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马的到底是谁?!”胖子眼露凶光,死死地盯着阿巧,“谁踏马还记得什么奶奶奈奈的,你踏马的到底是谁?!”
胖子的眼里都快喷出火了,看来他是来真的了。
张启典和巨石男也逼了过来,火光摇曳昏暗,阿巧看不清他们的脸。
“你们不准过来!不准过来!死老鼠!臭老鼠!都说了……”
“你这样子是不是太明显了点。”张启典轻蔑地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阿巧。
阿巧惊愕地看着张启典,似乎对张启典竟不站在她这边表示相当的意外,她紧咬着的嘴唇也开始有些发白。
卧槽!
张启典见状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你踏马到底是谁!”
空旷的山洞里,此彼起伏地回响着胖子的喝问声,原本紧张地气氛,一下子竟变得可笑起来。
临时的就是临时的,张启典如是想。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预料,隐隐有了失控的征兆。
但阿巧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毕竟很多事情,你越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却越是发展得乱七八糟。
吐槽改变不了什么,吐槽就是吐槽。
空气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张启典觉得自己的脑子缺氧缺得厉害,竟然有了虚脱的感觉。
就像坐在了一辆半悬在悬崖边的车上,张启典现在是一动都不敢动,毕竟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有可能打破这微妙的平衡而车毁人亡。
大家都不说话,整个山洞里充斥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撕破了这浓汤般的沉静,张启典几乎想都没想,本能地就朝地上扑去。
“慢着!听我说!”
扑倒在地的张启典几乎是本能地喊出了一句,至于究竟听他说什么,其实他还没想好。
不,他连想都没想。
几乎在他张口的同一瞬间,一阵微风掠过他的脸。
静。
死一般的静。
不,比死一般的静,还静。
张启典这下是真的懵了。
“卧槽!”胖子边擦汗边抱怨,“张老弟,下次换你来。”
“我可不想有下次。”张启典捏了捏自己早已僵硬的脸,换上之前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摊在了胖子边上。
一旁的阿巧愣愣地看着这两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想起巨石男和这两****的反应,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怒道:“你们太过分了!”
嘁!
胖子不想和她斗嘴,摊在一旁,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想些什么。
张启典更是懒得去理这个疯婆子,他低着头,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脑中千万个可能潮水般涌现,却百思而不得其解。
就在巨石男转身狂奔而去、胖子转身的间隙,阿巧悄悄地捏了下自己,小声地说了句话,虽然声音很轻,但张启典还是听得很清楚。
“天蓬。”
天篷?
这是几个意思?
是在暗示胖子有问题吗?
不会吧,这么快就开始内斗了?
这不符合剧情啊这……
张启典偷眼瞟了瞟阿巧,却刚好撞上她复杂地眼神,似笑似怒,深邃而复杂。
他忙回过头来,煞有介事地挠了挠脑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不会这么简单的,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啧!真烦!
张启典做了个深呼吸。
趁着这个时间,他想再仔细地回想一下先前的所有事情,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对于过去,他张启典和胖子他们一样,没有丝毫记忆。
这个山洞,便是他记忆的起点。
一切的记忆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再往前便是一片空白。
如果说还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那就是他脸上的那五道指印了。
可张启典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挺冤的。
正和美女进展着呢,突然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左脸就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他忙睁开眼,却看到一双交杂着愤怒、惊恐和羞涩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一张樱红小嘴里正不住地喊着“死流/氓”“臭流/氓”“死老鼠”之类的代名词。
张启典没搞清楚状况,出于本能地凑过身去想问个清楚,没料想又是一声尖叫,自己的左脸就又烧了起来。
那感觉,就像刚结痂的伤口猛地被撕开,然后又被浇上辣椒水一般,简直不能忍!
其余的人都是被这声尖叫惊醒的。
醒来后的众人理所当然地互相戒备着,最后还是一个胖子打开了僵局。
那胖子吧啦吧啦地说了好一阵子,都快把自己吹成仙了。
张启典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自来熟的胖子叫元帅,而扇他的那个女子叫林欣巧。
至于那个一直板着脸的男子……
“何东。”坐在巨石旁的黑脸男子不等那胖子开口问,简单地丢下两个字后便靠在巨石上,不再言语。
“哦~巨石男。”胖子立马就给他找了个代名词。
紧张地气氛稍许缓和,胖子的问题也开始到了点子上。
然而,胖子接下来这么一问,大家却都傻了眼。
没人知道自己缘何到此,也没有人能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就好像他们过去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的。
任凭众人如何回忆,就是没有丝毫头绪。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怎样才能离开。”一开始就阴沉着脸的何东,说话的时候竟也是面无表情的。
“嗯,对,最重要的是怎么离开。”胖子扳着手指应声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十四,卧槽,居然一次说了二十四个字。”
巨石男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几乎看到一道实质的寒光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吓得急忙改口,“啊,呵呵呵,一天…一天居然有二十四个小时。真踏马的长啊!呵呵~”
呵呵个鬼!
张启典对这满口胡诌的死胖子也是服了。
基本上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关心的问题无非就是两个。
一是身边的这些人值不值得信任,再就是如何除去。
可他胖子居然有心思开玩笑,就好像这山洞是他们家开的快捷酒店似的。
不过与其说这是山洞,倒不如说是竖井来得更合适些。
张启典环顾着这几乎只能在小说里存在的山洞,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如果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那个把众人聚囚于此的人闲得蛋疼,毕竟这洞壁光滑得有些不可思议。
沉默。
又是一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