶家坐坐,咱们闹闹磕!”
“啊……”
卢暖错愕,二叔却自顾自的拉着卢暖往她家走去。
一边走,二婶一边说道,“阿暖啊,你今年都十二了吼!”
“是啊,十二了!”卢暖应声,却越发好奇二婶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把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让她有些好奇了。
二婶拉着卢暖来到自家的堂屋,让卢暖坐在椅子上,才说道,“阿暖,十二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更何况,你还是一家之主,……”
“二婶,你不会是要帮我说媒吧?”卢暖问道。
毕竟除了这件事情,她还真想不出二婶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许多,关于年龄,关于当家的琐事。
二婶闻言,差点被口水呛死,“你这孩子,二婶才不会替你说媒,把你这摇钱树说到别人家去,要说,也是把那后生说进徐家,做上门女婿!”
对于二婶的高要求,卢暖不置与否。
家中还有二弟,她是没有资格招婿入赘的。
二婶见自己跑了话题,叹息一声才说道,“阿暖啊,你娘她不容易,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你都别怪她,好吗?”
二婶说着,眼眸期盼的看着卢暖。
心中其实很紧张,如果卢暖责怪韩氏今日的所作所为,韩氏定无活下去的勇气。
卢暖闻言,仔细看着二婶,小声问道,“二婶,我娘,她又做了什么?”
“你娘她……”二婶说着,顿了顿,看着卢暖,纠结着要不要说下去。
卢暖抬手把耳边的发丝顺到耳后,镇定的说道,“二婶,既然你拉我过来,定是有话要说,可如今你这样子吞吞吐吐,我还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让她猜,她又不是诸葛亮,哪里能猜的出来。
“阿暖,你娘她,今天,差一点就去了!”
“砰……”
二婶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茶几上,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
硬生生把二婶下面的话吓了回去。
卢暖冷冷的看着二婶,一字一句的问道,“是谁又到家里来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