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血盔?”士幹眼里满是震撼。
所有人都惊讶于这个消息。
“这家伙把所有人都骗了!”士幹旁边的人,低声说道。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先前就是他小觑了邯郸庄,认为他连一个赵氏废物都不如,邯郸庄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哪怕此时赵峤拿出了一个这么奇怪的东西,他也不认为赵峤还能获胜。邯郸庄比六卿家族的年轻一辈都要大上不少,所以虽然说邯郸庄的修为拿到六卿家族内也算数一数二的,但是却并不妨碍六卿世家的年轻子弟瞧不起邯郸庄。但若是说邯郸庄就是血盔,那他们就没有瞧不起他的理由了,哪怕是他们到了这个年龄,境界可能比邯郸庄高,至于战力嘛,那就难说了。境界并不等于战力,这是六卿世家内所有年轻一代子弟都知晓的道理。
现在邯郸庄的境界比赵峤高,而邯郸庄表现出来的战力比之自己境界也要高,士晟哪怕先前却是对赵峤怀有信心,现在也不信赵峤能有什么手段反败为胜。
“赵峤这个是什么东西?竟然不到二鼎境御物?”士幹不解。
“可能是源内开出什么上古残留的宝物吧!”旁边的这人,也就是士晟说道,他对这东西也十分眼热。哪怕这东西没有其它效果了,单单只是御物这一点,就对他们这些不到二鼎境的人有相当大的助力。
当然了,御物需要消耗的元气对于尚在铸鼎期的赵峤而言肯定是巨大的,哪怕他目前可以支撑,他的元气也会很快消耗殆尽。这也是为什么士晟对赵峤毫无信心的原因。
赵峤死死的盯着邯郸庄,他虽然不明白台下那些人所说的“血盔”是什么,但是从那些人的议论里,他也明白这个邯郸庄可能有另外一个让人十分吃惊的身份。
不能输!不许输!
两人都在内心里疯狂的呐喊!
未经历沧桑的少年,都认为自己才是万人中的光芒。
当他们想让这个世界因自己而不同,可最后,谁又能不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妥协呢?
邯郸庄手中三尺青锋,剑光寒影,不停的发出“叮嘡”的声音,那是长剑和碎片不停碰撞所发出。
所有人都看出赵峤已然是落了下风,数次险象环生,仿佛下一刻就会落败。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逝......
“咦?”
很快有人看出了不对,赵峤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依旧没有倒下,这并不只是惊人的意志力所能支撑的!
“差一点!就差一点!!”
邯郸庄内心怒吼,变得有些烦躁,眼前这个对手明明看似可以一击便倒可是难缠的要命,他又不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赵峤杀死。很多不可言的东西是这千年流传下来的,这个时候彻底与赵氏决裂是最愚蠢的决定。
但是他毕竟是血盔,见血的厮杀让他很好的克制了内心的急躁。
但是慢慢的,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不可能吧”
“我的天,难道是我看错了?”
议论纷纷。
邯郸庄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相对于赵峤展现出来的惊人战力,让邯郸庄更害怕的是赵峤支撑了这么久所代表的意义。
“四脉!“
邯郸庄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上天如此眷顾赵氏!
不能留!
邯郸庄杀心大起,可是很快又沉了下去。
若是就这么把赵峤杀了,哪怕事后可以推脱是失手,赵氏也绝对撕破脸皮,最少,也会让他这个邯郸氏的少主抵命。
他可不想一命换一命!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四脉,四脉,他是四脉!”邯郸形神色阴沉,情绪复杂,杀意,恨意,嫉妒还有一丝....害怕?
