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参加高考?”烈日炎炎,苁蓉坐在树荫下,看着在庄稼地里汗流浃背的岳良姜。
“这庄稼地里的活太重,赶上大热天,大冷天的,我这个体格根本捱不住。”良姜放下活,冲苁蓉淡淡一笑。“况且,我们已经搞上对象了,我总不能一辈子当庄稼汉,让你跟我去吃苦吧。”
“你现在有目标了?”苁蓉眼神一亮。
“我想当个医生。这以后我每天起大早多做点农活。过了午后就去镇上张医生那做义工,他家里有不少医书,我图他一点书看,在请教点考试的门路。”良姜望着苁蓉出神,似是在憧憬着什么,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疲惫。
苁蓉先微微避开视线,又主动接上来。晃了晃身体,半开着桃花:“干了不少活了,你先坐过来吧,休息休息,我们再聊会。”
“我这一身汗……”“没关系的,坐过来吧。”
良姜刚坐下,苁蓉帮着整了整衣带和发梢。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当初我妈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就图你是个实在人,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志向。”苁蓉眼神发烫。转瞬,又垂下了头。
“怎么了?”良姜关切地问道。
“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又要种田,又要读书…”
“苦是暂时的,为了以后咱们过上好日子,这苦我吃的下。”良姜将目光转向田野,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苁蓉会心的一笑,戴着湿润的眼眶,双方牵着手默默坐了一阵。
镇上。
“唉,你们听说了吗?我家三,她在背后抱怨,这公家不给她分配房屋阿。马上要自己造个小洋楼。这不是向政府示威吗?同是事业单位,我家现在也没分到,不也过得好好的。”一个面色菜青的妇女靠在门前的摇椅上。旁边还有几个竹椅,不时有镇上的闲人坐下听她说长道短。“还有他家的小儿子整天游手好闲,看来早就谈妥了,接他爹的班,不然哪能这样。这有关系就是底气硬阿。”闲人愈来愈多,消息越传越远,但到了老苏家门边,这消息却怎么也不敢传了。二姐是谁?二姐就是君迁的奶奶。
“妈,这二娘他帮过我们,我们不该传她的坏话。”
“你懂什么?原来是一家人。凭什么她家人都在事业单位,吃香的喝辣的,我家住这茅草屋里。你就不要管大人的事了,你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胜过他们家,给你妈涨涨脸。”
“妈,你放心,我一定要考出去。”
一间茅屋,一盏青灯,苦是一种动力,乐是一种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