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想死我绝对不敢拦着,可是你置我于何地?”康骏依旧用那种淡淡的眼神望着他,“若你今天有个好歹,我他妈后半辈子都只能活在自责愧疚中。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我是想让你走出来,不是让你以这种极端决绝的方式,你的智商和理智都去哪里了,怎么人生遇到这么点坎,就一直矫情着迈不过去呢?”萧仕瑜吼完才惊觉自己早已一身的冷汗。
刚才那一脚,他不清楚使出多大的力气,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整条腿都麻麻的。先前紧张的情绪突然松懈,瞬间双腿一软,无力的蹲下身去。
面对他这一通激烈的戟指怒目,康骏一如往常的漠然不动,他冷静自持的问,“你至于这么激动?”
萧仕瑜仰起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答。康骏继续不咸不淡的抛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难道你真的暗恋我?”
萧仕瑜疑惑的表情瞬间石化僵硬,下一秒又倏得站起来,气得张口结舌,他觉得心肝肺都在熊熊怒火中滋滋的燃烧着,好半天才喊出口来,“师哥,你就是个贱人,你应该自封为天下第一贱男!”最后两个字恨恨的由牙缝中挤出来。
“过奖。”康骏唇角轻挑,眼神依旧清冷。
“fuck!今夜过后,我萧仕瑜若是再管你死活,我,我……”他在“我”字上纠结半天,最终飞起一脚狠命踹在车轮上,“你就是吃定我拿你没辙,太贱了!”再待下去他会吐血的,“你这是病,得治!”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后,甩袖大步流星的离去。
他觉得自己今晚绝对会做恶梦,心底深处全是康骏带来的阴影。
于是暗自咬牙决定,明天一定抓紧找个美女,抚慰一下自己在康骏那里饱受摧残的可怜心灵。
望着他愈来逾远的背影,康骏的脸上慢慢退去血色,变得惨白惨白的。
他的身体无力的靠向车身,习惯性从风衣口袋里摸出硬盒黑万,动作娴熟地弹出一颗含在唇齿间,又不急不缓地拿出一个深黑色金属包边的简式优雅打火机,他用一只手遮挡着乱窜的冷风点燃香烟。
带着某种宣泄的情绪,用力吸一口忽明忽暗的香烟,然后仰头望着晦暗不见星光的天空,缓缓地吐出淡青色的烟雾,鼻息间,唇齿间顷刻被凉凉的薄荷味填满。
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这种凉凉的感觉的,他记不清了。但是这味道一如荒芜多年的内心,一种凉薄的味道。
他低首大拇指摩挲着打火机上由四个大写G组成的标志,自嘲冷笑。
得治?他还真治过,看过多次心理医生,可没治好。他想或许病的太过严重,似乎早已病入膏肓,无法挽救。
无论他在别人眼中多么才华横溢,多么高不可攀。实则只有自己清楚,他就是一个嘴上抽着万宝路,手中握纪梵希打火机的懦夫。
预料之中刺眼的车灯从他脸上掠过,很快一辆黑色的进口奔驰稳稳地停在他身侧。
“上车!”萧仕瑜探出头没好气的喊道。
萧家司机已经快速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他默不作声的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