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看着素儿脸颊微红,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红润,眉梢眼角说不出的期待,这不只是男女之欢,还是生命的激情,感受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对于这样的要求,辰凌当然高兴,不过时机不对,现在的素儿,体弱多病,身体素质很不好,根本经不起床事伐旦,辰凌本就对佳人充满愧疚,更不会在这个时候,精虫上脑,对她虚弱的身体进行摧残了。
“素儿,等你的身子调养一段时间,我们在那个,今晚我只想好好搂着你,说一夜的话!”
程素儿感受到丈夫的温柔和体贴,心中感动,腻在怀内,如食甘蔗,充满芳甜。
“咱们别干坐着了,吹了灯,床上聊吧——”辰凌想要早点吹灯,这是跟外面甄岩儿的暗号,灯一灭,就让她找地方歇息去,不能在外面光等着,同样心疼岩儿。
“那好啊!”程素儿起身,开始到床里铺被子,然后将绣床左右钩上的罗帐放平,整个人罩在里边,如一团绯红朦胧的雾里。
然后倩丽的身影,在幕帐内衣带轻扯,内衫徐褪,跪脱短裤,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一种美感。
淡淡晕红的光,映得她娇躯一片光晕,似如玉光在流动着。
她身手拔下金钗,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云般披散在肩头,古典仕女的入榻之姿,格外吸引人。
辰凌吹灭了蜡烛,走到窗前,脱掉了衣衫,然后钻入帐内,搂入衣不遮身的佳人,躺在红缎被褥内,两个人的四肢交缠在一起,相互勾住,巧妙锁在一起,牢不可分。
程素儿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都挤入对方的体内,这种悸动的心情,如同她当年新婚之夜时候差不多。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程素儿仿如隔世,好像重经历一回般,情难自已。
“素儿,跟我说说,这三年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辰凌温柔地问道。
程素儿想想这三年的灰暗日子,都觉得浑身冷战,很难想象那段时间,没有生机朝气地活着,麻木自己,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生命都失去了光彩。
辰凌感受到佳人身体的异样,手臂搂紧,用自己的体温,融化素儿身心的冰冷和痛苦经历。
程素儿缓一缓神,然后把他忽然离开之苦,她们这些人是如何悲痛欲绝,绝食几日之后,被侍女强迫吃东西,然后得到了来信后,开始放弃轻生念头,经营辰家生意,在魏国有白家的扶持,还有魏公子表面上的照顾,使得辰氏商会逐渐做大。
三年来,尽管收入在增多,但是诸女都没有什么欢颜笑语,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白府看一看小依晨,毕竟她身上有着辰凌的血脉。
辰凌仔细地听着,不知不觉,眼眶湿润起来,想不到素儿、若若、冬儿她们竟如此地执着和痴情,让他真有些汗颜。
“对了,滕虎、沈铮、柳岩他们都还好吧?”
“嗯,他们都从魏****中请辞了,没有了辰郎,他们又不肯屈从别的新主子,所以在军中一直受到排挤,正好辰府缺少人手,照看庄园,因此他们就留在了城郊别院,帮府内训练家兵武士,滕虎他们都是很念旧情的人,对我们这些夫人一直很尊敬!”程素儿娓娓道来。
辰凌沉思了一下说道:“他们跟随我在战场南征北战数年,被我细心指点,今后都是统领一方的小将军,有可造之用,素儿,等明日你就写信回去,让若若和白大小姐也来一趟燕京吧,我们聚一聚,让滕虎他们亲自护行,留在燕京,为夫打算把这几个人推荐入燕军中,以后燕国就是我们栖身安命之地了。”
“在燕京定居?现在燕国蒸蒸日上,实力积攒迅速,用不了几年,就能超越魏赵齐,成为雄雄大国,不过,辰郎,推荐他们入伍,你认识燕国朝中的人吗?”素儿不解问道。
辰凌微微一笑道:“放心吧,燕国有一些权贵大臣,与为夫相熟,所以才放心让你们在燕京居住,以后慢慢把主要财产转移过来,储存在燕京就行了,魏国的店铺和作坊,继续运作,多囤积粮食和基本生活用品,日后有大用处。”
程素儿有些不解,疑问道:“囤积粮食,难道诸侯又要打仗了?”
