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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以为报

新学期,一片生机勃勃。小溪湖畔,初春的校园到处是风景。田径场和篮球场上、同学们纵横驰骋、晨练的学生比比皆是。

叶酒和一位漂亮女孩从食堂里走出来,正去往图书馆的方向。

“小酒,你说今年的主课程怎么这么繁重、呐、有生物化学,计算机C语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医学心理学、现代史免疫学生理学、英语……我发觉和第一年那些基础比,想想就头皮发麻。”很普遍的声音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可她的脸上却不像那么回事呀。

叶酒斜眼瞥她,嘴角酝笑。

“好啦,拾钥同学,再不快点,小心没好位置……等下课后、带你去吃料理。”

谁知花拾钥猛地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幸好她是齐耳短发,不然肯定被发尾甩脸上。

“得,我的胃可没福分消受那黑暗界的东西……不过我一想到我们学院药学系的师兄想追你,被折腾得够呛的结果,现在还是好好笑”花拾钥是个深目巧鼻的姑娘,一双大眼睛此时闪闪发亮,微微眯着笑。

叶酒一阵无语。

几个星期后下午,实验室里人不多,此刻叶酒正在实验室里鼓捣着什么,神情非常专注。

这时,花拾钥轻点一下她肩膀,神色凝重的示意她出去一下。

等两个人悄悄出来,花拾钥开口问的却是“你认识顾钦?”

叶酒一呆,点头说“见过几次,你认识,怎么啦?”

“你接下来冷静点,你父母不是出国了吗,你弟弟好像出事……”她话还没说完叶酒脸色就变了变,就要往外跑,花拾钥赶紧拉住她。

“顾钦现在在纪院长那里,从这边走比较快。”说着她就急跟上叶酒,一边解释说。

原来顾钦的出现从护理系到医学系已经传开了,只是叶酒一直在实验室才没得到一点消息。

当她们赶到顾钦刚好和纪院长他们一起出来。此时的顾钦神色自若,俊朗眉目如昔。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拉起叶酒的手,往校门方向走去,叶酒因为心里担心弟弟叶嘉,此刻也安安静静的任他拉着。

车子在道路上极速的行驶着,窗外景象急速倒退,车厢内、坐在副驾驶上的叶酒只听得到自己心怦怦的声音,大概是太过于安静,顾钦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可见。

“叶嘉这次任务中因为替他人挡了一枪,现在在送往医院,我找你只是为了以防突发情况。”顾钦沉稳带有安定人心的声音徐徐传入耳,可叶酒紧悬着的心并无放松多了,只是低微点点头。

顾钦见过叶酒几次,每一次她的反应都出乎他的意外,一般在听到亲人命悬一线时,不是失控、发泄,就是情绪外露,更何况她还……这女孩表现得比大人们还好,顾钦这时脸上这时缓和下来,比之前温和几许,眸光闪烁。

等他们火速赶到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在门外,脸上表情都不太好看。

顾钦浑身散发着、领袖一方的强势,忙询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高个子,很瘦、穿着军医服装的中年男性,郁郁道“血型太罕见,因为伤口靠近要害之处,血库的血恐怕不够!”

顾钦回身吩咐“带她下看看。”

同时叶酒平静地声音道“我是O型RH性的!”

在场好几个人异口同声道“太好啦!”

叶酒抽好血,在外面漫长的时间里安静地等着,脑海里闪现着各种画面,一会是外婆和弟弟轮班替换的脸,一会是爸爸妈妈各种各样的神情、就在这种极度煎熬中,听到军医宣布手术成功后、整个人这才似回魂般,语无伦次的感谢着。

这时才发现在这温暖的春日里,她穿着的实验服,已被虚汗浸湿了一大半。

斜靠着坐椅背的叶酒,因为紧绷感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顾钦,他竟然还在!

叶酒想到今天一系列的事情,就直勾勾地望向他。

他顾钦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先见之明,哪怕迟一点点……她又欠了他一次,这下、结草衔环怕是也无以为报了。

叶酒此时不知该说点什么,谢谢你了!可她此时此刻心里的感觉太过于复杂,有敬畏、有感激、有……

沉稳的脚步声停着叶酒面前,较远的距离一下子,近在咫尺,身旁属于他灼热的气息越来越强烈。

叶酒很紧张,努力平复很久、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之前还有点发白的小脸此时已经回温,缓缓抬起头。

四目凝视,他平静的开口,神色淡淡,声音没什么情绪。

“军区总院会照顾他,你是要现在回学校,还是?”

叶酒清了清嗓子,软软的声音试探地说“我想等叶嘉醒来,明天再回去。”

“嗯”像是从喉咙深处轻哼了一声。

“跟上。”挺拔修长的身躯,笔直地向前走,叶酒亦步亦趋的在后面,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嘴角微斜。

“坐。”顾钦示意沙发,拿起茶具就走了出去。

叶酒抬一下头看了看这个房间,发现挺简单的,就很有礼貌得不再打量、因为有点不自在,她紧抓着自己的手指摩挲而不自知。

等顾钦回来,看到得就是一双纤长的素手,十指尖尖、一只皓腕如玉的手紧紧摸索另一只,而她低眸侧脸、安静的就像是个瓷娃娃,可顾钦却知道这女孩的心有多安静就有多坚韧……

“如果想休息可到榻上。”一边说,一边把泡好的茶递给叶酒,然后指了指休息室。在看到叶酒点头后,他就自顾自的在沙发上眯上眼,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叶酒有点不相信他就这样睡了,睡了?不过……这样的他好像更亲近一些,也更……夺人眼球!

短短的发看着有点柔软而细密,薄唇微抿,紧闭的眉眼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平日里的清寒。线条分明的轮廓因侧睡更显柔和魅惑,长长的下巴干净而清爽,睡着的样子慵懒的像一只大猫……

叶酒的心忽然激烈地跳动起来,白皙的手不自觉地捂住心房处、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猛甩头,试图驱赶环绕在脑海里的杂念。

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尽管来人脚步很轻。

一会儿,她身上就被盖温暖的物体,不知道是外套还是薄被。随着而来得是淡淡青草温馨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叶酒揉了揉眼睛,纷乱的视线定格在一个高大的身形上,因是逆着光的他轮廓如刀削过一般,菱角刚毅分明,幽暗的眸色仿佛夜空下的海,目光是她读不懂的深邃悠悠。

对视片刻,在黑如夜色深海的眸光下,仿佛能看进人心里……叶酒率先垂下头,不敢再与其对视。

“他已经醒了。”这个“他”自然是指叶嘉。

“那个,你怎么不在军区内住?我等下可以用下你厨房吗?”走出房间,叶酒环顾四周,即开口问道。

“暂时的住处……你随意。”说完就迈着大长腿打开大门出去。

叶酒感觉得到他虽然冷了点,但却不是一个喜欢端着架子的人,也就真随意起来。

连忙走至厨房,好吧,偌大的冰箱里食材少的可怜。叶酒先用瘦肉和胡萝卜顿清粥,再做两个人饭量的木须肉卷心菜盖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材有限,她就是有再好的厨艺也毫无用武之地。

咚咚!叶酒提着食盒站在门口。

支呀!开门的是顾钦,他的目光顿在叶酒提着食盒的手。

叶酒觉得他人外表看冷,可能是长期在军队里的原因,这不、这么晚了他还那么尽职尽责。

“医生说,他现在还不能进食。”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进去,直接坐到椅子上、靠背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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