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和庄若水坐在溪水中,洗着鸳鸯浴,两个人都有真气护体,因此水温虽然还很清凉,但是彼此丝毫不觉泠意,反而觉得很清爽,四月天时,山林葱郁,漫山遍野开满了各种花草,芳香怡人。
溪水潺潺,晶莹剔透的肌肤,显得愈发的冰肌玉骨,水波荡漾着,秀丽的长发浸入水中,如同一团乌云散开,水下地纤纤细腰乃至圆涡香脐,在如云秀发随波荡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朵水不仙莲在绽放。
辰凌一边搓洗身子,一边注视着身前的师姐,如仙子的气质,散发着师法自然的魅力,天真无邪,不染尘凡,很纯洁,很暧昧。
庄若水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鲜红地小嘴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诱人。
在辰凌浓浓爱意的注视下,她脸上似乎是打了一道薄薄地胭脂,带着微微地粉色,明艳若桃花,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
“若水师姐,洗的怎么样了,可不可以,在这里,尝试一番?”
“在这里?没有被褥呢?”庄若水怔怔问道。
辰凌听着她的问题,有些好笑,道:“天为被,地为席,师姐不是一直追求自然吗,那咱们就回归自然,在大自然中尝试着爱对方,也算是与天地的一种融合吧!”
庄若水尚未听过如此言论,不过脸颊稍微一红,并没有拒绝,因为她的性子单纯,出嫁从夫,不懂拒绝,不论辰凌要求什么,她都觉得没什么,依他就是,顺其自然,从不违逆。
“好吧,不过晚上还要回帐内睡。”庄若水羞涩道。
“那是当然,哈哈!”辰凌心情极爽,精神抖擞,搂住了赤身裸体的若水师姐,涌起浓浓的爱意,惹人怜爱和疼惜。
忽然,辰凌感到浑身一松,身体似乎更精进一步,全身能量不再有阻隔,内脏和肌体都多了生机,竟然到了先天秘境的大成,七阶后期,只要巩固一番,也是半步八阶的武者了。
“想不到,如此与师姐野战,竟然突破了一个小台阶,又在武学上跨进一小步!”辰凌心中暗动,但没有停止动作,因为庄若水此时脸如火炭,表情********,已经快要达到高潮了。
“什么情况?”辰凌凝神注视着庄若水,担心她出现什么意外,哪个做这个,做成这样的?
这时候,庄若水似乎自己身体的变化,幽幽睁开疲倦的眼帘,但是一抹神采在眸底闪烁,自查一下身体,忍不住惊喜起来:“夫君,我突破了,踏足八阶洗髓的境界了!”
辰凌闻言,完全愣住了,想不到八阶的天堑,会是这样的形式,助师姐她突破壁垒,蜕变进入洗髓换血的秘境。
翌日,晨阳初照,城阳城外,兵临城下。
这是卫国最后的防线,临时都城,魏军四面合围,杀声震天。
魏军是清一色的皂绸红衫,娟夹裤,外罩战袍,颈束红巾,头梳髻,带着皮帽,板立帽,头盔,这跟官爵不同,头顶的盔甲发髻自然不同,但是红色的海洋,围住了城阳城,开始了浴血奋战。
辰凌不打算给卫国机会了,决心要在其他两路军赶来之前破城,因此不计损伤了,一声令下,三军齐动,声威震天,轮流开始攻城。
不一会儿,旌旗遮天蔽日,铁骑战车纵横驰骋,沉沉的牛角号响亮,更增添了几分战意和悲凉,春风如刀,战场似火,一场烽烟激战,在所难免了。
一片血与火的战场,到处是冲锋陷阵、喊杀声震天的士卒,到处是倒卧血泊,已经永远也不会再爬起来的死尸。
乱箭齐飞,滚木擂石,相互攻伐,收割着对方将士的生命。
也许不久之前,这些死尸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汉子,在这千军万马之中,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但是在他家里,却是一家的顶梁柱,如今却只是一具无人顾得上多看一眼的尸骨。
滕虎、沈铮率领一支军马,周淮英率领一支人马,杨匡义率领一支人马,各攻一城,而辰凌坐镇南大门外,派出郑铉在前面指挥中军将士攻城,四面合围,都不甘示弱,打算率先攻下城池。
但是,这是卫国最后的防线,也是最后的精神支柱,里面有卫国的君王和皇室贵族,还有六七万的守军,当然不会束手待毙,相反,要负隅顽抗到底,双方激战,一时间,陷入僵持阶段。
阳城外四面受敌,攻城战一触即发,完全失控状态,双方将士都杀红了眼。
战鼓喧天,马蹄震地,弓箭一簇簇仿佛不要钱般朝着城内飞射,如飞蝗漫天,破空之声,呼啸尖鸣。
魏军冬季整修,砍伐不少树木,打造了不少攻城器械,组装方面,昨日驻扎下来后,开始组装在一起,用钉子和铁索固定,巧木搭配,一架架攻城车、云梯、投石炮、巨轮楼车,投入战场。
尤其是那巨轮楼车,竟然比城池还要高,每一层沾满了弓箭手,下面数十卫士推动车轮,靠近城池,四层夹板上的弓箭手,朝着城墙上的守卫不断射击,企图压制城头火力网。
而城墙处密密麻麻地将士,不停通过云梯攀爬,但大多只爬到中上段,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滚石砸落摔死,或者被沸水浇烫下来,惨叫连连。
城门口,咚咚咚,冲车撞击着石门,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城门框和城墙颤动,使得城内和城头的卫士们一阵心悸。
“杀啊——”
双方将士,忘情地喊杀,遍地死尸,断肢四处可见,兵器随地散落,残破的云梯、燃烧的攻城战车散落各处。
城头卫军士卒们在不停地来回走动,搬运器械的,游走射箭的,持着钩镰推拒云梯的,向城下不断投掷滚木擂石的,在这样火力密集的攻防中,仍有一拨拨悍不畏死的魏军武卒不断登上城头,在一轮反扑后变成一堆肉酱。
但是魏军武卒仍然无惧,明知飞蛾扑火,必死无疑,但是他们无悔,因为正在为国家的功业而战,他们身后,有他们最敬重的主帅在凝望,哪怕战死沙场,也无怨无悔,为自己能在魏国大英雄的麾下做勇士,他们感到骄傲,即使死了,也相信,阳城不久必破!
