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赢珂儿,还不知晓你的身份吗?”
“是的,还不知道,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担心她知道我的身份后,透露给秦国,即使她不说,难保身边四美人,还有那些陪嫁的宫女中,没有秦国的秘谍,这个消息如果被秦国利用,会对燕国造成不利影响,另外,虽然她心中有辰凌,但是爱恨交织,毕竟当时她的王兄,因我而亡,是我带人伏击途中,对秦王下的手,重伤不愈,给她心中造成一定心结。”
墨妃暄极是聪颖,也明白这层关系,点头道:“看来中间又这么多的爱恨情仇,还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不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或许等她听到‘辰凌’阵亡的消息后,伤心一阵子,就会把他埋入心里,继续做她的王妃了。”
辰凌嗅着她青丝鬓发间的清草香气,在她腮上香了一记,说道:“这也是我考虑的,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得知衷号后,就会慢慢死心,不再想那个身份了吧,继续生活,新的开始,我更希望,她能爱上燕王,而不是辰凌,毕竟那是曾经的身份,是一时的,而燕王,才是真空的存在,人不能问活在虚梦中!”
墨妃暄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脸颊枕在他的胸膛上,满脸柔情和幸福,或许,在他的女人中,自己逐渐坐实了第一的位置,第一知道他的身份,做后宫的第一王后,这是仙子的幸运。
“那夫君打算如何跟其他人说,如白大小姐,她可是怀着身孕呢?”
辰凌陷入了沉思,轻轻叹道:“若溪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了,临盆在即,所以我要等她诞下孩子,才能使出满天过海之计,否则怕她伤心,会动了胎气,毕竟现在医术水平低,很容易难产之类的,而且我会提前写下书信暗中告之,由于她和我的关系,处于半公开化,因此如果马上接回宫,很容易暴露,因此可能要过几年才接回宫。”
“哦,那孩子呢,可是第一个小皇子啊!”墨妃暄忽然问道。
辰凌若有所思道:“有句话叫母凭子贵,但若溪家大业大,一时又无法嫁入宫内,因此这第一个孩子,恐怕还过继给白家了,毕竟她父一脉单传下来,偌大一个白氏巨贾,不能一直压在她的身上,白家,还需要传承的。”
墨妃暄点了点头:“原来你是这种想法,怕是苦了白若溪和孩子。”
辰凌叹道:“没有办法,即使我身为燕王,也不能为所欲为,冒天下之大不违,毕竟图谋战国,接下来要动用很多谋略,外交、离间计等,同时应对六国,还有搞自身的发展,增强国力等,太多事了,这个时候,许多感情也要被压抑一些。”
…………
辰凌在接下来的几日,安排了后手,组织苏秦、乐毅、范睢、剧辛、秦开、郭隗、淳于臻、徐渭公等重臣,开了一个小型会议,把五六月份要册封王后的事情提出来,交郭隗九卿奉常。
然后就逐一对这些重臣负责的项目和工作进行督促,比如乐毅的变法,剧辛的军区改革、苏秦的外交政策、淳于臻的反贪工作、秦开的草原骑兵储备,范睢的盐铁财政等。
众臣都保证尽职尽责,又说出一番应对之策和道理,才让辰凌放下心来。
他没有告诉众人,自己要外出,毕竟辰凌还有替身,七日一朝会的时候可以出来装装样子,平日里的奏折可由准王后墨妃暄才批阅,因此对朝政撒手一段时日,觉得比较放心。
三月初二这日,天气转暖,春天来到,辰凌再也待不住了,在甄岩儿、墨妃暄等寥寥几个知情女子的送别下,带着侍卫长叶羽策骑南下。
“夫君,保重——”墨妃暄难舍难分。
“那个凌,自己小心!”甄岩儿刀子嘴豆腐心,关键时刻,还是非常不舍,对辰凌的情意也越来越深。
“放心吧,这次回去了结一些恩怨和身份问题,不出几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和你们再也不分开了——”
辰凌拉着二女的手,临行前,也顾不得她们矜持与否,各亲一下脸颊,大笑上马,挥一挥手,豪情万丈地策骑飞奔而去,在淡淡的浅草旷野上,留下一道烟尘。
辰凌带着叶羽,马不停蹄赶往卫地,尽管这些日子不在右路军的大营,但是有关卫地前线的消息,还是能准确地传入他的耳内。
去年底,在他离开卫地前,魏军已经停止了进攻,全线休整,防御卫军反袭,同时巩固已经占领的地盘,黄河以南的卫地,大小数十城邑陷落,斩敌超过十万,魏军自损五万多人,相当激烈。
宋国被韩国的劲旅压制在国门,不敢在对卫鲁越等国援军了,而韩军的精锐兵力,并不攻打宋国,只是驻扎在宋国边境外,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第一次担当主帅出征的辰凌,经过这次阵前实践,提高了一定的军事指挥才能,对行军打仗,运筹帷幄,发号帅令,不再停留理论上了。
这种阵前实践,给他后来十年的统一战争,奠定巨大的基础,对兵事看得很准,而不上纸上谈兵!
