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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是那可堪亡国的温柔——香艳的颠覆

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不是眼泪,而是温柔与美貌。从喜欢听“裂缯之声”的夏桀的妃子妹喜,到一笑倾国的褒姒,还有后世让吴三桂冲冠一怒的陈圆圆,无不显示了女人倾城倾国的伟力。名列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便是越国最厉害的武器。

时间:春秋时期

地点:吴国、越国

关键人物:西施

关键词:红颜祸水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面对西湖之美,几乎连苏轼都不能言喻,只好借助西施进行比拟。可见,西施之美已经不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以形容的,她的美集中了人们一切最美好的想象。就是这样一位玉作肌肤、花作肚肠,整日捧心蹙眉的娇弱女子,却与中国历史上一次著名的间谍事件联系在一起。

最是那可堪亡国的温柔

春秋末期,吴越争霸,越军大败,越王勾践向吴王夫差乞降。吴王夫差不听大夫伍子胥“杀掉勾践,以绝后患”的劝告,允许越国投降,把勾践夫妇和越国大夫范蠡囚禁在姑苏虎丘,为夫差养马。勾践君臣含垢忍辱,使夫差以为他们已真心臣服,三年后就把他们放回了越国。

勾践回到越国后,立志复国。他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越国逐渐强盛起来,但当时越国的军事实力远远不敌吴国。勾践在训练军队、发展农业的同时,决定派间谍到吴国内部进行策反,西施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登上了历史舞台。

在中国历史上,西施并不是第一个女间谍,在她之前有夏桀的妃子妹喜。夏桀在征伐有施氏时,有施氏的首领迫不得已把她献给了夏桀。据《列女传·夏桀妹喜传》载,桀“日夜与妹喜及宫女饮酒,无有休时。置妹喜于膝上,听用其言”。又据《帝王世纪》记载,妹喜喜欢听“裂缯之声”,夏桀就把缯帛撕裂,以博得她的欢心。夏桀对妹喜的宠爱最终导致了夏朝的灭亡。如果说妹喜是迫不得已的牺牲品,那么西施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位政府机构培养的“间谍”人物,她是越王勾践专门培养出来奉献给敌国的礼物。

能使国亡的美女,自然不是一般的美女,“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而在实战中,能够倾国倾城的美女,不仅要美貌过人,更要胆量过人、机智过人。经过千挑万选,担任选秀任务的范蠡最终选定了西施。

西施像

西施出生于风景如画的浙江诸暨的苎萝山,家境贫寒,但她的美貌远近闻名。范蠡向西施说明了选美的原委,西施被范蠡的爱国热情感染,表示愿意担此重任。

勾践亲自接见西施,对西施面授机宜。勾践向她交代了三项任务:让夫差沉溺于酒色之中,以荒其国政;怂恿夫差对外用兵,耗其国力;离间夫差和伍子胥,去其忠臣。另外,被越王宠爱的一宫女认为,美女必须具备三大条件:一是美貌,二是善歌舞,三是体态。第一点西施自然已经具备,于是勾践让人教她习歌舞和宫廷礼仪,让人为她讲解历史、时局和权谋。西施发愤苦练,在悠扬的乐曲中,翩跹起舞,婀娜迷人。进而,勾践又差人训练她礼节,一位浣纱女逐渐成为极有修养的宫女,一举手,一投足,均显出体态美,待人接物,十分得体。然后,又给她制作华丽适体的宫装,方进献吴王。

西施倾国两相欢

一切准备就绪,范蠡带西施入见夫差,夫差见了西施,以为是仙女下凡,魂魄俱醉。伍子胥谏道:“臣听说夏亡源于妹喜,殷亡源于妲己,周亡源于褒姒,美女自古便是亡国的祸水,大王万万不可接受!”