“将士们,辰凌大帅正在后面看着我们,大魏的儿郎们,你们都是铁骨汉子,拿出血性来,不能给大帅丢人!”
“为了不辜负大帅的厚望,为了魏国的统一大业,视死如归,冲啊——”
先锋将、都尉、校尉、千夫长、百夫长们都在鼓动士气,拿出辰凌大帅的招牌,号召三军,勇往直前。
此时辰凌腰杆儿笔直地坐在马上,纵目远眺城池,睥睨四顾,意气风发,那宽广的额头,挺拔的背项,一身戎装锁子甲,猎猎随风的大红披风,都透着一股英武之气。
当他听到一些吼声,还有那些将领鼓动麾下士卒的呼声,顿时心中绞痛,那些不要命冲前的将士们,只因为自己的目光,就视死如归地飞蛾扑火,让他感到一阵不舒服。
将士们正在以生命来博得他的器重、赞许,不让他失望,可是自己呢,却在铁心无情地,亲手在断送这些将士的性命!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法吗?当这些魏军武卒,知道自己是燕国的君王,恐怕也会刀剑相加吧?
立场不同,不能以纯粹袍泽感情揣之,有一天,或许这些人,也会死在燕军之下吧?
辰凌脸色复杂,沉默不语,自有一股威压,身边的谋士、武将见大帅脸色沉下来,还以为久攻不下,主帅有些动气了呢。
站在他身边,一身亲兵装束的庄若水,凝视着自己的男人,心中一叹:他终于日渐成熟,不再是当初小师弟了,而是散发着一股挥舞百万雄兵的气势,还有杀伐果断,君临天下的英姿。
………
卫王宫内,一群文武大臣全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争论不休。
朝廷分成两派,一方是议和派,一方是主战派,在任何朝代,任何时候,面对国家覆灭的危机,生死存亡之际,总会有两派不同立场的官员,开始喋喋不休,引经据典,进行辩驳。
卫嗣君面色焦急,六神无主地坐在王座上,看着殿内站立两旁的文武官员、权臣贵卿,问道:“究竟是战是降,尔等辩论一番,也辨不出个所以然来,谁能告诉寡人,该如何办?”
丞相任伍开口道:“国君,如今整个卫地,只剩下孤城一座,粮食仅供半年之用,将寡兵少,卫继业老将军昨晚说的很好,夜袭敌军大营,擒杀主帅,一旦使魏军溃败,我军便可出城掩杀,南渡黄河收复失地,依据黄河以南的国土,与魏军周旋。”
“可是,卫继业昨晚袭营失败,战马驼回了尸体,气绝阵亡,我军再也有作为了,如果继续硬战到底,杀得魏军越多,敌方仇恨越重,等攻破城池那一刻,恐怕就是屠城的时候,既然灭亡是迟早的事,为何不主动乞降,委身求全,保住性命,让魏国封国君一个王候,也可保住宗室子嗣,否则,卫国数百年的皇室血脉都要灭绝了。”
卫嗣君听着城外隐隐传来的厮杀声,早就没了斗志,甫听此言论,顿时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充满期盼道:“如果投降,魏朝廷真的能不杀我等,保留卫室血脉吗?还能封候高爵,免受牢狱苦役之难?”
“应该能,就像当年周灭商,殷商皇室子嗣不是还封在商丘之地,继续为诸侯吗?魏国乃大国,又有争霸天下雄心,只要国君出城投降,我们可以拟定文书,送往魏朝廷,表示臣服,并歌颂魏王的功德和威武,暗示魏王要吞并天下,统一诸侯,必须要有容人之心,款待受降的国君,这样对于今后的统一战争,才有样本,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魏王听到这些话,肯定不会伤害国君,还会有封地和奖赏,只是从此之后,再无卫国了。”
卫嗣君激动道:“那就好,能保住命,还有皇室数百年传承的子嗣血脉才是重要,国家兴亡,自有气运,当年周朝聚集八百诸侯小国,到春秋末年只剩下一百多诸侯国,再到战国中期,不过十多国了,而未来的趋势,肯定会统一在一个国度下,就如同夏商周一般,只可惜,不是我卫国,暂时的兴亡又有何?罢了,卫国不是那块料,早晚也得被人灭,能保住我等性命要紧。”
这时一位武将站出来,正是卫继业之子,抱拳道:“不可,目前城内仍有六万将士,军心未散,尚可守城,这一路魏军人数不多,其它两路赶到这里仍有十多日,一旦城外魏军疲劳下去,损兵折将,末将会带兵杀出,一旦成功,掩杀城外大军落水,国君仍有机会突围,南渡黄河,在南岸招兵买马,继续为王,如果投降了,生死难料,气节全无,即使被封了魏臣,最后难保不会被魏朝廷毒害,亡国之君,岂有上宾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