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已临太阳城门,城楼上的士兵见了是霸国的骑兵,头领来到前端看向城楼下问道:‘不知将军夜至太阳城有何要事?‘
何副将驾着马儿独身上前,拱手道:‘奉王主之命,来此捉拿要犯。‘
头领继续发问,‘要犯?太阳城有何要犯?从未听闻。‘
何副将拿出手谕,‘无夜公主已潜入太阳城内,我等奉命来此擒获。‘头领见着手谕,下令打开城门相迎。千人的队伍进到城内,城门再次紧闭。太阳城的街道夜晚也很热闹,街上行人有些好奇驻足观看。几个小兵窃窃私语道:‘如此众势,就为抓公主一人,太夸张了吧。‘
‘你可不知道,公主可厉害了,听说整个东大陆都有她的通缉令。‘
年长一点的士兵道:‘不就是个女娃,能厉害到哪里。‘
头领来到他们面前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即闭上了嘴巴。头领心里疑虑:王主没有下令太阳城抓捕,反倒如此兴师动众,是不信任爵爷?他愁上心头,真是叫人不安。
霸国王主殿里,后信担忧道:‘何副将生性直爽,只怕他为道义有所顾忌啊。‘
曲夜笑道:‘孤,自有想法。‘
后信深谙王主个性,自不多问。他暗自揣测,王主故意派出最为忠义的何副将为主帅,正是为了利用其耿直逇特性,深知他断不会对太阳城造成伤害。让他作援军便是这白子,让予对方的棋,为隐晦王主屠杀太阳城的真相。不喜棋盘的王主,却总能下的一手好棋,只是不知谁做了黑子。
这时,鸟笼里的彩色鸟儿抖着羽毛,发出类似人类的笑声。后信反感鸟儿鸹噪的声音,曲夜看在眼里萌生了作弄他的念头。曲夜有些幸灾乐祸道:‘平日里,也不见后信大人有娱乐。孤见了也感乏味,你倒是喜欢这鸟儿,便赠与你吧。‘
后信推辞不得,只得将鸟儿带回暗杀部自己的府邸。破在府院门口见后信闷着脸,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真是稀奇,从没有何事能让后信大人露出这副表情。后信提着笼子从暗处走来,破在灯柱下等他过来,破忍住笑意道:‘没想到后信大人也有喜欢的宠物,这样看来有了些人情味。‘
后信的脸上重新挂着渗人的微笑,将鸟笼递到破的手里。后信语重心长道:‘这是王主赏赐给暗杀部的宠物,看管它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破懒散道:‘哎呀,放心吧,小意思。‘
后信笑得让他后劲发凉,后信恐吓道:‘它若死了,你的脑袋也挂不住了,你要当心了。‘
破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见后信走远才松了口气。他本来还挺高兴的,大人交予了重要任务。可越想,他越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何副将在爵爷的寝殿里见了苍夜,苍夜吩咐侍者为何副将煮上姜汤,奉上干净衣物。何副将抓过丝巾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两下,又擦了擦铠甲上的雨水。
苍夜对侍者道:‘为将军奉上好茶,将昨日起国送来的果子端上来尝尝鲜。‘
何副将急忙道:‘不劳烦,不劳烦,此次前来是因公主的事。‘
苍夜佯装不知情,问道:‘公主不是已经安葬了吗?‘
何副将严肃道:‘爵爷不知,公主又活过来。而今,整个东大陆都是公主的通缉令。‘他惋惜道:‘公主犯下这些大罪,何苦呢?‘
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来,‘启禀将军,发现公主行踪。‘
何副将随士兵出门去,他们一路狂奔未多远处听到厮杀的声音。苍夜轻轻推开右侧的门,在那屏风后面无夜正悠闲的品着茶。
苍夜微微笑道:‘王主似已知你的想法,现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喃。‘无夜一脸淡然,道:‘真是好茶。‘
一人蒙着面率领百来将士对行人经行屠杀,她身穿无夜的常服,边杀边愤怒道:‘吾要将霸国之民至于地狱,吾将亲手将这霸国摧毁。上次是王都,这次便是太阳城。‘
他们并不完全杀死民众,总要留下幸存者来讲述这场惊心动魄的灾难。士兵赶来与其作战,何副将见着无夜感慨不已。曾经他还是守护在公主身后的盾牌,如今却要杀了公主捍卫他盾牌的荣耀。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卷入这场战役。
苍夜在无夜身旁席地而坐,无夜为他斟茶,道:‘爵爷似乎不担心啊。‘
苍夜端起茶杯在鼻下浅嗅,道:‘现在倒有些担忧你。‘
无夜受宠若惊道;‘那无夜可要深受感动了。‘
苍夜笑道:‘霸国的公主真是越来越多啊,你已经被任意取代了。‘
无夜问道:‘你猜猜此次这公主是何人假扮?‘
苍夜见无夜心有成足,也给了答案,‘少华院的夫人曾是暗杀部的主力,由她来担当重任,也是合理。‘
无夜知苍夜对江门院有心结,便不在他面前提起。只道:‘我们下个赌注吧,你赢了,我便将天机还你并不再纠缠。我若赢了,你便加入我得计划,如何?‘