十日的兼程,辰凌终于抵达了军营,通过特殊的关系,混入了帅帐内,与替身更换了身份。
“这些日子有何大事?”辰凌问着替身。
“回大帅,朝廷已经下达三次诏书,要求三月中旬,大帅带军北渡黄河,与其他两路大军汇合,围攻卫地朝歌和濮阳,一鼓作气消灭卫国。”替身回道。
辰凌淡淡一笑道:“不着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的官员又不懂军事,让他们在后面瞎指挥,只会帮倒忙,这里还是我做主,叶侍卫,派人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召开都尉以上的将领的作战会议,商议渡河之事。”
“喏——”叶羽抱拳领命,知道主帅要商议大事了。
这次回来,他对燕王要做的目的也明了,因此心照不宣,乖乖下去派斥侯,向各营盘传达军令了。
次日一早,各方营盘的将领纷纷赶来,周淮英、杨匡义、夏世雄、姜寇、郑铉、滕虎、沈铮、柳岩等将领都来了,一身铁甲,充满魁梧英伟之气。
就连行军小白周淮英,经过大半年的洗礼,还有前线阵营的磨练,脸颊不那么白俊了,而是有一定的古铜色,男人之气,看来战场也把这个心怀嫉妒的对手,磨练了许多。
辰凌从他眼光中,感觉到当初的嫉妒心理似乎减弱了一些,更懂隐忍了,似乎也接受了自己比他强出一头的现实,不过,辰凌并不在他的想法了,甚至连魏王,魏太子等人,也不放在心上了。
今日不同往日,这一次打算脱离魏国了,因此魏国的人与事,地位与官职,对他都是鸡肋了。
辰凌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看着周淮英,不知不觉,心中涌起一丝同情和惋惜,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人会成为燕国阵前的敌将,但注定翻不起浪花,太平庸了,早晚难逃阵前亡,到那时,自己不会再像以前派兵救他了。
倒是滕虎、沈铮、柳岩、杨匡义、夏世雄、姜寇、郑铉等人,让辰凌有些不舍,这里面,有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他麾下效忠的良将之才,蓦然离开,从此两不相见,还真有些可惜。
但是无可奈何,他不能透露出去,毕竟这些都是魏人,他们的家族还有祖辈,都是魏国人,辰凌不能一厢情愿相信兄弟之情,而把燕国的大计,压在这些人身上,虽然想带走滕虎、沈铮,但是,辰凌还是觉得时机不成熟,或许留在魏国,等日后再收编,否则自己一出事,就把这些人弄到了燕国当差,明显存在大破绽。
辰凌环顾一周麾下武将,义正言辞道:“诸位将军,朝廷已经下了三次诏书,开春在即,各方征战又开始了,我右路大军一路厮杀,终于攻克卫国黄河以南大部分疆土,拿下大小数十城邑,只要渡过黄河,与其他两路大军汇合,灭卫就是弹指之间的事了。”
“大帅,三军将士已经休整了一冬,体力恢复到出征之前,一些轻伤的士兵也都恢复了,现在战斗力正是鼎盛时候,可以随时渡江,包抄卫军巢——”夏世雄拱手道。
“是啊,大帅,左路军、中路军与卫军,相持对峙,数月没有进展,自开战以来,伤亡很大,一直拿不下卫国的朝歌,中路军虽然攻克了濮阳,但是卫军退守北部腹地城阳,与朝歌响应,两军大军明显难以推进了,也只有我右路大军北渡黄河,包抄卫军后路,直取城阳,才有一举歼灭卫国主力的可能。”老练的杨匡义开口提议道。
其他武将,听到这两位威望甚高的老将军开口了,都纷纷附和。
辰凌也沉思点头道:“不错,这也是今日召开作战会议的主题,我军凑集了十万人马,但是不能全部渡河,留下四万屯守黄河南面的卫地,以免当地百姓发生哗变,游散的卫军逆袭等,剩下六万人马,挑选精锐,先派出一路为先锋,渡河作战,毕竟在黄河对岸,也有卫军驻守,如果大军渡河一半遭遇伏击,尚未必定惨重,所以只有先派一万精锐,抢渡河滩,做好铺垫,剩余几万人马再安稳渡河,比较稳妥。”
“大帅所言极是,末将愿意打头阵!”滕虎站起身来,不甘示弱,主动请缨。
滕虎虽然有勇少谋,但并不是平庸愚笨,经过这两年战场磨练,特别是这半年任都尉和先锋将,对行军打仗,突破截击等,都有心得,眼看大帅要发布渡河之战,他心想身为大帅的兄弟,焉能落后他人?于是主动蛀,作为先锋将冲锋。
这时沈铮,柳岩也都站起身来,他们与滕虎可谓同进退,都想为大帅打前锋,不想落人把柄,让人以为靠关系才受提拔!
辰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半晌才轻吐一口气,缓缓点头道:“准了,这次渡江抢摊,要拆掉黄河北部的防御工事,扫掉二十里敌军驻扎地,并派出斥侯,散出眼线,牢牢注视五十里内的动静,确保无敌军来袭,发出信号,其余大军方可安稳渡河,以防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