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淡淡一笑,现下即使解释给秦开听,他也不会明白,而且这属于一个小机密,还没有实施,说来也无用,只是推塞过去,笑道:“是一批精良的装备,能大幅度提高骑兵的防御性、攻击力,辅助将士们能平衡骑马的能力,不过这些终究是外力,寡人还是希望,你能给燕国训练出一支原汁原味符合当前形势的精锐骑兵!”
秦开拱手道:“我王放心,末将披荆斩棘,甘愿在草原上常驻边关,为我王打造一支无坚不摧的铁骑,横扫四方!”
“好志气!好魄力!”辰凌看着秦开年轻血热的澎湃情绪,为朝廷忠心耿耿的决心,大是赞赏一番。
“对了,匈奴与咱们合建的‘乌兰察布’城如何了,贸易区开始正常运营没?匈奴人对这件事如何看待?”
秦开回道:“目前兰氏迁来阴山一带的牧民,到自由区附近常驻,发展牧场,同时很多游牧部落的商人,带着上等兽皮,羊群马驹等来到贸易区兑换燕国的农具、生活品,特别是绫罗丝绵、笔墨纸砚、肥皂牙刷等,销量都很好,特别是中原风格的建筑房舍,对于草原人也有很大吸引力,酒馆客栈、商家当铺,都是草原部落人,很少见到的。”
“游牧人文化较少,性格粗狂,好冲动暴躁,有没有在贸易区生事?”辰凌关心问道。秦开点头道:“前期倒是有一些,不过草原兰氏王族的公主兰歆雅,曾去过一次贸易区,还在大青山脚下匈奴驻军区停留半月时间,整治了一番那些挑唆闹事的小部落,加上燕军控制防护权和管理权,压制了一批后,目前民族交融倒是顺利不少,许多匈奴男子,开始在燕人开设的饭馆酒肆内打长工,也有一些甘愿来学习中原文化和建筑技术等,总之,相处越来越融洽了。”
辰凌心中一动,两族交融越来越紧密,同化匈奴就是他的一个目标,可以利用游牧部落的优劣的战马,彪悍的民风,吸入燕军中,日后对于南下横扫六国,将是一个大助肘。
当然,这些都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暂时还没有太大的效果,只是缓解两族的文化冲突,一步步改变匈奴人的生活方式,与中原人相处久了,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抵挡住中原文化的侵袭和吞噬、同化,这就是华夏文明的厉害之处。
辰凌暂时不去想,摆了摆手道:“好了,秦将军,这些日子在边关辛苦了,难得回到京城,短暂休息一下,等过了年再回边关吧,留下了,还有一些军事上的改革,需要你与乐毅、剧辛等臣商议一番。”
“臣恭听我王旨意!”秦开起身拱手,认真领命。
………
翌日,早晨起来,城内国人惊讶的发现,襄平城竟然有了大变化!
城门、官市与行人过往的街口都贴上了一幅幅白绢大告示,下面还有小吏看守着给行人读讲;向来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襄平四街,每个进出口竟然都有了一排长矛大戟的武士;但最令人乍舌的,还是每座元老贵胄的府邸都被甲士围了起来,每三步便有一支长矛闪亮,当真令人心惊!
赶早市的国人们全涌到了白绢告示下,听小吏一念,原来是燕国的国法完善之后,成套地颁布出来,向国人宣读一些基本法律,比如对强抢民宅、私斗打人、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各种恶行,如何提出诉讼,到哪部门申诉等等,有了完整的程序。
有一些行旅商人凑上去,听了一阵,看看并没有增加赋税,也没有紧急征发,不少人便心中稍安,暗暗长吁一声,又忙活自己的生计去了,于是,早市渐渐的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的交易。
“燕国有了完善的法律,将会保证咱们底层国人的生活了,以后不用再怕那些官吏和外戚欺负咱们了。”
“是啊,这些律法还真是为民着想,爱戴百姓,维护安定,如果真的能施行彻底,燕国还真是七大诸侯国中的乐土,哪里也比不上这里安全,有自由,有权利呢!”
“嘿嘿,咋个,你们还真信啊,别天真了,这些都是王室和朝廷,忽悠草根百姓的,你们看到吗,那些在王城内为非作歹的人,不是大官的亲戚,即使他们的家丁恶奴,还有贵族子弟,历来就不把百姓当回事,杀人如草芥,出了人命,掏点钱敷衍了事,那还是好的,有的甚至逼死人,还要祸害人家的亲人,唉!”
“梁老,你说的是京城十虎的龚家吧?”
“何止龚家,何家不也一样吗?”
“京城三少,哪个是好东西,还不是仗着家族势力,当官的老子,在城内嚣张跋扈!”
人群中越说越激动,最后气愤填膺,都恨起贵族来。
就在这时,也不知谁冲过来惊呼一声:“大家快去西街的六尺坊街去看看呀,要出大事了,朝廷动真格的了,要对贵族开刀!”
这一声惊呼传出,不少人群出于好奇,竟然一呼百应,如同洪流一般涌向六尺坊街。
这六尺坊街道不甚宽阔,却都是高大府邸相连,平日只有车马进出,行人却是寥寥,按照官定名称,这条街叫做华冠街,锦衣华冠的意思,‘六尺坊’只是市井国人的叫法而已。
‘六尺’说的是轺车上的伞盖:大凡六尺伞盖的轺车,都是高爵高官,而这条街进出的轺车几乎见不到四五尺的车盖,于是市井间便有了“六尺坊”这个叫法。
在魏国大梁,有天净街,齐国临淄也有六尺贵街,其实意思都差不多,指的是贵族区。
当人群涌到六尺坊街的端头路口,却发现了不少生面孔的守兵,衣衫与不同巡卫、警卫营,而是独特的颜色和款式,有一名侍卫长正在路口向群众们解释:“现在刑部司下属的刑侦营正在办案,缉拿一些平日里,草菅人命的贵族子弟,还有一些欺压百姓,抢夺民女和土地房舍的恶徒,大家不必害怕,等着抓住这些罪魁祸首,欢迎大家主动揭发和起诉!”
百姓们都感到不可思议,要抓贵族的子弟和那些凶恶的外戚吗?
这时,也不知哪个院子里,突然传来咆哮声:“你们是什么人?一群狗奴才,胆敢擅闯本少爷府内,知道我是谁吗?京城三少之一,谢家你们也敢闯,都不要小命了吗?”
“你就是京城三少之一谢璞?好得很!”一位带队的侍卫长,扬起一手,啪的一下扇了谢少爷一个耳光,冷笑道:“老子抓的就是你!来人,捆绑起来,押回大牢!”
谢璞有些懵了,捂着有些发肿的脸颊,凶光毕露,喝道:“谁敢?少爷我……”
那名侍卫长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一个耳光扇出,然后喝道:“平日里你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终于得到报应了,等着国法制裁你吧,带走,但有一人抢路阻拦,立杀无赦!”
“喏!”侍卫长身后两百长兵甲士齐齐的吼了一声,迅速分为两个小方阵,把谢家内院给围下来,众家丁武士一看那矛戈森森的气势,便知这是精锐的侍卫,根本不是对手,也不敢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