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再一次见到萧尘时,他已攻破寒日城,成为月弦城的王了。他告诉我,他是萧尘,不是潇晨。我告诉他我知道。
他接我回去,向他的臣民们宣布,我将是月弦城的王妃。众臣惊了,没有人愿意一个来自寒日城的女子做王妃,何况是被视为妖物的我。
萧尘第一次拿出他身为王的气势压摄着所有人,命令着宣布。他银色的瞳孔里只有一个我,笑的妩媚的我,他轻唤我:
“玄祭”
第一章
我从一出生就意味着与他人不同,泛着淡紫的长发与淡紫的瞳孔。
这个世界都是白色的,永不停息的大雪总是会落下来。我常望着那些银白发丝,银色瞳孔的人,我为他们的懦小而悲哀,然后笑的花枝乱颤。
人民畏惧我,更畏惧我的笑。我知道他们因为心虚,因为没人能抵挡住我的笑。自我出生我就在笑,我笑的让他们不忍杀我,我笑的让寒日城的王收我入宫。
正如所有的女子一样,在我100岁的那天,我蜕变成了一位少女。我的侍女惊叹我的妖娆,正如我所预料。
我亭亭立于殿中,所有人都盯着我呆了。我朱唇轻启,唤一声:“父王。”这犹如天籁的声音使他们的眼眸更加狂热,不住的赞美声围绕着我。这包括寒日城的王子潇晨和月弦城的王子萧尘。
我的一颦一笑轻而易举的烙在了他们的心中。不可否认,他们同时恋上了我的美。
之后,两国便因为我而激化了矛盾,萧尘和潇晨也为我亲上战场。
潇晨终究败了,被萧尘冰封在寒澈湖底。而我,毁了寒日城,成了月弦城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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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日在月影阁周种植紫藤蔓。萧尘每每早朝下了就会来找我,陪我散步,陪我照看藤蔓。
那日的阳光有点刺眼。即使是清晨,仍旧通过湖面折射入我的眼中,眼睛微痛。将洁白的玉足在湖中晃动,涟漪随之泛开,阳光一闪一闪更晃眼了。
萧尘迟到了,今天的早朝下的有点迟。他趁我眯眼时,从背后环起我的腰,轻轻一抬,转身向石椅走去。他坐在石椅上,将我放在他的腿上。我依旧背对着他,他的头抵在我的肩上,深深的嗅着我的气息。
“玄祭,玄祭······”他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唤着我的名。
我知道他又不开心了,最近早朝后他总是抱着我,低唤我“玄祭”。我从不问他,他也未曾解释过。
我轻轻拉开他的手,转过身,捧起他的脸。
“王,臣妾是玄祭,您就是臣妾的王。王!”
萧尘有很强的占有欲,我一开始就知道。因此即使他从为要求过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重复类似的话语。
他很开心,他的眼中很快就闪起了亮光。他喜欢我属于他,喜欢温顺的像只小猫的我依偎在他的怀中,唤他“王”。
萧尘紧紧的抱着我,头再次埋于我的颈间,亲吻着我的紫发。
“王。”我再一次在他的怀中唤他。
一会萧尘就恢复了正常。他将我在他腿上摆正,从侍女那里接过我的鞋袜,穿好,并亲自系好结。然后笑盈盈的看着我。
“王,我们去看看紫藤蔓吧。”我跳下萧尘的腿,拉起他,向月影阁后的花园走去。
转过一个弯,一大片的紫色映入眼眸。每一根藤蔓都攀岩上四周的高物,那看似细小的柔软的藤条正环绕环绕。
萧尘看着我的笑容,问到:“玄祭,为什么是紫藤蔓?”
我带着笑,回望着他,轻启的朱唇间是雪白的贝齿。
“王,这个世界除了那片阴森,恐怖的黑森林以外都是白的。如果没有皇城的结界,这里也将受到风雪的侵袭。那这里就也是终年的积雪了,也是漫天的白。王,臣妾不是要求什么,只是想要看到别的颜色,就像我一样,就像这从黑森林里出来的紫藤蔓一样。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
萧尘的眼光转向了东方,黑森林的方向,两眼变的深邃,似透过一切看到了黑森林那不一样的颜色。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一样的空洞,又一次想起了那一年的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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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寒日城的公主刚成年,惊了整个世间。
那一年,无数王子皇孙集于寒日城,只为看到那天仙般的美人。
那一年,寒日城的公主只说了一句话,黑森林就聚集了世间所有奇人异士。
那一年,黑森林平静的让人害怕,空中弥漫的血腥味却让人疯狂。
一切只是因为玄祭说,她早已看腻了白色,她想要看到不一样的颜色。为博美人心,争夺就在黑森林展开了。
所有进入黑森林的人都没有出来,无论那人有多大的本领,多大的后台,只要进入,就像消失在这世上,再无音讯。
黑森林更加平静,一切似乎都是错觉,只是久久不散的血腥味提醒着人们,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再也无人敢进入黑森林,即使再想讨玄祭欢心。
人们都以为这就完了,可是一个月后的某天,在黑森林的边缘,一夜间生长出了紫藤蔓。它们一圈一圈的绕在黑色的树干上,树木开始慢慢凋零,远远望去,那已成了一颗紫色的树干了,而树叶,树枝都再也看不到了。
寒日城的王命人弄来了紫藤蔓的种子,从此,寒日城的公主——玄祭,就看到了不同于白的紫色,和她一样的紫色。
然后,皇城里翻起了100年前的旧恐慌,玄祭又一次被视为了妖物。妩媚的,勾人魂魄的,祸害天地的妖物。
那一年,各国的占卜师都有几个毙命的,据说是算了不该算的人,不该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