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约了墨仙子,临行前要与她说一声,道个别,燕国的变法还要她在这鼎力支持,暗中扶持,太学任课、火器研制、天工物理都需要墨徒做主力。
这些日子,墨妃暄没有回墨家,就住在襄平城外的一处小庄院内,墨家的一处分坛,有关燕国各地变法的事,墨徒相互查访,各地进展一丝不漏地传入她这里来。
墨妃暄飘渺如仙,肌白如玉,如风中柔柳,长裙拖地,曲线起伏,眸中波光流转,轻轻一叹:“燕国推行的新政,看似离谱,新奇诡异,想不到施行起来,并没有那样艰难,似乎比以往的变法,更加彻底,刚柔并济,不酷刑,不腐儒,不剑走偏锋,也不固守自封,好像掌握了一种巧劲儿,获得的成效很明显。”
“田亩制,废除了井田制和私有制,施行家庭联产承包制,可以让大多数百姓有地耕种,民温饱,才知荣辱,安居乐业,稳定一方,下层根基稳了,朝纲才会稳定,燕王这一点看得很准,把百姓放在了重要位置。”
“此外燕国建立太学院抓教育文化,广开民智,推行选拔制和科考制,改变以往的世袭制和推荐制,有利于调动士子们的积极性,因材施教,量才而用,不像齐国稷下学宫那样,整日辩论,不切实用,燕王有大智慧啊……”
正在这时,辰凌的走入了门庭处,墨妃暄愕然转身,看到辰凌的身影走入眼帘,心中暗喜,脸上却古井不波,毕竟墨家仙子,长年修炼静心诀,俗世之事,很少有令她动容的。
如今唯一的缺口,就是他,能令墨妃暄芳心乱跳,悸动难稳。
“妃暄!”
辰凌步履轻盈,中气十足,不穿王服,但是日积月累的王者威严,还是犹存在身,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大气势,加上自身先天武者级别,文武调和,刚柔并济,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墨妃暄眸光闪烁,看着他大踏步走过来,浑身有一种莫名的感应,似乎阴阳相吸般温和道法,破了她多年静修的心禅功夫,不自觉间,脸颊就有些微微发红。
“职哥!”
辰凌听到墨仙子的轻声称呼,说不出的柔情,心中一荡,走至跟前,情不自禁地牵起佳人的玉手,微笑道:“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怎么没入宫呢?”
“宫廷太闷了,外面自在。”墨妃暄说了一句,却含义无穷,暗示皇宫王族,与她墨家弟子之间,仍有一道鸿沟,难以跨越,至少自己心中那道坎儿,就不容易迈过去。
真的要入宫做王妃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墨妃暄,每次都苦笑摇头,她不适合,因为二十年在山中长大,追求的是自然大道,玄门正宗,墨家大同思想等,要做一国王妃,居住宫廷,每日重复繁礼,她绝对做不来。
即使喜欢她,但墨妃暄还不至于迷失自己,更不希望改变自己,因为那已不再是她!
辰凌轻叹道:“妃暄,我看前方有一片荷塘,荷花莲子盛开,咱们出去走走吧,我有件事要说。”
墨妃暄微微点头,步履踏尘,长裙飘舞,如仙子凌波,动人之极,被辰凌牵着手,走出了庭院,来到那一片碧荷红莲的池塘,在池塘边,有一座石亭,凳子很矮,阳光斜射下来,就在二人的脚前。
石亭下方,一池碧水,荷叶茂盛,莲花半凋,一只只碗大的莲蓬沉甸甸地挂在颈上。
东北地区,夏季短暂,中午干燥很热,早晚却很凉爽,荷花开得快,凋谢的也快,六月尚未入中旬,已经出了莲子。
辰凌拉着墨妃暄在亭子的石栏上坐下,墨仙子并没有抽回玉手的心思,与他相处久了,彼此心意相通,对方的爱意都能感受得到。
尽管墨仙子觉得自己入宫做王妃有些不现实,但是并不影响她对辰凌的好感和爱慕,甚至越觉得不能入宫,越要珍惜每一次在一起的时光。
辰凌一手拉着她,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姿态妍雅,细腰雪肤,橄纤合度,冰肌玉骨一般,越是这样出尘气息,越让男人想把她合一口水吞下肚子。
“职哥,目前燕国变法初步获得成效,已经逐渐被百姓认可拥戴,下一步新政开展就会顺利很多了吧?”墨妃暄感到旖旎温情的姿势有些不适应,开口找个话题道。
辰凌点了点头,淡笑道:“不错,燕国虽然是老诸侯,但是经过一番内战,许多宗族和权贵在内乱中遇害,还有大部分逃亡中原,国内剩下不到三成旧贵族,如今快刀斩乱麻,推行新政,获得了基层的成效,恰恰说明新政深入人心,这些顽固势力,在任何诸侯国变法时候,都要清除掉的,就像身体毒瘤,一直烂在那,腐蚀身体,要想彻底绝后患,只有狠心剜肉去瘤,获得重生和活力……”
墨妃暄赞同他的观点,当年秦国商鞅变法,一次斩杀七百多私斗恶民,被墨家列为保证,必杀之人,后来秦孝公亲自上墨家总坛,与三百墨徒辩论,最后与钜子交谈,才被释然。
哪一国变法不是血腥之路?只要是变革,肯定要触动已有势力的权益,他们必然会反扑。
“妃暄,很快我就要回魏国了,这里新政由乐毅主持,剧辛、苏代等人辅佐,割除旧疾,使燕国重获活力,崛起中兴,但是对于大势,我还是放心不下,想让你在幕后观察,一旦出现一些暴乱、宫斗,我一时不能返回来,由你暗中稳定局势,到时候,我会把襄平十二卫营的六卫营调兵虎符放于你这里,随时调动兵力,解决内患。”辰凌沉静说道。
墨妃暄惊讶道:“你又要回魏了?燕国新政刚推行数月,你不在朝中坐镇,由我看总览全局,这合适吗?”
“合适,你只要暂时忘记自己墨家圣女的身份,以燕国王后的身份自居,任何问题,都会处置妥当的!”
“燕国王后?这,我怕是做不来。”
“妃暄,你不做,焉知不适合?我不是想让你改变,只是想让你从中适应一下,即使将来你做任何选择,我都不会强迫你,因为你是我最尊重、最敬爱的女子。”辰凌说完这句,心中对洛才女、白若溪诸女深深感到歉意。
到目前为止,说道关系最深,最惹他疼爱的女子,就是白若溪,男女情感,突破了任何身体和心理防线,除了身份暂时没有告之,是担心给她惹麻烦,也是一种溺爱。
洛才女也值得他敬重,关系匪浅,感觉也有可能继续深化,成为夫妻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墨仙子相对比较飘渺,哪怕短暂在一起,都让辰凌感到一阵心满意足,这样的绝世女子,要拥有她的全部,何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