“差不多的意思,诸侯一日不统一,天下就不会真正太平,赵魏齐燕之间,就在三五年内,必有一场大战。”
“哦,那我们还有继续留在燕国吗?”
“放心吧,燕国没有事,齐赵魏就难说了。”
程素儿听着有些犯糊涂,心想这些诸侯大战了,为何燕国会没事,它似乎并非在诸侯中有多强大,充其量是变革之后,经济财政、商会作坊搞得不错,可是这些能代表军事强盛吗?
辰凌也不多说,依旧是搂着素儿细细聊天,涓涓细语,滋润心田,三年的离别,苦闷的挣扎,刻骨的思念,浓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两人越说越尽兴,程素儿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身上的病情竟然了好了一半,剩下的病患,只有再熬几副汤药就痊愈了,对于素儿小医仙而言,小事一桩。
由于彼此之间,毫无寸缕隔阂,肤肌相贴,很快气温上升,都感觉有些燥热情动。
“辰郎,这里,现在是不是很难受?”程素儿鼓起勇气,试探地问道,身子的干燥,使得嗓间都有些干渴了。
“没关系,老夫老妻了,一夜还是忍得住的!”辰凌嘿嘿一笑,心想忍不住也不能干点啥,还不如索性大方安慰。
辰凌回到皇宫后,沉重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愧疚感减少许多,整个人感到了一些轻松,否则,辰府的妻妾们,始终是他一个心结,与其搁置在那,彼此难受,不如早点解决。
甄岩儿脸色不愉,显然因为昨晚自己丈夫去风流快活,反而让她准妻在外面把风看守,并不高兴,甚至越想越起,世上有自己这么委屈的妻子吗,换成别人,不去捉奸就不错了,还给他在外把守?
辰凌似乎感受到甄岩儿气色不大对劲,还以为她昨晚受寒了,柔声问道:“昨晚睡得如何?”
“没你好!”甄岩儿没好气噎他一句道。
辰凌干笑一声,心想这姑奶奶又上来倔劲儿了,还是不惹为妙。
甄岩儿见他问了一句就没话了,带着讥讽口气哼道:“你笑什么?自己昨晚快活了,今晚你跟那些妃子欢好,还用不用我给你放哨啊?”
辰凌若要再听不出话意,那就不是花丛老手了,他拉起甄岩儿的玉手,忽然问道:“你闻到没?”
“闻到什么?”甄岩儿被他一句话问得有些发愣,思维一时跟不上。
“屋子好大的醋味啊——”
“醋味?有吗?啊……”甄岩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啊的叫了一声,挥拳就打在辰凌的胸膛上,啐道:“你在取笑人家,姑奶奶跟你没完——”
“哈哈……”辰凌攥住她的拳头,笑着道:“好了,姑奶奶,知道你昨晚受了委屈,不该让你在外守候,但是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只有你,我最放心了,咱们什么关系,夫妻啊,什么秘密都不会瞒着你,王后、若水她们,都在产后康复中,不宜出面,而且身份敏感,也不能随意穿梭宫门明暗卫的防御区,所以只有你才适合嘛!”
甄岩儿听到解释,神色缓和了一下,怨气也消了大半,又问道:“素儿姐还好吧?”
辰凌轻叹一口气,神色有点伤感,半晌才道:“再晚去两年,我怕她都撑不过去了,良药苦口,心病难医,素儿虽然号称小医仙,妙手回春,医道高绝,但她确是至情至性的女子,终日郁郁寡欢,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幸亏这次相见及时,估计加上她自己的医术,一年半载,身体就能恢复过来。”
“那可真是好险呢!”