夫差说:“好色是男人的本性。勾践得了美女不敢自用,进献于寡人,这是他尽忠于吴国的表现,相国不要多虑!”于是把西施纳入后宫。

西施不辱使命,她使出浑身解数让吴王宠爱并听信她的话,夫差果然对她宠幸有加,立即命王孙雄在灵岩之上特意建筑了一座馆娃宫,饰以珠玉,作为美人游栖之地。夫差自从得到西施以后,便以姑苏台为家,终日沉溺于歌舞声色之中,不再上朝听政。伍子胥若求见,吴王便会想法拒绝。

为了让吴王成为无道之君,荒废国事,西施还用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伯嚭。伯嚭是吴国的大夫,深得吴王宠信,为人奸诈、贪婪。越国利用他的这一弱点,经常给他送些金银珠宝,因而他对越国是死心塌地,常常与西施一起向吴王说越国的好话。

这时的越国在勾践的治理整顿下,国力日益增强,军队也已训练有素。吴王夫差感受到了威胁,想要征伐越国,被伯嚭巧言阻挠。不久,齐国与吴国关系恶化,夫差想要攻打齐国。伍子胥认为,越国才是心腹大患。

他说:“齐国与吴国,习俗不同,言语不通,即使我们得到齐国的土地也不能与齐人融洽相处,得到齐国的百姓也不能役使。而吴国与越国接壤,习俗一致,言语相通。我们得到越国的土地就能够与越人融洽相处,得到越国的百姓也能够役使。吴国与越国势不两立,越国对于吴国如同心腹之疾,虽然没有发作,但它处于体内,造成的伤害深重。而齐国对于吴国只是癣疥之疾,不愁治不好,况且也没什么妨害。如今舍弃越国而去讨伐齐国,这就像是担心虎患却去猎杀野猪一样,即便获胜,也不能除去大患。”伯嚭说:“不能听信伍子胥的话,君王您的命令之所以在中原行不通,是因为齐、晋两国的原因。君王如果进攻齐国并战胜它,然后移兵直压晋国边境,晋国一定会俯首听命。君王这是一举而收服两个国家啊!这样,君王的命令一定会在中原各国得到推行。”

西施也一直怂恿吴王伐齐,夫差听从了二人的话。结果,初次伐齐吴王侥幸胜利,一向与伍子胥有矛盾的伯嚭就乘机挑拨吴王和伍子胥之间的矛盾,吴王夫差中计赐伍子胥自杀,并提拔伯嚭为相国。

伍子胥临死前大笑曰:“必取吾眼置吴东门,以观越兵入也!”夫差把他的尸体投进江里,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挂在国都的东门,然后说:“你怎么会看到越军侵入吴国?”

这时,勾践交代的三大任务,西施已基本完成。夫差流连于美色而荒废了国事,对齐用兵削弱了国力,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国家栋梁伍子胥。而伍子胥的死,让勾践看到攻打吴国的时机到了。公元前482年夏,越国伐吴,吴国溃败,夫差也被活捉,他不堪忍受投降的侮辱而自尽,临死时说:“死人如果有知,我有什么脸面在地下见伍子胥呢?”于是以巾盖脸自杀了。

玉殒香未消

范蠡的老师计然曾预见,越王勾践心狠手辣,能共患难,不可同富贵。过了数日,勾践班师回越,携带西施而归。越夫人私下派人引出西施,用大石捆绑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投进了江中,说:“西施是亡国的祸根,留有何用?”绝代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

西施的千秋功过引来后人无尽的评说,李白诗《西施》曰:“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勾践征绝艳,扬蛾入吴关。提携馆娃宫,杳渺讵可攀。一破失差国,千秋竟不还。”

西施故里

王维也以《西施咏》为题写过:“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邀人傅脂粉,不自着罗衣。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希。”

王维和李白对西施的评价显然不同。李白对西施多赞美,而王维却批评西施是一个贪恋富贵的忘本女子,这可能是所有的女间谍所得到的共同下场,她们一方面是爱国的英雄,另一方面却是亡国的祸水。

谍海掠影

貂蝉与西施同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也同样在历史上充当了间谍的身份。貂蝉是东汉末年司徒王允的歌女,她有倾国倾城之貌,王允眼看董卓将篡夺东汉王朝,便设下连环计。王允先把貂蝉暗地里许给吕布,再明着把貂蝉献给董卓。从此以后,貂蝉周旋于二人之间,送秋波于吕布,报妩媚于董卓,把二人撩拨得神魂颠倒,使两人互相猜忌。最终,王允说服吕布,铲除了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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