苍夜无奈的笑道:‘你可是耍赖。‘
无夜得意道:‘还有一个人你没想到喃,新掘王门分家副院主的夫人,也是霸国曾经的大公主殿下清政挪夜。‘
苍夜一副似不清楚的模样,问道:‘你怎确定大公主会答应王主。‘
无夜道:‘新掘云首作为新掘家族的继承者却早年丧生,其妻也不免于世,只留下新掘云雀这独子。想必这新掘流对这孙子十分疼惜,本应继承的新掘亦云这时却被新掘流突然的重任打断,连外人都看得出这位子是留给新掘云雀的。‘
无夜看着苍夜嘴角勾起的笑意,突感被摆了一道。她微微皱起眉头,这老头不是什么都清楚吗?真能装傻喃。苍夜知无夜不悦,道:‘所以清政挪夜为让夫君继承大位,急于向王主邀功也合情合理。‘
蒙面的女人攀上房檐离苍夜的府邸越来越近,她命人射出点燃的箭支,在雨水的浇灌下火势反而蔓延更快。哭喊和哀怨的声音不断传来,蒙面的女人笑道:‘这下,王主该满意了吧。‘
就在这时,房檐的对面站着三人,隔着烟雾看不真切。无夜用绕玉对准火焰接连发射,不多时火势便被控制。箭直直射穿了弓箭手的心脏,街上逃窜的人抬头看向他们的救命恩人。无夜在高处冲房檐下喊道:‘各位不要叫奸细蒙蔽,本宫才是真正的无夜公主。无论吾如何被冤枉被抹杀,吾都会保护你们。‘
对面的女人怒气冲冲道:‘一派胡言,本公主才是真的,你是曲夜派来的吗?‘无夜了然一笑,那女人发出阴冷的笑声,对天空吹着哨子,她身旁的人也对着天空吹着。所有人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张望,四周一片安静。就在这时,一团火球划破夜空坠落在地,地面砸出了坑。接着越来越多的火球穿过深夜,袭击太阳城中心,火球触到的地方燃起熊熊大火。
无夜再次发射绕玉,却只能阻止片刻。女人的笑声离她越来越近,‘本宫的好无夜,让姑姑亲手送你一程。‘
惨叫的声音被淹没在火海里,整个太阳城已千疮百孔。苍夜的眼里布满哀伤,烈烈火焰映照在他的瞳孔里。他并不急于做出什么对策,人类啊,总要在反反复复的错误中寻找所谓的真谛。
清政挪夜到了无夜跟前与她面对面,她的剑已经对准无夜的心脏。无夜笑道:‘无论我死多少次,都会从墓穴里爬出来。‘
挪夜赞赏道:‘不愧是曲夜的女儿,你们的个性真是十足的相似。‘
无夜的眼睛呈绯红色,面无表情道:‘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记忆里的父王是如何?‘待无夜的瞳力恢复,挪夜瘫软倒下。
江跋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无夜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脸上浮现的陌生笑意,让江跋感到少有不安。她重新唤出绕玉,‘我们可不能让太阳城真的毁灭,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无夜追逐着火球的方向在房檐上奔跑起来,江跋和攻辙紧随其后。父王的算盘打得倒好,一面假意援助,一面杀而后快。若已覆灭,便也尽力。若不覆灭,便也有功。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和副将四面受敌,他的队伍有三分之二的黑子杀得他和部下措手不及。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嘶吼着刺进敌军的胸膛,雨水也浇熄不了他的愤怒。
天已开始泛白,滚滚的浓烟覆盖了太阳城的黎明。无夜他们冲出烟雾来到太阳城边境的空地上,在空地上驻扎着300名士兵。他们将球状的物体放进掷车里然后点燃,一切尽然有序。又一枚火球发射了出去,不偏不倚直击太阳城中心。
士兵将爵爷寝殿的屋外簇拥起来,一边警惕的观察四周一边用湿布将蔓延而来的火势扑灭。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向苍夜逼近。外面传来打斗和厮杀的声音,鲜血染红了他的房门。灯光映照在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见他越发平静。这时,一声脆响一人从门外飞窜进来,地上散落碎木。黑衣人将刀刺进了护卫的胸口,当黑衣人的刀离苍夜还有零点几米的时候,一个庞大的东西从房顶落了下来。黑衣人还没看清楚来者,一个似铁锤威力般的东西将他打飞出几米远,他眼前的木门被层层破坏。血流进了黑衣人的眼睛里,他看不清楚了。他见一个似猛兽般的东西将他拎起,他还来不及哀嚎被折成两半仍在一边。
来者足有一尺九,生的不算壮硕,裸露的手臂上练有结实的肌肉,皮肤古铜,他的骨头如钢铁般坚固。苍夜在他身后警告道:‘万奴,别杀不该杀得人。‘万奴皱着脸,愤怒的拍碎了桌子向外面奔去,路上挡着他的人都被他撕碎了扔在一边。
苍夜来到院子里,天空也被映照成红色。天空洒下一片一片的叶子,靠近苍夜的人都被叶子割中要害倒地而亡。一名少女站在房檐上,她从空中优雅的翻转在苍夜面前落地。女孩向他施礼道:‘禁池宫右侍王新乐参拜宫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