“可不就是,我也想不到,素儿如此对情坚贞,有些着魔了。”
甄岩儿撇了撇嘴,心想什么叫着魔了,如果换成我,得知你阵亡消息后,估计立即就自刎了,三年后你还能见到自己那才是怪事了。
想到这些,不由暗暗心惊,什么时候自己对他如此依赖了?不可以啊,那样自己会很被动的,可不能完全沉沦啊——
辰凌寻思一下,眉头渐渐皱起来,说道:“有一件事,帮我去暗查一下,我已经让素儿写信给大梁城的白若溪、若若、冬儿她们,北上燕京,估计两个月后就能到来,但是为防不测,岩儿帮我查一下六侍女还有可能随行的女眷和家将,与我有关的女眷一起入燕,难免不引起一些人的怀疑,甚至对辰府财产垂涎的人,会在途中作梗,看看有没有暗中通外者,毕竟人心隔肚皮,我走了三年,当初的人,未必没有其它心思!”
甄岩儿闻言一楞,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辰凌‘阵亡’三年了,魏国格局变化,的确能让许多旧人,产生新的想法,暗中投靠了别人,也不好说。
“放心吧,我会派人立即去查,白若溪她们的安全,你也不用担心——”
辰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中对诸女们的思念,却更加强烈了。
………
齐国,临淄城。
苏秦与孟尝君利用这次贵族派刺客行刺丞相事,以大逆之罪,开始对一些顽固势力进行清洗。
像驺氏、管氏、曹氏、姜氏一些非皇室的大宗族,都遭到削弱,没收了七八成的封地和私田,变公为私,改做永业田,除了分给一部分官员作为公职俸禄田,其它都没收充公,分给百姓耕种,交租庸调赋等,秋收就能扩充了国库。
修改齐国的律法,规定官员的公职田,随着升迁、贬职、身亡都要还公,不得继承,这样一来,限制了旧的分封世袭制,有利于齐国。
同时把一些商贾大户都迁回临淄,对商人征收大额税,把一些顽固不化的老旧贵族前往边疆贫瘠地带,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此雷厉风行的变法,看似对齐国非常有利,但是由于力度过大,而且一些功勋之后也包括其中,过犹不及,又造成许多冤家错案,一时间,贵族们怨声载道,对苏秦和孟尝君恨之入骨,却不敢公然反抗,只有暗中勾结。
苏秦对于这些人的密谋,根本就不在意,他不是为了真正栖身安命于齐国,更不用与这些齐国官员打好关系,简直是肆无忌惮,该杀的,该抓的统统不放过,谁求情也不行,塑造成铁面无私的铁血形象。
齐王满意齐国变法的新气象,还册封了苏秦为武信君,使苏秦的权势更重了。
“君上,齐国变法图强,已经效果显著,只要储备三年,便可雄霸诸侯,再次位列七雄之首,与西秦并驾齐驱!”苏秦在王宫内,与齐宣王把酒交谈,趁机夸大齐国的实力。
齐宣王能力不足,却是很有野心的人,心思粗犷,听到苏秦如此肯定,心中大悦,哈哈大笑道:“苏丞相,你觉得三年之后,齐国恢复了实力,再当如何做?”
苏秦拱手道:“齐国若强势,当与西秦争夺霸主之位,再报五国伐齐之辱,然后称霸天下,不过,战国局势盘根错杂,各诸侯关系利弊交织在一起,若出师无名,贸然出兵一个大诸侯,一是消耗重兵,二来容易引起其它诸侯大国的虎视眈眈,臣以为,齐强之后,当率先伐宋!”
“伐宋?何解?”齐宣王疑问道。
“此乃外交纵横策上‘远交近攻’之计,秦与齐遥遥对望,虽然是最强劲敌,但是相隔了韩、魏、赵,秦国再强大,要对付齐国,除了发动联盟军外,别无他法,如果秦军单独来战,韩、赵、魏都不会借道给秦国,担心秦国过于强大,对他们进行威胁,所以未来数十年,秦与齐没有什么大战,因此齐国应当把重心放在周边的诸侯国,宋国就是最好的目标!”苏秦几句话就把齐王的好奇心引到伐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