谁都知道铸鼎期是基础,五脉三轮修建的越多越好,三轮修全的人也不少,可是五脉,大部分人只能修到三脉,那些四脉的人,若不是早早夭折,最后就是老子孔子之流。
“哼!”也意识倒这点的士幹气的咬牙切齿,赵峤已经是他的敌人了,这个敌人的潜力越大,他也就越是不爽。
“哦?现在在这边生气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和一群狐朋狗友终日乱混,斗鸡遛狗、游山玩水。不然以你的天分,会是如今这样?”士晟也惊讶赵峤竟然开启了四脉,不过他又想起了那个隐约的传言,本来还不确定,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如此一想,他倒是放松了下来,甚至有心思教训着自家弟弟。
“就算他是修建四脉,也不一定能达到八鼎!!”士幹恨恨的说道。
庸人只能自欺,是不是庸人也只有自己才能向这个世界证明。
虽然人们纷纷惊讶赵峤的潜力,可是却并不能对他目前的状况有丝毫的改善。
台上赵峤依旧处于下风,哪怕那神秘碎片也挡不住邯郸庄的“血蛇剑意”,更何况神秘碎片宛如黑洞般源源不断的吞噬着赵峤的元气,赵峤已经是脸色惨白,伤痕累累,摇摇欲坠。
赵峤牙一咬,神色坚定。
“嗖——”
带着急锐的破空声,碎片忽然速度加快,袭向邯郸庄。
邯郸庄久经厮杀,早有防备,却也没有料到速度会如此之快,一剑格挡,但是剑上传来的巨力邯郸庄更是始料未及,长剑脱手而出。
一步错,步步错。
赵峤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也不管身上伤,向邯郸庄冲去。
面对一跃冲来的赵峤,邯郸庄仓促之下只好一拳击出,正中赵峤踢来的脚底。赵峤虽然看起来身单体薄,却有巨力,仅次于赵飞熊赵瑞安。而他隐藏了这么久,导致邯郸庄毫无预料。
赵峤已经做好了以伤换伤的打算,却没想到邯郸庄这一拳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有杀伤力,一股力道涌进来,赵峤想运起残余的元气化解。
出人意料,这力量在体内越来越弱,很快就消失了。仿佛邯郸庄已经后劲不足,空有个花架子了。
“这怎么回事?”
赵峤不解,却也没时间细想。
邯郸庄也被赵峤一脚踢中,巨大的力量将他踢起。
在空中的邯郸庄借力躲避的可能,他只能勉强的挪动身体。
赵峤的拳头上满是血迹伤痕,却又坚定无比,挥了出去!
赵峤知道,自己赢了!
可是为什么,邯郸庄飞出去的时候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赵峤无暇多想,痛楚布满浑身上下,看着冲上来的赵云荼一群人,刚想笑着说话,却忽然眼前一黑,嘈杂了很久的世界远去,包括那远处一直喧嚣很久的初秋残蝉。赵峤有种身体消失灵魂飞升的错觉,耳边是赵云荼慌张的叫声。
什么也没来得及说,赵峤便昏死过去。
台下的人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会儿,才有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输.....输了?”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对于场上发生了这么戏剧的变化而感到震惊,原本胜券在握的邯郸庄一转眼就这么输掉了?
下面的人群三三两两的散了,而房间里的赵云荼早已经冲了出去察看赵峤的情况了。邯郸形也一样,他现在的心情相当复杂,既有发现自己儿子是血盔的激动,却也有邯郸庄落败的愤懑。甚至不愿和赵云荼客套,带上邯郸庄就走。
隔间内的士晟面色难看,他才感觉郁闷,自己在士幹面前自信满满的说赵峤能赢,却又随后改口,最后再次被打脸,这让他感到颜面无光。
其实士幹根本没有注意到士晟的变化,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里,根本没有在意士晟。血盔都输给了他!这赵峤还真是。。了不得!
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俩之间的这笔账,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终有一天会让你偿还的!!!士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
一片混沌,仿佛宇宙未开。
无尽的死寂里的漫长等待。
“吼!!!”
远处传来巨大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摄人心神。
亘古的神魔般庞大的身体,满身伤痕,战甲碎裂,长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模样。
五根粗壮的锁链缠绕住他的四肢和头颅,锁链上满是发黑干沽的血迹。而这些锁链的另一端不知通向何处,最终隐于虚空。