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叶凡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一片黑暗,眼前一幅巨大的阴阳鱼缓缓旋转这,如果把叶凡看成是蚂蚁,那这幅图足有一个苹果那么大,阴阳鱼周围泛着淡淡的白光,不耀眼,有一股祥和。
下意识地,叶凡慢慢接近这幅巨图,双手碰触到了阴鱼,下一刻,眼前场景突变,无尽杀伐扑面而来,满目红光,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放眼望去,千里荒原,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满目夷疮,赫然是一处战场,突然,平地里沙石崩裂,四周尘土飞扬狂风大作,地平线从远处开裂,一道沟壑将着战场分为两半,一只巨兽从裂缝中跳了出来,一边熔岩,一边玄冰,展动双翅划过战场,战场立即陷入冰火两重天。
一位将军目光如炬,挥剑斩下身边敌人的头颅,死盯着这巨兽,突然一声爆喝,双手持剑,插入脚下大地,以将军为中心大地撕裂成无数碎片,一个一个巨大的傀儡,如同神兵天降,带着死亡的气息,与更多的杀伐,冲入战场,东南方立着一位冰清玉洁的女子,此刻嘴角溢着鲜血,眼中满是绝望,突然一大束白光自她身上爆发出来,方圆百里,无数玄冰凝成的冰锥从九天之上落下,一场冰雪盛宴,带来的却是无尽的死亡。突然,一支长箭穿过战场,穿过云霄,穿过了死亡之地,直奔看着这一切的叶凡而来。
“不要”
叶凡一声大喝,从睡梦中醒来,猛然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稍微静了静心,只见身处的屋子十分简陋,只摆有一张床铺与一张桌子,零星的散落着几个凳子,就连放衣服的柜子也省去了,用一根绳子代替,挂着几件衣服。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与一个妇女,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这一行人正是望月峰上所有人,其中包括莫正阳与妻子刘蓉儿,还有其座下五名弟子,大弟子谭浩宇,二弟子邓宏扬,三弟子窦康成,四弟子彭俊才,五弟子郝康盛。莫正阳还好,其他人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喜悦。
“醒了?”,莫正阳面无表情,淡淡道。叶凡兀自发愣,不曾回答。
莫正阳鼻子哼了一哼,负手出门,“呆子”,口中念念道。
刘蓉儿见了叶凡,只见叶凡浓眉大眼,一张小脸上充满了迷惑和刚毅,除了身子有些单薄外,其他都很健康,越看越喜欢,她虽与莫正阳成亲数年,但是却未曾生育,此时不由得母性大发,竟然有种想将叶凡认作干儿子的冲动。
“你不要怕”,刘蓉儿坐到叶凡身边,“我们不是坏人,你先跟我们说说你的名字”。
叶凡此刻方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这有些亲切的妇女,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我叫叶凡,是石门村的人”。叶凡回答道。
“叶凡,这名字不错,你在我们师兄弟中最小,以后我们就叫你小凡了”,四弟子彭俊才瓮声瓮气道。
“你还记得你昏迷前的事情吗?”,刘蓉儿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她急于知道叶凡是否还有亲人,另一方面她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给这个孩子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叶凡怔了怔,“记得,我都记得,好大的雨,好大的风,好大的雷,村子没有了,妈妈没有了,爸爸,二叔,三叔,四叔,五叔都不在了,村头的刘爷爷也死了,没有人活下来,一个也没有”。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竟然连一滴泪都没有留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像是中了魔症一般呆呆看着前方。
不知为什么,他说出这些话时,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迫使他避过了自己心中两个小人打架的事情。
刘蓉儿心中一疼,莫名的有些心酸,伸手揽过叶凡,“没事的,这儿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叶凡听到亲人两个字,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谭浩宇此时心中难受,正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声使唤,“浩宇,你出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谭浩宇走出房门,“师傅”。
“嗯,叶凡是我望月峰的人,自当继承我望月峰这一脉,你从明天开始教他流云宗总纲,太古上清诀,以后药园的打理就交给叶凡去做吧,你五师弟也已进入御剑期,以后要花费更多的心神在修炼上”,莫正阳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打算。
“啊?明天就要开始?”,谭浩宇微微惊讶道,想当初自己与几个师弟拜入山门时,都是经过了三年练体期才开始修炼的。
“嗯,一年后就是流云宗弟子十年一度的试练,我想让他和你们一同去参加试练,修仙路上,多经历一些总是好的,况且他以年满十岁,已经过了最佳的练体期,不如就直接从总纲开始”。
“是,师傅,弟子明天就将上清诀第一卷传授于他”,谭浩宇道。
“对了,叫你三师弟速速将那间屋子打扫出来,今日你们就将叶凡安排过去吧”。莫正阳道。
“嗯,我这就叫三师弟去打扫”。
莫正阳吩咐完毕,又侧脸看了看屋内,见妻子刘蓉儿揽着叶凡,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